老老實實的將銀子留在這兒，大家都舒坦。
但是張山沒料到……
賭桌邊轉了一圈。
“山子哥，要不……你借我點兒？”
袁嘉舜掏著空空如也的錢袋，袖子和褲腰帶都翻了個遍，硬是沒找出一個銅板來。
張山一臉憋屈，這小子竟然一個銅板也沒有？
和張山一起的另外一人瞥了眼袁嘉舜揹簍中的宣紙，“兄弟，我們可是看著你從書鋪中出來的……”
沒錢能買得起紙？
這玩意兒可貴著呢。
袁嘉舜微微退後半步，避開那人投向揹簍的眼光。
又將錢袋往下用力倒，空空如也。
那人看著袁嘉舜的動作，撇了那揹簍一眼，微挑了挑眉。
“如你所見，花完了。”
張山拿過錢袋，使勁抖了抖，真就一個銀子都沒抖出來。
袁嘉舜：開玩笑，當二二的空間是不存在的？
二二：他要不要委婉的提醒宿主，空間他只不過是沾了他妹妹的光，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我真沒有，山子哥你借我點兒唄？”
張山乾笑兩聲，“兄弟說笑了，我哪兒有銀子。”
旁邊那人衝張山使了個眼色。
張山順著目光看過去，“不過嘛……我雖然沒有，但是賭場有啊。”
袁嘉舜在心中唾罵張山，狗日的想騙他借高利貸，真當他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呢。
“呵呵。”
想都別想。
“兄弟這是不想借？”
“莫不是看不起山子哥？”
張山的眼神投到袁嘉舜的身上。
袁嘉舜對這人祖宗十八代都進行了友好的問候，你可閉嘴吧。
“那要不……借個半錢？”
“半錢還不夠兄弟你玩兩把的，借個一兩吧，好不容易來一次，要玩就玩個痛快。”
袁嘉舜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山子哥說的有道理。”
山子見袁嘉舜配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你每天都賺著銀子呢，不怕還不起，萬一贏了呢，這可賺大發了！”
袁嘉舜心裡冷笑，你哄鬼呢。
要不是當時碰到一塊硬的東西，疑心他們身上帶了冷兵器，袁嘉舜早就撒腿跑了。
“那就麻煩山子哥了。”
“好說好說。”
張山樂呵呵的去拿銀子和字據去了。
袁嘉舜裝作一刻也忍不住的樣子轉身去賭桌旁過眼癮去了。
沒過多久，山子就招呼袁嘉舜過去簽字據。
袁嘉舜拿著字據，遲遲沒簽字。
“怎麼，還怕我騙你不成？”
“山子哥，這裡……”
字據上寫了，三天之內還銀子，還不上每天一兩銀子的利息，若是實在還不上就用房子和田地抵錢。
賭場的人評估之後，若還是不夠，就用袁嘉舜的弟弟妹妹抵錢。
張山瞥了一眼袁嘉舜指著的地方，笑道：“嗐，這就是個形式，兄弟我還會害你不成？”
袁嘉舜面無表情的看著山子，看的山子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突然，袁嘉舜笑了：“山子哥說的也是。”
拿起筆，準備簽字，張山眼中帶笑，又一筆銀子到手。
臨下筆前袁嘉舜頓住了，猶猶豫豫的說道：“山子哥，一兩實在是太多了，要不還是改為……一錢？”
“你這麼扭捏做什麼，難道是怕我害你不成？”
“再說了，你每天賣掉那麼多東西，一兩銀子才多少，沒兩天就賺回來了。”
袁嘉舜笑，“山子哥，既然你知道我在擺攤，那你應該也知道我每天都要買不少的原料，光是原料就花了不少錢。”
山子冷哼了一聲，“聽說你家還將事情包給了村裡人，不賺銀子的事你家還能花銀子僱別人？”
哼，打探的倒是清楚。
袁嘉舜思索片刻，笑道：“山子哥說的也對。”
重新沾墨水準備再籤。
張山表示滿意，這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嘛……
臨落筆前袁嘉舜又頓住了，抿了抿唇，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其實……我二叔家還欠我幾兩銀子，要不我去將那幾兩銀子要到手了再過來？”
“我娘說，跟人借銀子不好。”
山張山的笑容有些勉強，“你二叔家的銀子一時半會兒也要不到，你現在身上又沒有。”
袁嘉舜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山子哥說的對。”
沾墨再次提筆，袁嘉舜捏著筆，剛準備寫，又頓住了。
“我還是覺得……”
張山已經笑不出來了，這小子該不會是在耍他吧？
手慢慢的往胸口移動……
袁嘉舜猜測那可能是匕首一類的，計謀再高，也怕菜刀，識時務者為俊傑。
連忙開口：“我在村長家存了銀子……”
小心的左右看了看，湊近去，剛巧搭在山子抬起的手上，“我大哥從軍中寄過來的，有十兩！”
張山將袁嘉舜推開，“你們村長能將銀子給你？不是說你大哥讓他給保管著？”
袁嘉舜順勢退開，“都說是代為保管，我真去要，村長還能不給不成？”
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
“那也只能等明天了，你現在不是沒銀子玩兒？”
袁嘉舜狀似不捨的往賭桌那邊看了一眼，“明日再來也是一樣的，借來的銀子總是讓人不安心。”
出了這個門他就叫二二篡改他們的記憶（先賒著），然後再想辦法收拾了他們。
到底是誰要害他，將他的資訊一五一十的洩露給了這個人。
還有張山旁邊這個人……賭場的人不說全認識，但至少有印象，唯獨這個人，他沒見過。
“這有什麼，我保你沒事！”
張山將墨往袁嘉舜面前推，“兄弟今兒個先玩著。”
袁嘉舜垂著眼瞼，看不清情緒。
“唔~山子哥說的也有道理。”
張山的嘴角抽了抽，又他M是這句話，這小子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山子，看來你的兄弟還是信不過你啊，這是防著你呢。”
袁嘉舜眼角跳了跳，又是這個人，好好的人不做做什麼攪屎棍。
“怎麼會呢，這位兄弟可真愛說笑。”
或許是袁嘉舜急於解釋，沒注意看，沾墨太多，一下就將字據給汙了一小片，有一小塊字跡看不清了。
“這……”
袁嘉舜抬頭看了眼張山，又看那個攪屎棍，忐忑道：“哥，你看這……還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