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已經定好一份了,她也就沒有前幾天那麼慌。
酒吧那種工作還有一些兼職的話,那就去到那邊再說。
還得重新租房看房,得一步步慢慢來呢。
光是想著,許夢就覺得蠻有動力。
抬頭看了眼窗外,那麼快就到醫院了。
下車之後,許夢在醫院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心裡默唸:“肯定會有好結果的!”
進去之後,許夢徑直走向體檢中心。
“你好,拿一下七天前鍾敏女士的體檢報告。”
聽到這麼軟糯的聲音,護士抬頭,一看竟是前幾天那個漂亮女生。
愣是盯著許夢看了好久才回神,“好的,我去幫你拿。”
護士看了眼體檢報告,頓時臉色不好,命運都那麼喜歡捉弄人嗎?
有點試探性地問,“這位鍾敏女士是你的母親嗎?”
許夢有點疑惑,但還是如實回答,“是的,請問是體檢報告出了什麼問題嗎?”
“報告顯示鐘敏女士患有乳腺癌,現在是中期階段,請儘快接受化療。”
護士這句話一說出來,許夢感覺被雷劈了一般。
眼神的呆滯和發抖的雙手已經能看出來許夢的震驚。
護士小心地安慰了一下,“現在只是中期階段,如果接受化療的話,是有可能化療成功的。”
“你和家人都要保持積極的心態去化療,癌症不是無藥可救,只要心態好,一切都有可能的。”
“不過建議你們從今天開始就積極接受化療,治癒的機率會更大。”
護士就這麼說著,也不知道許夢有沒有聽進去。
只看到她還一直維持著剛才那個動作。
哎,又是一個可憐的人。
許夢也不知道她最後是怎麼拿著體檢報告走的。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直接拿著體檢報告蹲下就開始嚎啕大哭。
這是她來星海市半年來哭的第二次。
第一次是因為十天前在酒店被顧璟羞辱是“出來賣的”。
這次是因為她的母親被檢查出來患上了乳腺癌。
癌症這兩個字,她以為是距離她很遙遠的事。
可為什麼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許夢自以為她很堅強,但是遇到這種事,她是真的慌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接下來該怎麼生活。
是繼續在星海市生活並接受化療嗎?還是前往隔壁省開始重新生活呢?
治療必須得先準備好一大筆錢,這錢她該從哪裡來?她都已經辭職…
還有一千萬的債還沒還完,還要躲避袁紹的追債…
最關鍵的是,媽媽是她唯一的親人,現在卻患上了癌症,她今後該怎麼繼續…
腦子一片漿糊,哭的聲音愈來愈大。
邊哭嘴裡還邊嘟囔著,“爸爸,我該怎麼辦…嗚嗚怎麼辦…”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許夢的哭聲還沒有停止。
“嘖!你不知道你哭得那麼大聲已經吵到別人休息了嗎?”男人略帶煩躁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句話,許夢頓時止住了聲音。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是顧璟…
剛剛這裡明明沒人,她才剛放肆痛哭的。
她淚眼婆娑地抬頭尋找顧璟的身影,果然,旁邊的長椅上坐著得正是顧璟。
穿著病號服,不過看起來狀態不錯,還翹著二郎腿。
她手裡的體檢報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顧璟腳邊。
許夢剛想站起身來拿走體檢報告,顧璟比她先快一步撿起來。
而許夢也估計是因為剛才蹲的太久,突然起身沒緩過來,頭暈目眩。
在原地站直停了好一會兒,視線才慢慢清晰明朗。
趁著這段時間,顧璟把體檢報告看了個遍。
沉默良久,顧璟出聲,“你就是因為這個哭的?”
許夢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剛止住的情緒又要控制不住了。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關你什麼事,要你管嗎?我就算去賣也不關你的事。”
顧璟怎麼可能會管她的死活,更加不要提她的家人了。
現在的顧璟,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顧璟了。
果然,這女人是知道怎麼精準踩中他的雷區的。
“呦,許大小姐賣一晚上多少錢啊?說出來聽聽,畢竟我承認許大小姐伺候人是有一套的。”
顧璟輕飄飄且略顯嘲諷的語氣直接擊破了許夢最後的防線。
許夢面無表情地走到顧璟面前,站定。
顧璟坐著,許夢站著,彷彿她還是當年那個大小姐。
許夢直接伸手甩了顧璟一巴掌,乾淨利落,掌聲清脆。
“顧璟你聽好了,我許夢也是很噁心當年居然把第一次給了你。”
許夢說完這句話,她明顯感到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下來。
她不在意,繼續說道:“不過這麼多年下來,那麼多男人中,屬實是你的技術最差了。”
“只會用蠻力橫衝直撞,時間還又短又快。”
說完還咧著嘴諷刺地笑了一下,扯出顧璟手中的體檢報告轉身就走了。
無錯書吧留下顧璟一個人臉色發黑地坐在石凳上。
在轉身那一刻,許夢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天知道她剛才哭著抬頭看到顧璟的那一刻,多麼想衝過去抱他。
她想走到顧璟面前揍他捶他罵他,之前怎麼可以這麼說她。
她想向他吐槽這五年來她過得有多辛苦多不快樂。
她還想跟顧璟說,其實這些年來她很想他。
她還想說,媽媽得癌症了,她心裡很不好受,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辦…
這還沒開始的一切,都被顧璟輕飄飄的一句話給扼殺在搖籃當中。
“別哭!許夢你不準哭!”許夢只能透過這種方式強迫自已安靜下來。
可是方法不奏效,走了沒幾步就停下來靠在牆上緩解情緒。
她怕她這種狀態衝出去,說不定半路會暈在路上。
“沒關係的許夢,你得堅強,媽媽還在家裡等你呢。”內心深處傳來一個聲音。
說的對,媽媽還在酒店等她回去呢,她不能這麼傷心。
她得保持好積極的面貌回去面對媽媽,儘量輕鬆一點跟她說這件事。
這樣想著,許夢才稍微好受一點,緩慢走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