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緊跟著迎了出來。
看見呂婉瑩隻身前來,亦是有點驚訝。
“呂小姐安好。”
她福了個禮。
上次皇家獵場一別,到如今已有月餘。
她還以為呂婉瑩自此與她交惡了呢。
看來事實證明這位女主角的臉皮有夠厚的,如今又舔著臉找來了!
不過,上次害她不成。
這次指不定又有什麼新花樣。
宋恬覺得,還是小心為妙。
“我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兒,就是最近閒來無事,想找個人聊聊。
可笑我堂堂侯府嫡女,將來的太子妃。
這種時候竟沒幾個能說知心話的。
思來想去,也就跟宋娘子投緣。
你可有空,好久沒吃過你家的火鍋了,可能陪我去吃一次?”
上次她莽撞給宋恬設了套,結果人家也沒中招。
回來她就有點後悔了。
這次又出了沈佑之事。
呂婉瑩覺得這個本不該出現的宋恬,應該對事情走向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既然輕易除不掉,那最好還是拉進自已陣營裡,巧加利用。
也許會對自已有幫助。
起碼下次再出什麼重大變故,她也好提前防備。
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可是重中之重。
若是再出意外,她可能真要失掉太子的信任了。
呂婉瑩想早做防備。
宋恬卻不想跟這個女主角太近乎。
除了人品有待考究之外,她這主角光環好像也不咋地。
原本進京時還想著抱抱女主大腿呢。
結果人家反手就要殺她。
就……
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對不住啊呂小姐,今日我還要跟義妹清點貨品,準備開業。
實在是抽不出時間。
要不……
您另找他人?
嘉柔公主向來清閒,又與你親近,何不去找她。
我叫火鍋城給你們留個雅間!”
她笑的無比燦爛。
程雙雙在一邊不敢說話。
心說她這兒的活也不著急。
但看宋恬的表現,多半是不想搭理這個呂小姐,這才找的藉口。
可呂婉瑩是鐵了心要粘著她。
“左右我今日也閒來無事,你們這兒有什麼需要做的?
我也來幫忙可好。”
說著就挽了袖子一步跨進來。
大有一番要幫忙幹活的架勢。
別說宋恬了,程雙雙此時也覺得不妥。
“呂小姐千萬別。
我這小店目前還在裝潢,到處裡都是灰塵。
您這般身嬌肉貴的,可別再弄髒了衣裳。”
她雖然是小鎮出來的,但孃家還算富貴。
知道那些世家大族極注重儀表。
呂婉瑩是侯府嫡女,又是未來太子妃的,哪能做得了這個。
宋恬跟著接話:
“就是啊。
今日要做的,是把這些新來的布匹都搬到後院倉庫去,再分門別類的放好,登記造冊。
是個很累人的活計……”
程雙雙瞪了瞪眼睛。
這不是說好明天請人來幹嗎?
第一批進的布匹雖然不算多,但也有百十來匹。
她帶著孩子不方便,梁岑是個大少爺又不會做這種活。
她也不想讓宋恬一個人做這種粗活。
可看宋恬這樣,是想讓呂婉瑩知難而退?
“無事,我自小鍛鍊,身體還是挺不錯的。
不就是幾匹布嗎!
不在話下。”
呂婉瑩為表自已的誠意,已經走過去搬起了兩匹布,滿臉興奮,道:
“這要放哪兒?”
程雙雙愣了一瞬,趕緊指了指後院的倉庫。
“裡頭,開著門的那間就是。”
然後又目瞪口呆的看著呂婉瑩真扛著兩匹布進去了。
外面的三個人面面相覷。
兩岑眼珠一轉,將手裡的小點點塞給程雙雙。
“我店鋪裡還有事,先走了。”
他堂堂梁家小少爺,可不想在這兒幹苦力。
“哎!”
宋恬叫住了她。
“今日這頓火鍋看來是難免了。
你不搬布可以,回頭一定跟我來陪客啊。”
梁岑笑了笑。
“這我擅長,恬姐姐放心就是。
我這就去準備。”
“恬姐姐,我怎麼真好叫未來太子妃搬東西。
要不……
你直接帶她去吃飯吧。”
程雙雙一臉為難。
宋恬挽了挽袖子,笑道:
“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雙雙你坐著就是,今日就能把布匹搬完!”
程雙雙還是過意不去,把手裡的點點往宋恬手裡推。
“要不你看著點點,我來跟她搬。”
宋恬搖搖頭,把她推回到椅子上。
“你先安心坐著。
我也沒說我自已要搬。
倉庫裡頭不是還需要整理造冊嗎。
我可沒空搬東西……”
說著就笑呵呵的去了後院。
“呂小姐,這布可不是隨便放的,要按顏色排列起來。
有些顏色還不能放在一塊,害怕暈染。
你對顏色不熟吧?
來我幫你整理……”
於是乎,將近一百匹布。
全被侯府大小姐呂婉瑩給搬了。
……
“大人,大人!
你快來看!”
大理寺府衙後院裡,李其驚天動地一聲吼,引來了諸多人紛紛側目。
謝雲哲正在查雲海潮死前記錄的卷宗。
事情發酵了兩三天。
老皇帝也緩過一點勁兒來了,要求他查清事情來龍去脈。
找出範佑控制人口販賣組織的證據。
同時要揪出朝堂上參與此事的官員,予以重懲。
林景鈺已經正式被任命為大理寺卿。
已經帶人又去了丞相府。
看看能不能找出相關證據。
聽到李其的喊聲,他起身往後院走去。
“怎麼回事?”
一班衙役正圍在院子中心,不知道對什麼東西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他本能的覺得有些生氣。
如今辦案任務這麼重,這些人不好好幹活,倒跑到這裡交頭接耳!
正欲呵斥。
就見李其撥開眾人走了過來。
手裡還抱了一隻兩尺長的狗。
不。
確切的說。
是死狗!
“大人,昨日您叫屬下把食盒裡的飯菜餵狗。
它當時沒什麼事,我以為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今早上過來一看。
就……”
那狗舌頭烏青眼球暴突,看著就是中毒了的樣子。
“您看,這……該怎麼處理?”
李其知道那食盒是呂瑞君送來的。
可他身份特殊。
如今飯菜都被狗吃了,也沒留下證據。
謝雲哲目光陰沉。
沒想到真是呂瑞君!
真是好陰險的手段。
他給範世宣的飯菜裡摻的是慢性毒藥,等待發作的時候早已沒了證據。
然後他又故意挑明謝雲哲跟範世宣自來不和。
讓別人很容易想到這是謝雲哲公報私仇。
只是他沒算到。
謝雲哲早在他來探視之前,就問過了範世宣。
“把這狗埋了。
不要聲張。”
謝雲哲吩咐了一句,轉身回去找了康文勇。
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康文勇就脫掉大理寺皂衣,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