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朕要賜死葉側妃2020
趙元稹在狩獵場那晚之後,每晚都夢魘不斷,又失去嫡子,便一病不起。即便皇后和太子妃一再請求他出面為太子主持公道,他也無能為力。而前朝後宮,如今最有權勢最有威望又有資格說話的人,除了趙成歡,已經沒有別人了。他的其他兒子,一個還在襁褓,一個還在啟蒙叛逆期。全大乾沒有能與趙成歡抗衡的人了。
皇帝自視時日無多,決定冊立趙成歡太子之位。且命熙王府的人悉數進宮覲見。
紅玉和冷離,將言葉送至熙王府。紅玉與趙成歡作永久告別,說自已以後不打算再踏入京城,怡紅院的事,全部交給了玲瓏。
趙成歡看著紅玉,心中感慨萬千,對紅玉的感情,趙成歡只能說愛過,但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什麼是愛。更多的其實是利用。紅玉幫他打理怡紅院十多年了,期間幫他買賣訊息,苦心經營,功勞頗多,雖然她也是合夥人也有很多的金錢收穫,但很多時候紅玉在明,趙成歡在暗,很多不便趙成歡出面的事情,都需要紅玉去擺平。實際上兩個人很難說誰欠誰的了。紅玉能做到現在,一直是因為心中對趙成歡的念想在支撐,而如今她也看清了,不再執著這份感情,決定放下了。
他說道,“謝謝你,陪伴我這麼多年。”雖然有不捨,但她臉上決絕的表情,說明她不可能再留下了。
紅玉平靜地說,“你我成就彼此。而我也不再做那縹緲的夢了。是時候放下了。以後各自安好。”說完,便和冷離頭也不回地離去,在心裡強迫自已是該接受現實放下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了。
“你心裡還是有她吧?”言葉看著紅玉和冷離的背影,滿臉醋意地說,“她倒好,一撒手,成了你心中的白月光了。”
趙成歡攬言葉入懷,笑言,“沒有什麼,能比我們兩個在一起更好的事了。”如果說之前趙成歡還一直糾結該怎麼安排紅玉,那現在紅玉的自動退出,讓他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哼,不信。”言葉撒嬌地說。
“那我要如何才能讓你相信我呢?”趙成歡寵溺看著言葉。言葉故意轉頭不理他,進了府。他趕緊追上。二人嬉笑打鬧而去。
晚上,熙王府三人依聖命前進宮覲見。
三人跪在皇帝的榻前。皇帝看著葉側妃,又像楚恬,又像言葉。
趙元稹對趙成歡說,“昔日欠你母妃太多,還讓你在京城做了那麼多年質子。都是我虧欠你們母子。還好你亦有所成,平岐殺敵,建功立業,都是你自已掙來的。我這個做父親的,慚愧得很。太子在世時,尚且有立長不立幼的規矩,如今太子已去,你就是長。論理論親,這太子之位,非你莫屬了。你看呢。”
“兒臣不敢肖想太子之位,全憑父皇作主。不論誰為乾主,兒臣誓死效勞大乾。”趙成歡說,語氣帶著哭腔。皇帝說的話,招惹出他心底的委屈。那麼些年,沒有父母庇佑,雖然有太后關照,但仍舊抵不過雙親在側那般好,而父子二人再聚,又不光的父子,更多的君臣有別。趙成歡這些年的委屈全靠外人如顧清和紅玉的安撫,才得以心智健全,沒有長歪。
“你不必難過,朕還有一點沒有說呢。在詔令頒佈之前,朕要賜死葉側妃。”趙元稹一字一句說道。已命李懷將毒酒端至言葉面前。
熙王府三人震驚的神態如同晴天霹靂,全身血液瞬間凝固。
鳳至思忖皇帝這唱的是哪出。趙成歡更是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而言葉腦中一片空白,雖然她知道內情肯定與楚恬那天晚上死掐皇帝有關,但這真是與原主沒有半點關係,本來言葉還以為這事會就這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過去了,沒想到皇帝是等著秋後算賬。言葉比趙成歡更委屈,哭著道,“陛下,狩獵場那天晚上,真的不是臣妾,陛下也知道那是楚恬,為何還要賜死臣妾,傷害無辜之人。”
能幫言葉解圍,且知這匪夷所思的神奇之人,只有冷離,可他已經走了,說是要回去問問師父該怎麼辦,再回來細商鎖魂簪之事。這事言葉都還沒來得及與趙成歡和鳳至細說,就被拉進宮來。
“不論是誰,那天晚上掐朕脖子的,就是你。朕差點死在你手裡,現在賜你死罪,也沒什麼不對。”趙元稹心中仍有餘悸,又氣憤地說,趙寧兒的死,即便不是趙成歡做的,那也跟趙成歡脫不了干係,趙元稹也有不想讓趙成歡得意太多的想法,父子倆如出一轍。不論如何,趙元稹打定主意,這件事就要讓言葉做了這替死鬼,他才能出了這口氣。
“父皇,冊立太子一事,還請父皇三思吧,兒臣恐難從命。”趙成歡堅定地說。
“你,”趙元稹話沒說完,就嘔出一口血來。李懷得到趙元稹的示意,命人強灌言葉。
趙成歡二話不說,咻地站起來,打翻了毒酒,拉起言葉就走。
鳳至也站起來,卻不跟著走。
“你怎麼不走?”趙元稹用帕子擦乾了嘴角的血跡,抬眼看到鳳至還站在那,如一座山一般巋然不動,便問她。
“你明知他倆個情深意重,你還用這種方式逼他就範,那不是自已打自已臉麼?”鳳至說道,“你不想讓他太得意,也不必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吧。而且除了他,你還有哪個兒子可以用?大玥對乾國虎視眈眈,也只有趙成歡能稍稍抗衡一下,你倒好,自卸臂膀。這種方式簡直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鳳至搖搖頭,輕鬆離去。
趙元稹看著鳳至的背影,似乎有些明白,可是又有些不甘心。幾天後,趙元稹看到了京兆伊塗禮的奏摺,詳述了太子買兇殺人,卻被刺客誤殺的詳情,後面還提了自已已到年齡,請皇帝批准他致仕。趙元稹這次批了。
塗禮能這麼快破案,還是趙成歡在後面指點,讓他將矛頭直指殺鴉幫,而殺鴉幫的殺手竟然很快就認罪伏法,一點抵抗都沒有。
回熙王府的馬車上,趙成歡抱著哭泣的言葉,說,“別怕,我就是不當這個太子,也絕對不會讓你去白白送死。”
言葉哭著說道,“我招誰惹誰了。那天晚上真的不是我。是楚恬,她的冤魂奪舍。是鎖魂簪。我以後再也不戴它了。趙成歡,你信不信我。這上面有你孃的冤魂。”
“我信,我信。”趙成歡說,雖然他沒聽過這麼離奇的事,但是他也不相信言葉會有膽子去掐他父皇的脖子。
幾天後,京裡出現熙王府有妖女的傳言,還傳得真真切切。趙成歡按圖索驥,挨個盤問,最終謠言的起點指向太子府和吏部張府。
趙成歡命人把紀瑤和張鶯兒,綁了起來,帶到郊外乞丐窟。乞丐窟裡惡臭不已,起初紀瑤和張鶯兒還掩鼻,死不承認,趙成歡便說要把兩人的丫鬟打得皮開肉綻。丫鬟害怕,私下都把兩人的勾當全招了。
紀瑤和張鶯兒又一副即便是我們做的,你又能拿我們怎麼樣的態度。
趙成歡表情兇惡地說,“看在你哥和你姐夫的面子上,我不會拿你們怎麼樣。但是我帶你們來的地方是乞丐窩,如果我把你們扔在這裡,那些乞丐會把你們怎麼樣,我可管不著。”
那空空的窗戶上,早就有骯髒的乞丐朝裡面張望。看著如花似玉的姑娘,有的還舔口水。紀瑤和張鶯兒終於破防、大哭、求放過。
最瞭解這些鶯鶯燕燕地趙成歡,最是知道這些女人心裡想什麼,按計劃說道,“也不為難你們,既然是你們放出來的謠言,你們自已一個一個去澄清。倘若以後,我熙王府裡的人還聽到這種謠言。那今天的事我還會再來一遍。你們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趙成歡也能把你們找出來。”
紀瑤和張鶯兒磕頭如搗蒜,紛紛表示以後再也不幹這種事了,也不會暗戳戳地使壞,也堅決不會與葉側妃為敵。趙成歡這才滿意地送二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