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我知道你跟長安是舊相識,所以長安才會對你如此信任。”
林源看了一眼陸長安說:“我想陸隊信任我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們是舊相識,而是因為我的醫術。”
陳正信聽了林源的話笑了,也看向了陸長安:“難怪長安會這麼重視你,林醫生身上的傲氣我也很欣賞。”
“我之前想把你調來研究所工作,那裡有足夠的資源可以讓你施展抱負,可是長安拒絕了。這次我想問問你本人,你願意到研究所工作嗎?”
陳正信的辦法是正確的,如果這個人不是他林源,換成其他人在看過中心城的生存環境後是一定會動心的。
但是林源不會。
“陳廳長,我只是一名醫生,研究所的工作並不適合我,能在基地做一名醫生已經是我的能力極限了。”
“林醫生不必如此謙虛,這次談話也並非正式約談,你不想來,長安也不想放你走,我是不會勉強的。”
“謝謝陳廳長理解。”
林源的態度明確,陳正信也不再多言,把陸長安叫了過來。
“你把趙曼氣跑的事已經傳遍局裡了,趙局的面子還是要顧及的,而且你和趙曼的事並不是簡單的感情問題,我希望你能自已處理好。”
陳正信的話已經很客氣了,說白了陸長安跟趙曼屬於聯姻,這個婚早晚得結。
而且這段關係也是陸長安高攀了,現在鬧得全域性都知道,損害了趙局的面子。
陳正信希望陸長安放下面子把趙曼哄好,家裡事不要鬧到檯面上。
“我和趙曼沒有任何關係,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陸長安沉聲說。
“不要意氣用事,我說了,你和趙曼的事並不是感情問題。”陳正信也沉下了臉。
“您當初選我當這個隊長的時候就是看中了我不要命的勇氣,所以您覺得讓她日後守寡就能穩定住趙局了嗎?”
“長安!”陳正信打斷他的話:“算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回去好好想想。林醫生,希望你也能勸勸他,事情要分輕重。”
林源都不知道事情的來來龍去脈,能勸陸長安什麼?陳正信是在警告他不要牽絆住陸長安。
“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陳正信先一步離開了會議室。
陸長安和林源也從會議室出來往回走。
陸長安進門就把林源按在了牆上。
“你病了半年是怎麼回事?”
林源偏過頭說:“就是我說的那樣。”
“你糊弄小孩呢?你為什麼會肺內感染?當時你帶著沈錚離開後又遇到了什麼事?”
“什麼事也沒遇到。”
“林源!”
林源越是不說,陸長安越是覺得有問題,捏著林源的下巴,把他捏的生疼。
林源沒來由的煩躁,看著陸長安說:“你想知道什麼呢?你在期待什麼?你以為我把沈錚救出去以後又回去找你了嗎?我沒有。”
“你沒有…對,你沒有,你怎麼可能回來救我,我被卡在倒塌的建築物間,如果你回來找我,一定可以發現我。”
“是啊,所以你還要問什麼?我為什麼會病了半年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陸長安,你別忘了我會留在你身邊是因為你用小翼威脅我。你以後一定會結婚生子,我勸你收斂一點吧。”
陸長安越聽越生氣,鼻息加重噴在林源臉上,眼裡是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受傷。
“我怎麼會忘呢?所以你只能待在我身邊,就算我結婚了又怎麼樣?你還不是一樣要乖乖躺在我床上。”
“你混蛋!”林源抬手打了陸長安一個耳光。
“你要是還有良知,就善待你以後的妻子,否則你連你父母的在天之靈都對不起。”
陸長安冷笑了幾聲,把林源推倒在床上,隨後跨了上來:“你又想利用他們讓我傷心,讓我放過你是嗎?”
“我沒有你這麼禽獸。陸叔叔和阿姨恩愛非常,海嘯發生的時候,阿姨本可以自已逃命,她是為了回去救叔叔才一起被海水卷吞沒的。陸長安,如果你對你以後的妻子做不到恩愛,至少也應該做到相敬如賓才對得起陸阿姨生你一場。”
這話對陸長安是起效的,他漸漸鬆開了林源的手,起身離開了房間。
林源突然洩了氣一樣仰躺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再碰面,兩個人都沒說話,陸長安面無表情的走在前面,跟著守衛去餐廳吃早餐。
早餐是城外難得一見的雞蛋和牛奶,如果不是安檢太嚴格,林源真想把雞蛋帶回去給小翼。
會議在九點鐘正式開始。
林源的職位沒有許可權參加會議,被安排在會議室外等待。
陸長安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跟著人群進入到會議室裡。
會議室的隔音很好,林源在外面什麼都聽不到。
過了一會,寂靜的走廊裡傳來腳步聲,一個男人走到了林源面前。
“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林源從聽到腳步聲一直到男人走到自已面前,迅速在腦海裡搜尋著這個人的資訊,他只覺得面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抱歉,您是?”對方先開口打招呼,林源只能詢問。
“你不記得我也正常,我們以前沒說過話,但是我經常會在林教授那看見你。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林教授的學生薛恆。”
“您好,林源。”
“我是三年前到中心城來的,也是最近才聽說了林教授遇難的訊息,真是太可惜了,我也很難過。”
林源雖然對這個人有印象,但是完全想不起來關於他的事情,所以他跟陌生人沒兩樣。
林源只能客氣又疏離地說一句:“都過去了。”
“你怎麼在這呢?你也要來研究所工作了嗎?”薛恆好奇地問。
“沒有,我是第一大隊的醫生,跟隊長一起來的。”
“哦,第一大隊啊,陸長安陸隊長,那可是條漢子,當初選拔駕駛員時的第一名。不過傳說他脾氣不大好,你跟著他幹,沒少捱罵吧?”
“沒有。”林源簡短回答。
“說來你怎麼不到研究所來工作呢?以你的能力肯定有機會觸及到核心技術。”
“薛恆,你在中心城是做什麼工作?”林源問道。
“我啊,就是研究所普通的職員,還沒資格到實驗室去。不過能留在中心城就好,外面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