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假虎威?”林源不是第一次有這個感覺了,他現在就是藉助陸長安才能有一份相對安穩的生活。
“嗯,可以這麼說,你這隻小狐狸跟著我,我就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林源現在能接受跟陸長安儘可能的和平相處是基於實在逃不掉的情況下退而求其次。
他不是不知好歹,可他一個男人,寧可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也不想用身體去依附另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還是從小跟在自已身後的弟弟,就讓他更加有恥辱的感覺。
另外三個隊長已經看不懂了。
這個林醫生是有什麼通天的本事把那個眼高於頂的陸大隊長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那邊兩個人之間彷彿有結界,他們三個非常識相的坐在另一邊聊天。
半個小時後血液樣本檢測結果出來了,所有人都沒有問題,可以進入中心城。
林源對中心城既抗拒又好奇,已經到了這裡,他也很想知道這座被幕牆圈起來與外界幾乎完全隔離了的城市的內部究竟是什麼樣子。
幾輛車子透過一道道嚴密的檢查進入到了中心城最後一道入口。
所有人在門前下車,透過了特殊材質的隔離幕牆。
林源進到中心城後就產生了強烈的不適感。
這裡的時間彷彿定格在了十年前,城市的街道、高樓、商業區一應俱全。
彷彿布魯星經歷的這十年的鉅變都與這裡無關。
城外難民的慘狀和城裡的繁榮對比強烈到讓林源生理不適,有種頭暈噁心的感覺。
陸長安看出了他臉色不好,放慢腳步跟他一起走。
陸長安之前說過,城內的監控佈防的很嚴密,所以林源什麼都沒說,默默跟著路長安走。
進入到城內後又換乘了城內的直升機。
中新城面積很大,整合了幾個城市,從邊緣到內部的總局又飛行了兩個小時。
到達總局時間是晚上八點。
直到這裡,陸長安才正經起來,整理了一下儀表從飛機上下來。
樓頂停機坪上站著一箇中年男人,看穿著和氣度就知道是局裡的長官。
陸長安和其他三位隊長下飛機後在那個男人面前整隊站好,齊齊敬禮報告。
“報告陳廳長:“
”一隊隊長陸長安!”
“二隊隊長楊義!”
“三隊隊長關順!”
“四隊隊長石宇!”
“應到四人,實到四人,全體集合完畢!”
陳正信也對著四人敬禮:“辛苦!”
“為人類的未來!”
“好,很高興這一個季度下來,你們還完整無損的站在這,真的辛苦你們了,局長在裡面安排了接風宴,為你們慶祝。”
“謝謝長官!”
“這位就是林醫生吧?”陳正信把目光放到了一旁的林源身上。
“是。”陸長安走到林源身邊說:“這就是林醫生。”
陳正信看了陸長安一眼,陸長安輕咳一聲回到了隊伍裡。
“你的父親是林忠明教授?”
“是。”這次是林源自已回答。
“我認識你父親,已經很多年沒見了,沒想到忽然提起卻已經是他的噩耗,幸好你還在,也繼承了他的醫術。”
“繼承不敢說,我父親還沒來得及交給我,他一生的研究成果就都被那場爆炸燬了,我也深感遺憾。”
林源擔心害死父親的人會因為自已的身份而把矛頭對準他,所以不管誰問起,他都說沒有來得及得到父親的教導。
林源現在揹負的東西太多,父親一生的研究成果、父母的仇、沈小翼都是他必須活下去的理由。
陳正信點點頭:“節哀。我們每個人都是失去過親人的,只有想辦法消滅變異體,才能終止這場悲劇。”
“是。”林源垂眸應答。
他對陳正信,準確的說對安全域性內所有的領導都沒辦法敬重。
他從早上有直升機來接他們的時候就已經在心裡覺得不滿。
既然開個會都能派直升機去接他們,為什麼陸長安重傷後中心城過來送醫生沒用直升機?
這些人說的好聽,背地裡還是不把前線戰士的命放在眼裡的。
在看過中心城如此繁榮的景象過後,林源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陳正信重新回到四位隊長面前:“先去吃飯,全體都有,去食堂!”
“是!”
說完陳正信帶頭先跟自已的進到總局的大樓裡,林源跟四位隊長也陸續進來。
他們是在樓頂降落的,餐廳在二樓,要坐電梯下行。
陸長安借這個機會站到了林源的身邊。
他自從知道了林教授的死因有異常後,也提高了對安全域性所有人的警惕。
能製造爆炸改寫日誌內容的人,肯定是局裡高層的長官,其他人既沒有許可權也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但不管這個人是誰,只要他想對林源不利,陸長安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餐廳裡幾乎聚齊了要參加會議的所有大小長官,路途最遠的就要數他們四位隊長了。
等他們來了,也就該開飯了。
林源一眼就看到了上次來過基地的女軍官趙教授。
她位置在陸長安的對面,抬頭就能看見陸長安。
幾日不見,她似乎憔悴了一些,沒有那日在基地裡的高傲氣質。
但是當她看到林源的時候,林源在她眼裡看到了熟悉的警戒和敵視。
被一個女孩當成情敵,林源心裡盡是無奈。
他把目光放到了餐桌上。不愧陸長安會特意交代他多吃一些,林源在餐桌上看到了很多年都不曾見過的蔬菜和肉類。
他以為基地的食物供應就算很充分了,沒想到跟中心城比起來還是太簡單了。
陸長安把自已餐盤裡的肉夾到了林源的餐盤裡,用眼神示意他吃。
林源知道深淺,這種場合當然是順著他來比較好,稍微弄出一點動靜都會引人注意。
趙曼在對面看著這一幕,心更涼了。
她對陸長安一見鍾情後也調查過他,知道他的性格又剛又直,說一不二。
可是面前這個把自已餐盤裡的肉給別人吃,把林源不吃的東西放進嘴裡的男人讓她的認知顛覆了。
也讓她陷得更深。
陸長安不是不會對人好,既然他會,那為什麼那個人就不能是自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