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利用晚飯之前的時間跟小翼講了很多以後要注意的事項。
小翼雖然還不會說話,但是會用肢體語言表達,聽懂的部分就點頭,沒聽懂的部分會用眼神示意林源再解釋一遍。
“我今晚…大概不能回來,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小翼乖巧地點點頭。
林源心裡五味雜陳。
晚飯之前,林源又被帶到了陸長安的病房。
陸長安坐在床上,面前的桌板上放了兩人份的晚餐。
“過來。”陸長安揚揚下巴,示意林源坐在他對面。
林源順從地走過去坐下。
“吃飯吧。”陸長安簡短的說。
林源吃飯很安靜,但是已經比剛開始吃的多了些,陸長安心裡好受了很多。
只要林源適應了這種安全穩定的生活,就不會總想著逃跑去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吃過晚飯有護士來給陸長安換藥,陸長安沒想到趙曼是跟著一起來的。
陸長安越過一眾人看向後面的駱光,駱光一縮脖子,他也不知道這個趙曼會突然過來,他來不及通知啊。
林源自覺站到了病房最不起眼的角落裡。
“長安,我在救治中心正好碰到了要給你來換藥的護士就跟著過來了,我也是學醫學出身的,交給我來吧。”
趙曼的指尖還未觸及陸長安的肩膀就被陸長安閃開了。
“趙教授,我受傷嚴重,這種又髒又血腥的活還是讓他們來做吧。”
“長安你在小看我嗎?我雖然跟你不在一個系統裡,但都是安全域性的人,我也是可以和你並肩作戰的戰友。”
趙曼明顯地感覺到了陸長安對她的排斥,心裡很不安。
過往陸長安對她也算不上熱情,可這次的態度尤為冰冷。
趙曼試圖跟他緩和他們之間疏離的關係,因為父親答應她下個月的會議上就提出自已和陸長安結婚的事,趙曼從心裡已經覺得自已是陸長安的未婚妻了。
她是局長的女兒,是優秀高傲的趙教授,但是這都不妨礙她表達自已內心的喜好,她喜歡陸長安,一年前從他在機甲上下來的那一刻一見鍾情。
趙曼知道陸長安不喜歡她,可他也不喜歡別人,她不介意誰的喜歡更多一點,她有信心在未來的日子裡讓陸長安喜歡上她。
“趙教授的優秀毋庸置疑,但是確實不太方便。林醫生,過來。”
陸長安忽然叫林源,林源只能走到他旁邊。
陸長安見林源離他那麼遠,皺了下眉。
林源已經看明白趙教授對陸長安有意思,自然想離陸長安遠一點,可是陸長安的命令他沒有能力違抗。
林源向前走了兩步,到了病床邊。
“林醫生是為我手術的醫生,我身上的傷只有他最清楚,以後我換藥、調養身體的事就都交給他做。”
趙曼看了一眼面前這個身形瘦弱的醫生。
“這位林醫生並不在安全域性的編制內,恐怕不合適。”
趙曼剛剛去救治中心就是去找林源的資料的,她對林源並沒有什麼印象,按理說這麼有能力的醫生應該被送到中心城內培養,那裡人才緊缺。
果不其然,救治中心並沒有林源的資訊,而戶籍中心的資料顯示他確實是一名醫生,但是已經兩年沒有更新任何行程資料。
“他是我的故人,這次處理東海岸海嘯的時候才重逢。”
“可是——”趙曼覺得就算是舊相識兩年沒有任何資訊,突然出現,他的意圖並不明確,不適合留在陸長安的身邊。
“他不需要編制,他只歸我一個人管,出了任何問題我一個人負責。”陸長安盯著林源說。
林源垂著頭,一言不發,他沒有權利確定自已的去留,任何意見也不重要。
“長安!”趙曼不明白一向謹慎決斷的陸長安為什麼對這個男人這麼信任。
“趙教授,隊長該換藥了,這種髒活累活就讓他們去幹吧,我帶您去食堂吧,雖然前線的食材有限,但是我們的廚師手藝還不錯。然後再去訓練場看看,兄弟們聽說趙教授來了,都想見見您當年的英姿呢。”
駱光及時攔住趙曼的話,陸長安的性格他最瞭解,比變異了的驢都倔,何況是在林醫生這件事上,他是不會妥協的。
趙曼也知道駱光的好意,她好不容易見一次陸長安,並不想跟他吵架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吧。”趙曼點頭,然後看向林源:“林醫生,陸隊是機甲駕駛員,是中心局非常看重的長官,希望你能盡好自已醫生的本分,也別辜負他對你的信任。”
林源微微提起下巴,清清冷冷地看了趙曼一眼,沒有給予回覆。
駱光對陸長安使了個眼色,帶著趙曼和護士出去了。
剛剛趙曼趾高氣昂跟林源說話的時候,陸長安心裡很不爽,但他不知道自已在不爽什麼。
也許是林源那副受氣樣,他現在是自已的人,就算是條狗被別人吼了他也會生氣。
沒錯,他的東西,只有他有處置權。
“曾經受人敬仰的林醫生,現在窩囊到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數落,感覺如何?”
“沒什麼感覺,我不過是你的囚犯。”
“囚犯?我是鎖著你了?還是虐待你了?”
林源抿著唇不語。
只要失去自由,就是囚犯,不過是他的囚籠還算舒適而已。
陸長安煩躁地哼了一聲:“給我換藥。”
為了方便換藥,陸長安穿的是帶扣子的睡衣,林源自覺他不會自已動手,便坐在床邊給他解釦子。
陸長安的眼睛始終放在林源的臉上,他知道林源不會願意看他,可他偏偏要他不得不看著自已。
享受林源眼裡的屈辱,是陸長安扭曲的樂趣。
陸長安抓著林源的手腕把他摔在床上,翻身壓住,放在床尾的托盤被掀翻在地上,紗布、消毒水和器具滾落一地。
門口守衛馬上詢問:“隊長。”
“沒事。”陸長安回了一句。
林源抓住陸長安撕扯他衣服的胳膊:“你的傷不能劇烈運動。”
“劇烈?你乖乖配合,就不會劇烈了。”陸長安邪笑著堵上林源的嘴。
林源不敢出聲,門口就是守衛,病房的隔音不比宿舍,任何聲響都可能被外面的人聽到。
他死死咬著枕頭,閉著眼睛等待漫長的刑罰結束。
陸長安像是要宣誓主權般硬是要逼得他出聲,不僅沒有收斂,比平時還要變本加厲。
他後背的紗布已經被血水浸透,還未癒合的傷口再次撕裂,可是他感覺不到疼痛,只能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帶給自已的滅頂歡愉。
鐵質簡易的病床傳來螺絲鏽澀的哀鳴。
陸長安用手指掰開林源的齒關,林源驚恐又失控地喊叫夾雜著陸長安粗重的喘息在空蕩蕩的走廊裡迴響。
林源絕望的淚水遍佈臉頰,陸長安忽然溫柔下來,一一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