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驍猛然坐起身,耳邊傳來火柴噼裡啪啦的聲響,惰影與朱罡裂並排坐著吞食著烤肉。
“老大你醒了?”
“感覺怎麼樣?”
葉臨驍將額頭冷汗拭去,良久才回過神。
“噩夢滋味不好受吧?”,惰影笑眯眯的將一塊肉遞給葉臨驍,隨即又扭過頭按住朱罡裂的大爪子,“你別偷我的肉啊!”
“老大,你夢見什麼了?”
“沒什麼。”
“夢見我了嗎?我威武不威武?”
葉臨驍聞言一愕,好熟悉的臺詞。
“你可不要把這場夢只當作夢看待,很多時候夢境與現實的界限並沒有那麼清晰。”
惰影將手指頭上的油脂都嗦進口中,眼神灼灼的看著朱罡裂摟著的大肉塊。
“你能看到我的夢?”
“能,但是也不能。
我能看得到你的經歷,但不能揣測你的思想,你的思想才是造就夢境的根源,我最多隻是為你的夢新增一些元素罷了。”
惰影扭頭看了葉臨驍一眼,“比如那個和你搶女人的小子,你自已是不可能認識他的,但我能幫你提前認識他!”
剛才的一切惰影竟然全部知曉!
葉臨驍驚詫的看向惰影,卻發現惰影依舊是滿臉淡然,惰影這個能力還真是驚人。
“這個夢只是向你展示了一種可能而已,其間內容真假全由你自已斟酌,信不信也完全由你。”
葉臨驍明白惰影的意思,所有經歷都不過只是他自已的擔憂轉化而成的畫面罷了。
因為他對聞天逸二人不信任,所以他們才會在夢境中背叛他;他對雲若煙心有愧疚,所以她才會因為他而命殞。
“你不是來殺我的嗎?為什麼不動手?”
“我說過,我們都不太想殺你,而我更是帶著另一個選擇給你的!”
“什麼?”
“跟我回魔域!”
葉臨驍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但他也沒有太過抗拒。
就目前而言,“七罪”反而對他處處留手,正道勢力卻是一心要他死。
無論是那個擎天手指,還是劍無雙,又或者是被他殺死的那幾個修者,都是懷著必殺他的想法來的。
“對了,你或許不知道吧,蠻荒森林與外界存在時間流速差的。
越靠近核心差距越大,就你目前所處的位置而言,在這裡過一天,外界就十天!”
葉臨驍驚詫的看著惰影:“那麼外界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那是當然,還有一個月你的女人真的要變成別人的了。
不是我說你,男人有女人了就容易有軟肋,你本來應該無畏的,可惜現在你已經有弱點了。”
葉臨驍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木柴堆發呆,眼神中映出灼灼火光。
“你會幫我嗎?”
“我是來替你指明活路的,本身就有恩於你,你卻還要我幫你再出手?太貪心了吧?”
朱罡裂拍了拍惰影肩膀,“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吃了我們的肉,幫個小忙怎麼了?”
惰影嫌棄的將朱罡裂油乎乎的肥掌拍開,“小忙?你知道我們會面臨什麼人嘛?”
“真闖進去帝國,我自已都不一定保得住我自已!”
“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葉臨驍眼神認真的看著惰影,而惰影卻只是戲謔的開口說道,“你的人情很貴嗎?足夠我用命拼一次?”
“或許呢?既然你肯放棄殺死我的念頭來換我入魔域,再多下點賭注又何妨?”
聽到這話,惰影盯著葉臨驍愣了片刻,“你還真是個懂得見縫插針的賭徒!”
“我沒有選擇,我的賭注一直都是自已的命,我每一次都只能全押!”
惰影站起身,不動聲色的將手上的油脂在朱罡裂身上抹乾淨。
“好,我就投資你這一筆,我可是一百多年沒有動過手了,未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無錯書吧“那你可不能令我夭折了,不然你會虧的血本無歸。”,葉臨驍看著惰影,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惰影啞然失笑,“我怎麼感覺自已好像越虧越大了?”
朱罡裂站起身,一手攬在惰影肩膀上,“有朱爺做後援,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才會感覺我們勢弱的,你可千萬別跟著!”
朱罡裂剛想反駁,卻聽到葉臨驍贊同的話語,“罡裂,你負責接應我們。”
“僅僅我們兩個也不夠,還要再找幫手的。”
“誰?”
“你的老朋友,魘荒!”
葉臨驍:你還真幽默!
“為什麼找他?”
惰影自然聽出了葉臨驍語氣中的不滿,他笑眯眯的看著葉臨驍,“因為魘荒是最容易被說服的。”
“你確定他不會對我出手嗎?”
“絕對不會,而且我們也可以讓他負責吸引注意,不讓你們見面。”
“這樣最好不過!”,葉臨驍對於魘荒沒有絲毫信任。
……
某處宅院中,一個女子靜靜坐在湖邊蒲團上修煉著,身體上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環繞著。
凝望女子背影,肩若刀削,長頸圓顱,完美的身材被陽光鍍上一層聖潔之色。
清風拂動她的衣襟,伴隨著如瀑長髮飄動,透露出一股出塵氣質,宛如九天仙子一般。
雲若煙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一抹幽藍之芒閃過,自從那日之後,她的實力也進步飛快。
但是她也付出了一定代價,這個代價就只有她和同為當事人的葉臨驍清楚了。
過去她一心求道,從未想過自已會牽扯男女情緒,即便是與葉臨驍發生荒唐事的時候,她也沒想過會自已會牽扯情慾。
她只當做是一次特殊的修煉,一次偶然的遭遇罷了。
但她的體質卻令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她根本做不到坦然面對奪走她貞潔的葉臨驍。
她根本就忘不掉他,他們就彷彿一對九世眷侶一般,能夠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思想。
這種玄妙的遭遇令她不自覺的便會對葉臨驍心生眷戀。
但想到葉臨驍心心念叨的那個叫做“姬子衿”的名字,又想到自已的使命,她又不得不壓制自已的這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