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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餘筱筱

原身溫璟十歲之前都生活在這裡,是方圓五里的孩子王。那時的餘筱筱才四歲,沒想到過去13年,現在居然還記得他。不愧是女主角啊,記性真好。

按707給的資料推算,現在的餘筱筱才17歲。溫璟並沒多少和小姑娘溝通的經驗,只能儘量放柔語氣“是筱筱呀。”

溫媽媽也認出來了,熱情的打招呼“筱筱,才放學呀!”低頭一看她手裡還提了一袋菜。“這麼小就會買菜啦,回家做飯吶?”

得到回應的餘筱筱眼睛更亮了“是的,正打算回家呢。”

溫媽媽更高興了,“來,我們一起走吧,剛好順路”印象中餘筱筱家就在自已家后街盡頭的小院裡,離得算近,只要跟她走就能找到路了。

“好呀”餘筱筱欣然同意了。於是溫媽媽和溫璟一路上和餘筱筱聊了許多。

這個時候的餘筱筱只需要學習,和兼職給小學生補課賺取補課費,照顧奶奶,看著還算朝氣蓬勃,青春洋溢。但等她到達十八歲,她認渣賭博爹的債主就會上門要債了,還有奶奶尿毒症的一大筆醫藥費。

“阿姨再見,溫景哥哥再見。”

“再見”

餘筱筱笑著與他們揮手告別一會就向自已家走去了。

溫璟看著餘筱筱揮手離開的背影,突然明白一直以來熟悉的回憶感是怎麼回事了。他和餘筱筱一樣,從小到大都是靠自已,賺錢照顧自已,努力考大學,努力生存。

甚至他可能不如餘筱筱,因為他在餘筱筱現在這個年紀手裡還有爸媽的遺產,親戚接濟,政府救助,只是性格抑鬱些,直到考上大學被宿舍裡3個SB同化了,這才漸漸開朗異常。

而現在17歲的餘筱筱,揹負一家人的日常開支,照顧家人生活,還能保持成績名列前茅,性格也積極樂觀,善良大方。的的確確就是堅韌小白花的形象啊。

溫璟一邊跟溫媽媽敲響劉家大門,一邊思考著如何幫助餘筱筱。

大門敲了三四遍,隱約可以聽見裡面的人走向門口,裡頭傳來淳厚的聲音“誰啊?”

溫媽媽拉著溫璟躲在牆角不吭聲。

外婆一邊推開門一邊嘀咕“誰啊?敲門又不應聲。”

“嗨!\"

\"啊!死丫頭!”

外婆被突然竄出來的二人嚇了一跳。

“回家你也不說一聲,害得我沒個準備。”外婆反應過來手掌拍打了一下溫媽媽,又牽起溫璟的手,抬頭看著十幾年沒見的外孫,眼眶逐漸溼潤,原來他已經長得那麼高大,自已卻越來越矮了。

“小璟,這麼遠回來餓了吧?”外婆帶他們放好隨身物品又牽著二人往外走。“這幾年縣城裡可多好吃的好玩的,外婆帶你去,咱們到外頭吃去。”

“媽,我這一口水都沒喝上呢!我不去,我就要在家吃。”溫媽媽偏偏賴在炕上不走了,還向溫璟眨了眨眼睛“小瑾,去廚房倒杯水來。”

外婆還沒反應過來,溫璟就跨進了廚房看見一小老頭在鬼鬼祟祟的藏東西。

“外公,你幹嘛呢?”溫璟眼疾手快攔住他關上冰箱門的動作。仔細一看裡頭是一盤酸菜,一盤臘肉,還有小半碗不太新鮮的米飯。

溫璟一瞬間不理解了,自已沒照顧過老人,也沒和老人一起生活過。以前在大學宿舍跟室友鬥智鬥勇什麼都藏過也不藏餿飯呀。“不是,外公,我跟你掏心窩子,你跟我藏心眼子,這點東西你放老鼠洞得了唄,還藏冰箱,怕我搶食啊?”

外公下意識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又把冰箱門關起來了“這不是怕你媽看見嗎。不曉得她哪裡來的歪門邪道,過夜的糧食非說不能吃了,我看這些菜好好地,我跟你外婆吃了七八天也沒啥事。”

“是這樣啊,”溫璟明白了,以前聽室友吐槽過他們家的老人好像就是這樣,新鮮的東西放著不吃,反而壞掉了以後也不捨得浪費一點點糧食,就算吃壞身體也無所謂。老人說是為了節省,到最後到醫院反而花費更多的錢,還讓子女跟著日日提心吊膽。“不就是幾盤菜,您喜歡吃就多吃點啊。就是我有一個朋友的奶奶,平時就攢著不捨得吃,壞了才拿出來吃,後來您猜怎麼著?”

“怎麼著?”

“嘿嘿,肝炎,胃癌!跟西天王母娘娘走親戚去了。”

“呸呸呸,說什麼鬼東西,胡說八道。”

“那您藏好了,我嘴饞,萬一被我不小心吃了·~”

“你腦子壞的?吃到不新鮮不吐出來?!“

“真不新鮮?我不信~給我嚐嚐,我自有定論”

溫璟說著就伸手抓長白毛的臘肉要往嘴裡塞。外公一把打掉他的手,吹鬍子瞪眼的把冰箱裡的過期食材連盤帶菜丟進垃圾桶。

“得,啥也別吃。”

溫璟失笑端起水壺和茶杯就給母親大人倒水去了。順手拿手機搜尋起來附近哪家飯店好吃。在帶著二老出去吃飯的路上,順帶把這個事情和她一說。溫媽媽早有預料,還是情不自禁對著二老唸叨。

原來溫媽媽,早年就建議過很多次,要把二老接去城裡一起生活。但是二老不習慣現代資料化的行為方式,也放不下家裡的菜地,以及那些老一代的知心朋友街坊鄰里,所以固執的留在這裡。就連溫媽媽專程請來照顧兩人的保姆也被打發走了。

下午六點一家人吃完晚飯,一起在海邊散了會步。其實真正的溫璟還沒有見過海,以前的大學都是在山旮旮裡面,三面環山。現在感受著迎面撲來淡淡腥鹹的海風,他發現大海比他想象中更加遼闊,越深的地方顏色越黑,如同深淵一般,遠處的海面與天空連成一色,落日的光輝染的天空變成淡紫色。

海面上有各色漁船或遊艇,天色漸漸暗下來時,漁船和遊輪成了海面上的點點星火。溫璟看著身邊閒談的家人們,他突然想,或許在這樣的世界定居也是非常不錯地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