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採晚上便收到了姜榆要結婚的訊息,激動的一晚沒睡。
唐琛輕敲了下她的腦袋,他鼓著腮幫子在她頸間沉溺。“老婆,我們結婚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高興。”
“你不懂。”沈宜採用力推他,卻被他更用力的抱緊。
她無奈的兩手垂在床上,嘴上嘟囔著:“都結婚了,你怎麼還這麼黏人。”
“不是你說的嗎,結婚只是儀式,我得跟你談一輩子戀愛。”唐琛理直氣壯。
“切。”
“老公,小魚的婚期定在明年春天,我們趁年前去萍安跟他們聚聚吧。”沈宜採忽然提議道。
“嗯行,聽你的。”他果斷答應道,老婆就是天,說的話堪比聖旨。
沈宜採欣然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頭。
“真乖。”
唐琛一聽這話來勁了,他抬頭眼巴巴的看向她。
“有獎勵嗎?”
沈宜採一聽這話,心裡一驚,她算是怕了,使出全力掙脫出他的禁錮,像逃命似的溜了。
“馬上上班了,再折騰要遲到了,唐總。”最後兩個字她特地加強聲調。
唐琛雖沒得逞,但還是被她逗笑。
“知道了,小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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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個周,姜榆都住在龍湖,就連天才都住的舒服了,兩人這算是正式同居了,天漸漸涼了,房間裡也供了暖,窗外飄起了小雪花,冬天來臨了。
這天週六,兩人約好了今天試婚紗。
姜榆洗漱好,看著衛生間鏡子裡的自已,這段時間被他照顧的很好,面板愈發有光采,氣色紅潤,像剝了殼的雞蛋,剪短的頭髮也長長了一大截,如同瀑布一般散在胸前,她心滿意足的笑著走出衛生間。
意哥一如往常提前為她準備好了早餐。
“意哥,我現在知道網上很火的那句話,愛人如養花是什麼意思了。”
梁意揚唇一笑,上前替她紮好頭髮,方便她吃早餐。
“哦,這是說我伺候你伺候的挺好唄?”
“嗯!”姜榆坐在餐桌前,開始享用他親手做的三明治。
“不過我都快成廢人了,你也不能這樣驕縱我。”
梁意坐在她身邊,“我寵我自已的媳婦,怎麼能是廢人,明明是公主。”
她噗嗤一笑。“說公主都是抬舉我了。”
梁意替她盛好熱豆漿。
“那是王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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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紗店前,梁意緩緩停下車,外頭還在飄著小雪花,他將那把她最愛的那把白色碎花傘遞給她。
“你先進去,我把車停好就來。”
姜榆下了車,撐開雨傘。“好。”
聽說這家婚紗店是意哥的一個表姐開的,在萍安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建築風格是法式的設計,透過玻璃櫥窗,幾件華麗璀璨的婚紗異常奪目。
“我們結婚買這件婚紗吧。”陶然駐足在櫥窗外,指著那件落肩魚尾婚紗道。
站在她身旁的莊晉鵬卻沒多大興致,隨口敷衍著:“這件婚紗一看就很昂貴,我的房貸還沒還完呢,再看看吧。”
陶然嘟著嘴,滿腔抱怨。
“你總這樣說,我身邊好多同學都結婚了,我們再等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姜榆撐著傘聽到這番對話,原本想視而不見直接進去的,可莊晉鵬卻發現了她。
他有些手足無措,原本陶然挽著他的胳膊的手,也被他下意識的故意別開。
“姜榆?”
姜榆停住腳步,回過身禮貌的微笑。
“好久不見。”
陶然一見她,像是見了仇人一般,原本心情就不好,這下更是糟糕了,礙於面子,她還是硬擠出一個別扭的笑臉,強行握住莊晉鵬閃躲的手,像是故意給她看的。
“小魚,好久不見呢,你怎麼會在這裡呀?”陶然尖銳的嗓音開口問。
未等姜榆回答,莊晉鵬搶先開口。
“最近過的還好嗎?”
姜榆點點頭。
“挺好的。”
陶然一聽兩人敘舊更是來氣。
“我和晉鵬要結婚了,來這裡試婚紗,婚禮你會來吧?”陶然的陰陽怪氣,姜榆卻不似以前,顯得格外平靜,於她而言,這兩個人怎麼樣幹她什麼事。
“婚禮我去好像不合適吧,別被人說了閒話。”姜榆平靜回答。
“放心,沒人會說你的閒話的,之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陶然恬不知恥的說。
姜榆毫不留情回懟:“我是怕別人說你的閒話。”
“你!”陶然氣的直跺腳,一旁的莊晉鵬羞愧的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人呢,接觸過不好的東西,最後往往都會選擇最好的,相信大家都會明白。”陶然強行逼自已冷靜,冷嘲熱諷道,這句話的意思姜榆聽明白了,她是在說自已的不好,所以莊晉鵬才選擇了她。
“哦,是嗎?你是在將自已比作東西嗎?”姜榆看了眼腕錶,接著道:“不好意思,我是人,還真不能跟你相提並論,我約了人,先走了。”
姜榆回過身剛要離開,卻被氣急敗壞的陶然叫住,她大步流星走上前,扯了把姜榆的胳膊,沒好氣的道:
“你約了人來婚紗店?還是裝模作樣給我們看啊,想想也不對,你要是真有了男朋友,他怎麼不陪你一起來啊?還是說,擔心這家店的婚紗太貴,他買不起,不敢來?”
見她跟自已撕破臉,姜榆也不再留情面,用力甩開她的手,語氣也強硬起來。
“自已無能就別看別人都是無能的,管好你自已吧。”
“你!”陶然被氣的腦袋發矇,她抬手剛想教訓教訓她,掌心還沒落在她臉上,便被一隻有力的手擋下了,力氣很大,讓她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她定睛一看,一位身穿黑色羊毛大衣的高挑男人出現在姜榆身旁,顏值堪比影視劇中的男明星了。
梁意有些嫌棄的鬆開她的手,又將手臂上搭著的羽絨服披在姜榆身上,格外溫柔的對她說:“我不是讓你進去等著麼,外頭冷,而且髒。”
莊晉鵬這才捨得挪動僵硬的步伐,他上前拉了把氣到極致的陶然,低聲道:“快走吧,別丟人現眼了。”
氣撒不在姜榆身上,只能對著莊晉鵬大吼大叫,她也是被氣懵了,口無遮攔道:
“你現在嫌丟人了,當初揹著她跟我上床的時候怎麼不嫌丟人啊?”
“你閉嘴吧!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嗎?!”莊晉鵬也衝她吼道。
梁意只覺得耳朵髒,他把姜榆摟進懷裡,生怕她會因為這些話再次想起從前的骯髒往事。
“你們乾脆拿個喇叭喊吧,這樣知道的人更多。”梁意冰冷的目光掃過兩人。
“抱歉。”莊晉鵬先開口致歉。
梁意冷笑一聲,只覺得可笑。“這句抱歉,我替姜小魚不接受。”
姜榆深吸一口涼氣,這些齷齪的事,她不想讓意哥牽扯進來,於是牽起他的手便要離開,梁意可不是個任人拿捏的,離開前,他又冷聲懟了句:“有這時間,多去打兩份工吧,雖然沒什麼卵用。”梁意皮笑肉不笑的說,“還有,姜小魚跟你們不是一路人,你們要結婚趁早鎖死,給其他人留條活路,奉勸一句,以後別出現在她眼前,我怕髒了她的眼。”
說完,梁意摟著她進了那家婚紗店。
陶然開始崩潰大哭,訓斥著一旁低著頭的莊晉鵬。
“沒用!你真沒用!窩囊死了。”說完陶然便離開了,相比自已的不幸福,姜榆的幸福更讓她感到氣憤,憑什麼她就能找到那麼好的男人,憑什麼所有人都喜歡她,都要護著她,自已明明不比她差,她不服。
徒留莊晉鵬一人在原地懊悔,如果他當初執著的選擇姜榆,如今牽著她的手,帶她來試婚紗的,應該是自已吧,說不定,他們也能如此幸福。
梁意擔心她的情緒,低頭一看,她的肩膀抖動,看來擔心是多餘了。
“想笑就笑,別憋著。”
姜榆瞬間哈哈大笑。
“真解氣!”
“他那麼對你,這樣就解氣了?”
“這樣就夠了,他也挺不容易的,找了陶然那樣作的人,不過也挺般配的。”姜榆說完,又捧腹大笑一通。
梁意被她逗樂,伸手揉了把她的頭。
“出息。”
一位漂亮的女人一見兩人的身影,連忙熱情的出來迎接。
“梁意,行啊,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姑娘,瞅瞅這小臉蛋,這小身材,絕了。”秦薇打量著姜榆,讚揚道。
“嗯,是我的福氣。”梁意溫柔一笑,發自內心的答道。
姜榆被她誇讚的有些臉紅。
“表姐好。”
“你好你好。”秦薇自來熟的挽起她的胳膊。
“我帶你參觀參觀,梁意的未婚妻我必須拿出我的珍藏婚紗了,絕對讓你成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挑了半天,姜榆最終選擇了一件風格淡雅的抹胸婚紗,將她惟妙惟肖的身材襯托的恰到好處。
秦薇親自幫她穿上婚紗,當她從試衣間走出來的那一刻,連梁意都看的呆了,曾無數次想過她為自已穿上婚紗會有多美,如今他如願了,姜榆更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哇,太美了,簡直像仙女下凡一樣。”秦薇驚歎道。
梁意修長的腿交叉,慵懶又隨意坐在明亮白皙的燈光下的真皮沙發上,姜榆被他直勾勾的看著,她臉頰泛紅,目光帶著幾分嬌羞看向他,兩人的眼神相互交織,濃濃的愛意包圍著彼此。
這讓秦薇吃了一把狗糧,眼前的場面她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難掩笑容:“行了行了,受不了你們了,這裡的婚紗隨便試,算姐姐送你們的結婚禮物。”
說完秦薇就連忙逃離現場了,這讓她一個孤家寡人著實看不下去。
“謝了。”
儘管秦薇一再推阻不要他的錢,梁意走時還是讓前臺刷了卡。
兩人出了婚紗店,愜意的漫步在灑滿白雪的小路上,梁意一手打著傘,另一隻手緊握著她冰涼的小手塞進了大衣的口袋。
“之前的我,總覺得結婚好像是人生來必須要完成的一個任務,身邊的人匆匆忙忙,我總是不理解。”姜榆悠悠說道,她眼含笑意的抬頭望著他。
“現在,我好像明白了,因為是你,所以我想跟你有一個溫暖的小家。”
梁意溫柔一笑,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聽出來了。”
“聽出來什麼啦?”
梁意回答:“聽出來,你真的很愛我。”
“那你會永遠愛我嗎?”
梁意收起玩笑的語氣,他鄭重其事的道:“承諾都是過眼雲煙,我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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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生活似乎都進入了正軌,即使從前有過艱辛,如今,枯樹已經結滿了果實。
健康快樂群裡大家每日還是會閒聊幾句,張雪瑤也已經放下了心中的執念,在另一個城市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也不再去酒吧混日子,並約定等梁意和姜榆婚禮當天,她一定會回來。
至於林易陽,自從他跟吳恙在一起後,他從低谷中徹底走了出來,並且再次回到了那個開朗樂觀的少年,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養生。
夜晚
姜榆窩在沙發吃著薯片,電視中放映著一部國外的電影,雲下要召開會議,意哥說晚上不能回家陪她吃飯了,囑咐她一個人也要好好吃飯。
她似是習慣了意哥做的飯,嘴變得刁了,外賣都變得索然無味,自已又懶得動,乾脆吃點零食好了。
電影放映到末尾,她已經昏昏欲睡,看了眼牆上的鐘表,已經九點四十了。
聽到大門的密碼鎖被按響,姜榆知道是他回來了,睡意瞬間消散,顧不上電影的結局,她從沙發上滑下去,顛顛的去接。
一見梁意,她像是一隻小考拉,輕輕一躍便上了他的身,他輕而易舉的將她抱住。
“姜小魚,你現在越來越黏人了。”梁意抱著她走進廚房,將手中買好的宵夜放到餐桌上,見鍋碗瓢盆還是他中午擺放好的位置,就知道她自已不會好好吃飯。
姜榆可勁的往他身上貼,撒著嬌。
“你不喜歡嗎?”
他摸了把她的後腦勺,寵溺一笑。
“喜歡,老喜歡了。”
她用力嗅著空氣中的香氣,她小腦袋一探,看到桌上的飯菜。
“意哥,你買好吃的了?”
“嗯,餓了吧。”
薯片肯定是不頂飽的,姜榆巴巴的從他身上下來,乖乖坐在餐桌前等著開餐。
見他將那辣氣瀰漫的辣子雞取出,還有一份生煎包。
姜榆心滿意足的呲牙咧嘴的笑。
“都是我愛吃的哎。”
“出息。”梁意笑著將筷子遞到她手中。
“快趁熱吃。”
姜榆嘴裡叼著筷子,見他沒打算坐下,於是問:“你不吃嗎?”
“我吃過了,會議開始前賀韞買了晚飯,你先吃著,我還有一份公文得審閱。”梁意嘴上回應,他褪去外套,坐在沙發上開啟了電腦。
姜榆嘟了嘟嘴。
“你最近好辛苦。”
電腦螢幕前的燈光亮起,他戴上了眼鏡,溫柔的回答道:“你男人我得好好賺錢養家,養我的小魚啊。”
“意哥,我也會好好工作的,將來我也可以養你的。”
“行,等我哪天退休了,就讓你來養我,行麼?”
“行。”姜榆嘿嘿笑道,吃飽了肚子,她收拾好了餐具,見意哥還在工作,她到浴室替意哥提前放好了洗澡水。
敷了面膜,她乖乖坐在意哥旁邊,為了不打擾到他,她就靜靜地看著他。
果然,認真的意哥最帥。
過了一會兒,梁意收起電腦,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山根處。
姜榆心疼的抬手幫他按了按太陽穴,輕聲道:“累了吧,洗完澡我們就睡覺。”
“嗯。”
回答完,他疲憊的在她肩膀上靠了會。
趁著意哥洗澡的功夫,姜榆閒的無聊,她乾脆抄起拖把,收拾收拾衛生。
落地窗旁的角落裡孤零零的躺著一個紙箱子,姜榆一見,回憶湧上心頭,她捂著嘴笑出聲,這不是意哥的保健品嗎?
“姜小魚,什麼事這麼好笑?”
她一回頭,意哥裸著上半身,下半身纏著一條雪白的浴巾,這線條,極致誘惑。
姜榆搖搖頭。“沒什麼。”
“才怪,我看看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梁意步步走來,一見那個箱子他頓時笑容僵在臉上。
“這是老林買的!我身體好得很!”他指著箱子傲嬌的說。
“我知道,你身體好不好,我能不知道嗎?”姜榆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不過,陽哥既然都買了,你不吃不就浪費了。”
梁意一把攬過她的腰,寸寸逼近,慾望寫在臉上。
“吃也行,就看你受不受得住。”他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又是虎狼之詞,溫熱的氣息讓她瞬間紅的快要滴血的耳朵有些酥酥麻麻的,姜榆縮了縮脖子,剛想推開他,又被他扯回來,抱的更緊。
“你又想跑。”
姜榆此時此刻已經後悔剛才說的話了,她嬌羞著垂下頭來。“你…你不是累了嗎?”
他微微低下頭,柔軟的唇在她的鎖骨處點點流連。
“那得看要做什麼了。”
“癢。”
梁意停下動作,壓抑不住內心的燥熱,乾脆一把將她抱起回了臥室。
他額間的髮絲上還帶著潮意,溼潤的唇侵略著她的唇,脖頸,鎖骨,甚至更往下。
姜榆悶哼出聲,這份溫存讓她大腦開始變得空白,甚至開始貪戀。
“梁意…”她軟聲喊著他。
她平時喊自已時,向來都是喊意哥的,因此每當她喊梁意的時候,他總會心頭湧起一陣躁動,只想吻她,想將她揉進身體裡。
略帶薄繭的手伸進那法蘭絨的睡衣,輕車熟路的便褪去了她的衣。
“姜小魚。”似是感覺到了什麼,他唇角勾起,柔聲喚她。
“嗯。”
他悶笑出聲,“你是水做的麼?”
姜榆在他的目光下羞紅了臉,乾脆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裡。
“你怎麼這樣…”
一陣旖旎過後,姜榆身子軟的像水似的,倚偎在他懷裡。
“意哥,你還是不要吃了。”
梁意玩味一笑,手掌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摩挲。
“不是你說的,不吃就浪費了?”
姜榆無力的擺擺手。“浪費就浪費吧,還是我的命更重要。”
“嗯,省的你又喊疼又叫停的。”
姜榆聽不得這些虎狼之詞,她又紅了臉,惱羞的推了推他的肩。
“我才沒有這樣呢。”
梁意點點頭,“哦,事後又說沒有了,又不是你要快要慢的時候了。”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乾脆將頭悶在被子裡,再聽下去就要羞死了,在興奮頭上,她自已說了些什麼自已都不知道。
“睡覺。”
梁意得逞的笑道:“睡吧,明天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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