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開始練陣,記符,學風水,和我同齡的小孩都堅持不下去了,當別的小孩改練體術時,我在記手印,被族長一遍又一遍的打手心,當別的小孩人階的時候,我還是個普通人,當別的小孩在玩的時候,我只是罰跪在先祖的像前,我真的苦啊。”諸葛華的頭漸漸垂了下來,然後額頭磕在桌子上。
陽昊還想再八卦八卦,但是看著微微打鼾的諸葛華只好作罷,畢竟如果是專修陣的人,身體強度是遠不如陽昊這類修仙者的。
明天就是晉級賽了,陽昊自然不敢耽誤,畢竟誰都不敢保證會不會被抽到,於是陽昊招呼小二結了賬後就打算扛著諸葛華回宗了。
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來了一群身著灰袍的人,所有人的修為陽昊皆看不穿,“地階!”陽昊暗叫不好,眼看來者不善,陽昊就準備裝作看不見矇混逃走,畢竟陽昊也不認識這群人,無冤無仇的想來也不是找他的。
而還未等陽昊出門,只見那為首的黑衣人釋放神識,而後開始搜尋起來,隨著神識一同釋放的,還有那無限接近玄階的威勢,陽昊心裡暗叫不好,隨後在玉佩中拿出宇夢關當初給他的保命符,這下才定下了神。
而見搜尋無果,灰衣人拿出一張畫報,上面赫然是紅兒和冷如煙的畫像,而陽昊見那女子很是眼熟,這不就是對著陽昊和諸葛華笑的那個女子麼,而冷如煙,陽昊一點印象都沒有,只是心中暗歎,好美豔的女子,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罪,畢竟定下神來的陽昊看到了這幾個人腰間的罪字腰牌,這是隻有捉拿地階高段和玄階甚至天階的罪犯才會出動的罪組,而越往上袍的顏色越深。
“見過嗎?”見陽昊盯著畫上的女子和自已看,為首的灰袍人對著陽昊問。
而陽昊則是嚇得一激靈,“見,我應該見過嗎?”
“問你話呢。見過沒?”身後的灰袍人不耐煩了,抬手就想給陽昊來一下,而就在陽昊習慣性的縮頭將諸葛華擋在前面的時候,為首的灰袍人打斷了他,然後用下巴指了指陽昊腰間的腰牌,“那個人的親傳弟子,你今天打了他明天死的就是你。”
“你別緊張,你好好回憶一下到底有沒有見過畫像上的這兩個人,這兩個人很危險,其中一個更是玄階。”
“什麼?這麼漂亮的姐姐們是玄階?”陽昊心裡想。
隨後陽昊湊近了左右仔細端詳了起來,然後慎重的說“未曾見過,我和我師兄今日剛下山喝酒,未曾見過這麼美的女子。”
“好,既然宇殺神的弟子說未見過,那我信,替我向令師尊問個好。”
而樓上的冷如煙和紅兒正好將眼前的一幕看得明明白白,“主人,這人居然肯幫我們。”
而冷如煙只是點點頭,心裡已經盤算著怎麼逃跑,畢竟罪組已經出動了, 說明此事已經鬧到了大華皇帝那裡去了,這嶺南也是不能長待,而下一個地方去哪裡還未曾可知,除非她找到婉兒,不然她後庭樓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倒不是冷如煙怕眼前這幾個地階的罪組,解決起來十分麻煩是其一,其二是這次來得最高是地階九段,那麼下次是玄階,就不是一個冷如煙能解決的了,於是冷如煙和紅兒隱藏了身型躲在了房間中偷偷看著眼前這一切。
和紅兒想法一樣,她也覺得這陽昊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且不說他出於什麼目的,至少現在有了雲宗親傳弟子的背書,這群罪組應該會不再追查這得月樓了。
“你這師兄看來醉的不輕啊。”罪組的頭頭主動和陽昊打招呼,然後眼神示意身後的隨從們上樓去再查一查。
“是啊,所以我們可以先走了嗎?”陽昊見他們對師父的名諱有些忌憚,於是也漸漸膽大了起來。
“自然可以,我叫三罪,陽兄有什麼想起來的可以到嶺南的罪組找我。”
而陽昊只是點點頭,揹著諸葛華就離開了這是非之地,他剛出門的那一刻就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已面對靈武軍時的狼狽,只是這時自已真的沒有藏人。
而見到一群罪組吱呀吱呀踩著樓梯上來,紅兒嚇得自已用手捂住了嘴,畢竟只有人階的她見過最混亂的場景只不過是後庭樓裡喝醉的客人,而那時的她還有冷如煙這個靠山。
而此時的紅兒止不住的發抖,她不知道現在還有誰能救她,她怕冷如煙直接把她殺掉然後逃走,她也怕那群罪組的人將她抓住,然後狠狠地凌辱她,最後因為心蠱發作而死,於是紅兒用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冷如煙,她希望用自已可憐的樣子博得冷如煙的同情,讓自已不要死。
而陽昊走了以後,罪組確認了此時得月樓裡沒有他們得罪不起的人,於是行為開始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他們能用腳踹門絕對不用手敲門,不管房間內的客人在幹什麼他們都是粗魯的掀開被子,踢翻櫃子,有的甚至還順手摸走點錢財,畢竟蒼蠅再小也是肉,更何況是住在得月樓的客人。
“報告長官,二樓沒有冷如煙二人。”眾人回到了三罪前面和三罪彙報,而三罪只是點點頭,對著在身旁瑟瑟發抖的小二說“你們這兒是有套房吧。”
小二的身子因為害怕而拱成一團,努力控制自已點了點頭後三罪滿意的笑了,因為他也是透過線人的回報得知今天得月樓來了兩個奇美無比的女子,正和嶺西通緝的兩個女子一樣,而剛進門的時候他的靈識試探到三樓的套房時就被阻擋了下來,能擋住他的靈識的只有玄階。
而這時,三罪沒有讓他的部下們上樓,而是自已親自起身,一口喝完了小二倒上的百花酒,伸了伸懶腰喃喃道“又要幹活了。”、
而紅兒聽見了二樓漸漸沒有了動靜後也是微微鬆了口氣,可冷如煙不這麼想,因為她始終注意著最前面的三罪,可是現在她感應到三罪的靈識離她越來越近。果然,紅兒懸著的心還沒落下來,又隨著吱呀吱呀的樓梯聲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這次幸運並沒有選擇紅兒和冷如煙,“咚咚咚”的敲門聲彷彿是審判的錘子敲的紅兒的心臟漏了三拍,在發現沒有人回應後,又是“咚咚咚”三聲,門外的人似乎也不著急,這三聲敲門都是不緊不慢,像極了去別人家做客的客人。
而紅兒此時再也受不了了,她借勢鑽到了冷如煙的懷裡還朝著冷如煙的懷裡拱了拱,她知道自已這一舉動是在賭命,賭冷如煙不會嫌她是個累贅把她殺了,而是會帶著她一起走,但是現在貌似好像賭對了,因為冷如煙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把她殺掉,只是任由她躺在自已懷裡。
“有人嗎?”三罪一邊問,一邊把門推開。
可是當三罪輕鬆的推開門後,卻發現房間裡有的只是還在冒煙的熱茶和往外呼啦亂扯的窗簾。
三罪笑了笑,果然玄階的罪犯就是有意思。
而後再搜尋無果的罪組在吃幹抹淨後離開了一片狼藉的得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