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禮卿已經完全愣住了:“可我也是從那裡出來的,我怎麼不知道這些事情?”
聶狩尋看了他一眼:“因為你進去的時候姑且還算得上是正常人,更何況現在已經康復了。能夠得知這些事情的精神病人都屬於極端不可控的危險生物,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住自已的理智且不會隨意傷人的,都屬於精神力極為強大的那一類。這個在精神病院裡也是機密,普通病人是沒辦法知道的。
只有精神病才能面對腦世界,腦世界的精神控制後來被研究院的人研究透了,它無法控制本就精神有問題的精神病們。除非它徹底摧毀一個精神病人的精神世界,或者先讓精神病人恢復正常,再進行控制。
好了,我說完了。”
蘇禮卿一愣:“這就沒了?”
“當然,我可沒有多大的背景,只是平平無奇的精神病罷了。現在,該你了。你的拳法看起來像是殺人用的,這可不是一般的教練會教的東西。而且,殺人放火,現在幹不來,可不代表以前以後幹不來。”
蘇禮卿苦笑一聲:“你還真仔細。”
他嘆了口氣:“我吧……有個很漂亮的母親,但她嫁給了一個有錢的人渣。喝酒賭博家暴,除了吸毒樣樣都沾。那點子家業很快就被他賭博揮霍光了,然後他就開始向我母親要錢,沒有錢就家暴,我母親是為了保護我被打死的。
沒有了收入,但他還在繼續賭博,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一個地下拳場,那裡打的都是黑拳,他把我賣到那裡,用我打拳換來的收入繼續賭博。
地下拳場是一個不拼命就會死掉的地方,我的拳法就是在那裡練的。看得多打得多,自然也就會了。
但是在那種環境下生活十幾年,我患上了狂躁症。有一次剛好我在犯病,那個人渣喝醉回來想打我,我把他打死了。”
說到這裡,蘇禮卿臉上露出一抹快意的笑。
“後來,我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再後來就是康復出院,之後就上學然後遇到了你。”
聶狩尋站起身朝蘇禮卿伸出手:“歡迎入隊。”
蘇禮卿握住他伸過來的手,同樣站起身:“謝謝,我們戰隊有名字嗎?”
聶狩尋手一僵。
“還沒想名字就納入新隊員啦?嘖嘖嘖,原來我這麼優秀的嗎?你居然這麼著急吸納我?”
聶狩尋手上用力,蘇禮卿突然鬼嚎一聲:“啊——!手手手!要斷了!骨頭!我錯了我錯了!”
聶狩尋手上的力道鬆了點,蘇禮卿迅速把手抽出來,一邊甩一邊抱怨:“看著柔柔弱弱的,怎麼力氣這麼大。”
聶狩尋一腳踹上去:“你說誰柔弱呢!”
蘇禮卿一個扭身避開這一腳:“我們一起想一個就是了,別踹別踹,別朝那兒踹!”
等到兩個人都歇下來的時候,蘇禮卿褲子上滿是鞋印。
“所以,你想到什麼好名字了嗎?”聶狩尋抱著最後一杯草莓啵啵開始吸。
蘇禮卿仔細思考著,手從購物袋裡拿出來一包薄荷棉花糖,撕開包裝袋放了一顆進嘴巴里。
他的眼睛無意間從聶狩尋的鎖骨略過,深綠色的眼瞳突然爆發出一陣精光:“戰隊要不就叫翼鴉怎麼樣?羽翼的翼,烏鴉的鴉。烏鴉的羽毛把我們的生命和思想連線在一起,只有我們才知道的含義。”
聶狩尋思考了一會兒後開口:“把羽翼的翼換成瘟疫的疫,希望我們可以像中世紀的瘟疫一樣,讓所有詭異在靈魂中刻下對我們的恐懼。”
蘇禮卿倒吸一口涼氣:“好狠。”
沒一會兒他又笑嘻嘻地說:“不過我喜歡。”
聶狩尋嗦了一口草莓啵啵,漫不經心地說:“你也要記住你的代號。”
“我們還有代號?”
“當然,戰隊的成立不僅僅是團隊行動,偶爾還有個人任務。一般都是用代號進行活動,不然很容易被敵對勢力查到資料,到時候倒黴的可就不僅僅是你一個人了。”
“那你的代號是什麼?”
“猰貐,在龍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猰貐本是天神,黃帝時代,蛇身人臉的天神‘二負’,受了手下天神‘危’的挑唆,去謀殺了也長著蛇身人臉的猰貐。黃帝讓巫師把猰貐復活了,猰貐復活後性格兇殘,喜食人類。”
“好帥氣!那我呢?”
“猲狙(he四聲ju一聲 ),龍國古代神話傳說中有記載:有獸焉,其狀如狼,赤首鼠目,其音如豚,名曰猲狙,是食人。”
“哇!這個也好帥!”
“薄荷棉花糖給我一個。”
面對突然轉移話題的聶狩尋,蘇禮卿的回答是大方地拿出一包分享,然後剩下的全部藏起來。
疲憊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桌子上草莓啵啵和薄荷奶綠被喝得一乾二淨,薄荷棉花糖也沒剩幾包了。
第二天上課,請假的聶狩尋和蘇禮卿被針對得厲害,每遇上一個難題都要被叫到名字。
也幸好兩個人的學習都不差,險之又險地都回答上來了。
天龍學院是有社會實踐課的,和那些收了錢但是裝啞巴的學校不一樣,天龍學院是真真切切地會讓學生投票,票選出最想去的地方然後組織遊學。
這次票選出來的結果是枯禪寺。
他們這次遊學可不是去玩的,而是去做義工,也算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修行,為自已積點福報。
枯禪寺建在山上,作為以“靈”著稱的寺廟,這裡來往的香客也是很多的。
學生們跟著老師,隨著人流一起上山。
聶狩尋和蘇禮卿一步一步走著長長的階梯,上山的路還有一段距離,但已經能看到山頂屬於寺廟的建築了。
老師這個時候轉頭對他們說:“到了寺廟記得聽常住師傅的話,來之前教你們的一些基本佛教知識還記得嗎?”
學生們稀稀拉拉地回答:“記住啦。”
老師也不在意他們的態度,只是冷笑一聲說:“到上香和禮佛的時候可別出醜讓別人笑話。”
學生們終於有了點危機感,轉頭問旁邊的同學:“怎麼上香來著?”
他也是隨便找了個人問,剛好就問到了蘇禮卿。
蘇禮卿愣了一下,也是沒想到居然還會有學生問自已問題。
“你也不會啊?”看樣子這個學生是其他班上的,並不認識蘇禮卿。
蘇禮卿回答他:“先淨手,再拈香。上香時將香點燃後用兩隻手的中指和食指夾著香杆,大拇指頂著香的尾部,然後將香安置於胸前,使香頭平對著菩薩;再舉香齊眉,之後用左手分插三支香。第一支香插在中央,第二支香插右邊,第三支在左邊。”
那同學似乎也是沒想到這傢伙回答上來了,愣了一下後連忙點頭道謝:“謝謝啊兄弟!”
蘇禮卿笑了一下:“沒事。”
這一耽擱讓他和聶狩尋有了些距離,他連忙追上去,然後發現聶狩尋也被死耗子碰活貓了。
“兄弟,問一句怎麼禮佛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