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的課程,老師帶著聶狩尋來到了宿舍樓。
“這裡就是你的宿舍了。”
老師推開宿舍門,朝著聶狩尋說。
門開了,裡面的人和聶狩尋面面相覷。
蘇禮卿:?
聶狩尋:?
無言的尷尬在蔓延,聶狩尋猶猶豫豫地抬起手打了個招呼:“呦,好巧,你也住這兒啊。”
蘇禮卿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隻憋出來個:“啊。”
被戴夫啃腦子了媽的。
蘇禮卿重新組織語言:“是挺巧的。”
老師已經悄悄溜走了,留下兩個人大眼瞪大眼。
似乎很漫長的時間過去,還是蘇禮卿先開口:“進來吧,有行李嗎?”
“待會兒有人會送過來。”
蘇禮卿這下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你不會是哪個家族的大少爺吧?”
聶狩尋無奈的看著他:“你看我像嗎?”
蘇禮卿肯定地點頭:“像。”
聶狩尋:......
“你不是說走讀的嗎?”
“我也沒想到他們會讓我住校。”
“他們?”
“一群不是很正經的大老爺們。”
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等待,很快聶狩尋口中的行李就送了過來。
吳鋒推開門進來的時候,聶狩尋正在吃蘇禮卿硬塞過來的薄荷棉花糖。
吳鋒:?
“我把你的可能需要的東西帶過來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缺的。”
聶狩尋看著他身後的兩個大箱子,直覺裡面的東西沒幾個自已用得上的。
箱子開啟後......
果然。
聶狩尋拎起一條海綿寶寶的平角內褲,盯著吳鋒問:“這東西也要帶?”
吳鋒扭捏地摸摸鼻尖:“這不是......怕你回憶童年嘛。”
接下來,聶狩尋從一堆所謂可能需要的東西中,翻出來一大堆絕對用不上的東西。
這麼多沒用的東西連蘇禮卿都震驚了。
“這不是行李,這是把家都搬過來了吧......”
吳鋒一臉痛心地看著聶狩尋把那些“寶貝”一件一件地往外拿,就差直接上手阻止了。
收拾好後,三個人驚訝地發現,箱子裡的東西已經不足三分之一。
“這些東西就帶回去吧。”
聶狩尋已經開始收拾自已要用的東西了。
他的動作很快,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宿舍收拾完了,然後就毫不留情地開始趕人。
吳鋒再待著也確實沒什麼事情幹,於是很乾脆地就和他們說了再見。
“別忘了繼續吃藥。”聶狩尋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說。
吳鋒愣了一下才笑道:“知道了,你也別忘記自已現在是學生,如果可以的話,好好享受校園生活吧。”
宿舍的門重新被關上,這個密閉的空間裡,現在只剩下了聶狩尋和蘇禮卿兩個人。
“我剛剛看見了哦。”
蘇禮卿撐著下巴看著聶狩尋。
“你看見什麼了?”
“病號服,是第五醫院的吧?”
聶狩尋放下手中正在疊的衣服,抬眼問他:“你怎麼知道?”
蘇禮卿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下去:“第五醫院,又叫帝都第五精神病院,病友,你是因為什麼被關進去的?”
“病友?”
蘇禮卿苦笑著嘆了一口氣:“我是從那裡面出來的。”
聶狩尋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拿起衣服繼續疊了起來:“我?我是自已進去的。”
蘇禮卿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卻遲遲沒有等到。
疊著衣服的聶狩尋發現他沒有出聲反而一直看著自已,不由得問:“怎麼了?”
“你......沒下句話解釋了?”
“沒了啊。”
“你不說說你有什麼病?”
“你也沒問啊。”
“那我現在問了。”
“等我把衣服疊完。”
“......好。”
聶狩尋動作很快疊完全部的衣服也才過了幾分鐘,但對於抓心撓肝的蘇禮卿來說,他恨不得撬開聶狩尋的腦殼直接看看答案。
“我有妄想症。”
“你在裡面待多長時間了?”
“十一年。”
“你今年多少歲啊?”
“十七。”
“還沒成年?”
“還有三個月。”
“那我比你大兩歲誒!”
時間就在兩個人的到處聊天中過去了。
這是一個充滿詭異的世界,夜晚是詭異主宰的時間,天龍學院是專門培養獵詭者的特殊學院,為了學生的安全,會有專門的人員清理出現在學院裡的詭異。
詭異們開始活動時,獵詭者也開始了行動,平靜的夜晚暗藏波濤洶湧。
外面的重重兇險暫且不提,學院裡還是一片祥和。
“洗澡去啊?”
蘇禮卿拿著睡衣問。
“你是小孩子嗎,還要人陪你去洗澡?”
蘇禮卿沉默了一會兒,在證明自已不是小孩和自已去洗澡之間選擇了拉上聶狩尋一起去洗澡。
學院守則第1條,夜晚不要單獨行動。
到了澡堂才發現,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他們聊得太晚了,在這個詭異叢生的世界,夜晚是危險的代名詞。
其他學生都是早早地就洗完了澡,也就他們兩個仗著藝高人膽大才這麼晚去洗澡。
澡堂是一個又一個單獨的隔間,是用磨砂玻璃隔開的,旁邊出了什麼事都能照顧到。
“把髒衣服放在這個架子上,乾淨的衣服放在那邊的櫃子裡,洗完出去穿就行。”
“好。”
聶狩尋脫掉上衣後,蘇禮卿發出一聲驚呼:“你鎖骨還會長羽毛的嗎?”
聶狩尋的面板是一種死氣沉沉的白,這讓他鎖骨處的烏黑的羽毛顯得更為突兀。羽毛在澡堂的燈光下還隱隱約約發出絢爛彩色的光,漂亮至極。
聶狩尋伸手撫摸著鎖骨處的一片羽毛,看著蘇禮卿的眼睛說:“這是烏鴉的羽毛,很漂亮對吧?”
蘇禮卿挑了挑眉:“我摸摸?”
聶狩尋大大方方地給他摸。
“是羽毛的質感沒錯,但是......這是自然生長的?”
“對。”
“哇!好酷!”
“嘶——你別拔!!!疼!!!”
雖然聶狩尋能夠忍受非人的疼痛,但這種沒必要的疼痛還是沒必要忍受的,特別是罪魁禍首就在面前想打就能打到的情況下。
“啊——!!!”
聶狩尋看著蘇禮卿:“不是我叫的。”
蘇禮卿也盯著他:“也不是我叫的。”
深夜無人的澡堂,會是誰發出來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