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表演結束後,伯勞木著一張帶嬰兒肥的小臉走到正中央,素手一揚,一個魔方一樣的東西飛到半空中,原本只有拳頭大小,逐漸擴張開來。
“移叔,這是什麼?”第一次參加運動會,安釉愣了一下,低聲問身旁的移即。
“這是混沌芥子,上古流傳下來的先天靈寶。他有一個功能,就是可以劃分空間,分空間收納萬族,我們學校用它來舉行各種比賽。”
安釉暗自喟嘆,臨安學院還真是財大氣粗,底蘊深厚。
這種先天靈寶,居然用來開運動會,不過說到收納萬族,安釉想起自己的萬獸界,只可惜安釉的精神力還沒有邁進高階馭獸師,無法開啟萬獸界。
就在說話的這個時間,安釉發現身邊的妖都被吸進了混沌芥子。
安釉眼前一花,視線再次清晰的時候,她已經出現在一方小空間之內了。
她站在一個正方形擂臺之上,擂臺的中間是一條紅線,紅線對面卻是霧濛濛的,隱約有一個身影,卻看不清高矮胖瘦、具體長什麼模樣。
伯勞的聲音在上空響起:“每場比賽的對手都是在同一境界隨機抽取,積分差距三分以內的選手。”
“一方掉下擂臺或者一方直接認輸,則可提前結束戰局,每場戰鬥限時半個時辰,如半個時辰內未能分出勝負,則由體育部裁定比賽結果。”
“每場比賽結束後,有十分鐘休整時間,請抓緊時間恢復狀態迎接下一場比賽。”
“溫馨提示:比賽一共五天,選手們將會經歷多則幾百場戰鬥,只有棄權或是被淘汰的選手才能獲得學院的療傷補助,各位選手儘量避免強行拖延到半個時辰結束的情況,當然,如果你財大氣粗,當我沒說。”
“最後,送大家一個過關訣竅......”
“猥瑣發育別浪。”
等到伯勞的聲音消失後,對面也逐漸顯露了廬山真面目。
是一個大概兩米高的光頭男子,一條貫穿全臉疤痕讓他多了幾分恐怖。
安釉:可算是遇到一隻不好看的妖了。
男人很瘦,看起來像一根竹竿。
安釉感知了下對面的境界,是靈妖中期,明顯對面感知到的是安釉偽裝後的境界---靈妖初期。
他緊繃的表情一下就輕鬆了下來。
“你自己認輸吧,你是人類身體強度比我弱,境界又比我低,等會兒受了重傷就得不償失了。”
安釉輕笑。
光頭男人眯了眯眼,冷聲呵斥:“你笑什麼?”
安釉只是搖了搖頭,這個男妖這番話好似在為安釉考慮,傻一點的還會感謝對方不打之恩。
但安釉可不是那種傻白甜,她可不相信競技場上的妖會有這麼好心。
不過是故意用言語來讓自己主動認輸,為了儲存他的靈力,避免靈力消耗,好迎接下一場比賽罷了。
“我笑你話太多。”安釉最後一個字還未落下,身影就消失了。
不好!
男人意識到安釉已經出手,他裸露的面板出現了一塊塊灰褐色的鱗片,長長的黑色指甲從指縫劃出,就像八柄彎刀。
他雙臂交叉,長指甲堵在胸前。
銀光照在他的臉上,將那道可怕的疤痕顏色變得淺了一些,但扭曲的表情卻讓這張臉看著更難吃下飯了。
“砰---”
銀白長槍冷硬而銳利的槍頭狠狠的砸到男人黑色指甲上,下一秒,男人就倒飛出去,三丈有餘才停下腳步。
光頭男人看了眼身後,後怕的吸了口涼氣,只見他的腳後跟已經踩在了擂臺的邊緣,只要再後退一步,他就會直接被淘汰。
看著對面停下腳步的男人,安釉有些遺憾,這個穿山甲反應太快了,要是自己這一槍砸他身上,再怎麼也得咳出一口老血,倒飛十八米。
光頭驚疑不定,但也徹底拋棄了對安釉的輕視,只可惜,安釉不想給他機會。
“鐺---”
沉悶的鐘聲響起,男人的魂魄被震盪得與軀殼短暫失去聯絡,他拼命想要躲避,但身體卻傻乎乎的立在那,反應不過來。
安釉沒有猶豫,她很清楚反派死於話多,雙腿分開,小腿發力,膝蓋彎曲,揚起右臂,以投擲標槍的標準姿勢,將兩米長的神威烈水槍砸向光頭男人。
“噗嗤—”
血花飛濺,銀白長槍穿過男子腹部,將他帶離擂臺。
“比賽結束,獲勝方為安釉。”
......
安釉趁著休息的十分鐘,反思自己下手是不是重了點,雖然她已經在最後關頭避開了心臟,但校內的比試罷了,沒必要下這種狠手。
她無奈嘆了口氣,可這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啊,下手輕了輸了比賽都是小事,可以下一局贏回來,但她實在是不想受傷,不想痛。
她沒到那個可以輕鬆決定用幾成功力的境界,連滅絕師太都會因為輕敵而被主角打臉,更何況她還沒成為武林高手。
安釉對著光頭男人說了句抱歉,也對後面遇到自己的選手提前道了個歉,到時候她就不糾結了。
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要沒打死,學校總會處理的。
安釉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後,下一場比賽開始了。
擂臺紅線對面的女人五官精緻,面容出塵,她一身白色禪意紗裙,仙氣十足。
安釉沒想到,這一局竟然遇到了老熟人。
塗山清悅。
顯然塗山清悅也發現了安釉,她冷哼一聲,眼波流轉,顯然沒憋什麼好屁。
不過這種小狐狸腦子裡在想什麼,安釉摘掉半個腦子也能猜到,無非是覺得幾個月前自己在她面前還只能逃竄,半年不到的時間自己肯定也不可能多厲害。
原本在外邊不能隨便對人族出手,這次讓她逮住機會了,肯定要好好報復自己一番。
安釉其實並不討厭塗山清悅,之前也只是因為無能為力而遷怒於她,兩人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
更何況,自己也沒吃虧,但更多的也沒有了,她不可能對塗山清悅留手。
塗山清悅雙目泛起熒光,“魅惑---”
“鐺---”鐘聲同時響起。
塗山清悅仙氣十足的面容變得扭曲,然後凝固在她臉上。
怎麼可能!!!
.......
場外,一面面帶著編號的光幕在上方漂浮,外面的人只需心念一動,就能關注自己關心的那場比賽。
塗山訾坐直了身子,神色冷淡。
他明白,這個族內小輩,這次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