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雲騰想睡夫諸的房間,安釉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嚇得他連忙說自己再想想。
安釉家的房屋是鄉村自建小洋樓,還好屋子夠多,目前來說還夠她和她的契約妖獸住,安釉已經開始害怕以後契約七隻八隻妖獸要怎麼辦,總不能大家睡一起,住大通鋪吧?
她顯然沒想起,每隻妖都分配了一套房屋,窮的只有她這個人類罷了。
安釉設下結界後盤膝而坐,凝神冥想,口中默唸那段秘藏閣得到的無名功法。
“心無雜念,神入虛無,易如心意,聚散自如.......眾法皆相,寰宇覽物......”
只見床上的女子肌膚瑩潤,雙目緊閉,白熾燈打下的光將她的睫毛拉長投在明豔的臉上。
她胸口起伏,極其有節奏感,先是緩慢,氣息綿長悠遠,然後逐漸加快速度,吐出的氣流盤旋在她周圍,再沒入天靈。
“呼.......”
“......吸.......”
“呼......”
就這麼過了一整夜,直到漆黑的天色開始泛白,慢慢黑夜完全退卻,但太陽還未升起。
突然,安釉睜開雙眼,棕黑色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金色的光芒,她起身推開窗,靜靜的眺望遠方。
太陽昇起前,一抹淡淡的紫色極快的浮現,然後消散,緊接著就是第一縷陽光破除迷霧,投向大地。
安釉眼底紫金色閃爍,明滅不定,幾個呼吸後才徹底歸於瞳孔深處。
修煉功法一整晚,安釉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疲倦,反而神清氣爽,五感靈敏。
接下來的日子,安釉過得很平淡,但這並不代表著她很輕鬆,安釉夜以繼日的修煉這部鍛鍊靈識的功法。
幾天不吃飯也是常態,畢竟修煉到了她這個境界,只要吸入靈力,便可以不用吃這些凡物。
此前末法時代,靈氣匱乏,為了維持平時的日常活動,妖和人都需要食物,但如今末法時代加速,靈氣復甦的背後,是沒有未來的瘋狂。
從掠日仙君的秘境崩塌至今,空氣中的靈氣已經是之前的五十倍有餘,哪怕不用攝入靈食,直接吸取空氣中的靈氣,也比以前過得好。
皇天不負有心人。
在暑假結束的前一天,安釉總算將靈識提升到中級馭獸師後期。
靈識開闊,連以前的那些戾氣都消散了不少,不再彷徨橫跳,只有心中的方向越發堅定。
安釉臉上不自覺帶上了淺淺的笑容,她抬手看著比自己自己手心顏色稍淺的月牙色印記,靈識毫不客氣的探入其中。
下一秒,安釉消失在了原地。
“安釉!!”
房門被撞開,一隻不大的黃狗猛的扎進房間,低下頭在安釉消失的地方嗅。
“溫度和味道都還很濃......剛才都還在。”雲騰狗臉說滿是凝重,他神識沉入精神海,看到自己和安釉的靈獸契約還在。
為何安釉突然消失了,難道是什麼擅長空間法則的大妖將她劫走了嗎?雲騰急得原地打圈,連忙透過契約給安釉傳音。
雲騰:臭安釉!誰把你抓走了!、
雲騰:我要怎麼救你!
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之中,一個身穿碎花棉綢睡衣的女子緩緩走近不大的水潭。
她頓了一下,回覆雲騰:別擔心,我沒事,等下回來。
安釉目光投向水潭,水潭是個近圓形,裡面寒霧繚繞,原來整個初月之境的霧氣都是從這個池子裡誕生的,
這個水潭安釉估摸著有方圓三丈,水潭上方飄浮著一個籃球大小的半球狀金盆,金盆半傾斜,一滴滴月色靈液滴落到下方的水池。
月色靈液滴入潭水裡,瞬間炸起點點熒光,像是仙女棒在水裡炸開了花。
安釉心念一動,出現在金盆下方,伸出手來接下一滴月色靈液,靈液入手的一瞬間就沒入了她的面板。
“!!!”
安釉趕緊後退,離開了水池,臉上的愕然和後怕都還未能收斂。
不是靈液有毒,而是靈液太猛了。
這比黃豆還小的一顆直接給她幹到中級馭獸師巔峰去了。
要是靈識和境界上來了,她甚至會直接破高階馭獸師的門檻。
直到現在,那股溫涼的靈力都還未被她吸收殆盡。
好傢伙,這是什麼靈液,這麼猛,這屬實是天上掉餡餅,還是塊大的。
安釉一向主張艱苦奮鬥,自強不息,這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富家子弟被天材地寶堆砌的感覺,下意識的反應竟然是惶恐不安。
她環顧四周,一個小小的白玉石碑,上面寫著初月之境。
安釉靈識探入,開始煉化這塊石碑,掠日仙君早已隕落,無主之物煉化起來難度不大。
一炷香之後,安釉睜開眼,看著這個水池上的金盆,神色複雜。
她總算是知道這個月色靈液是什麼了。
帝流漿!
太陰星精華所蘊養的靈液,是難得的天材地寶,比之蟠桃也不差什麼。
帝流漿服下可增加千年功力,但僅僅只是這樣,並不能讓它如此聲名顯赫。
帝流漿還有一個更讓人瘋狂的功效--蘊養魂魄
人的修為到了煉氣化神,妖則是靈妖境,都能神魂離體。一般來說當人的肉身毀滅後,如果能及時蘊養魂魄,再塑造肉身,就可以滿血復活。
但秘境之中的維爾納主教會被安釉一槍殺死,就是因為他神魂太弱,再加上被神威烈水槍一槍刺穿心臟這種部位,讓他完全來不及蘊養神魂,就被攪碎了魂魄。
看來掠日仙君找太陰元君要了不少太陰星本源,這片空間甚至能自己蘊養出帝流漿。
這就相當於一個濃縮的太陰星。
不過除了這片水池周圍,安釉無法前往其他地方,空間的其他地方都被濃霧包圍著。
看來是自己的修為還不夠,不足以解開其他地方。
安釉出去之前,看了眼水潭上方,敏銳的察覺到,這往下滴落的帝流漿,之前是九顆,現在就變成了八顆。
好奇怪......安釉用靈力包裹一顆帝流漿至手心,靜靜等待,這一批從金盆裡滴落的帝流漿就只剩七顆了。
安釉面無表情將這顆帝流漿扔進水潭,下一輪滴落的帝流漿又恢復了八顆。
看來以後儘量用水潭裡的水,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這些帝流漿,用一顆就少一顆。
下一秒,安釉又出現在她房間,出現的地方和原本的位置分毫不差。
“你這個壞女人!!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一隻白金色的棉花糖像個炮彈一樣撞上她的小腹,把安釉撞得往後退了一步。
好一隻白金色肥豬,安釉表情複雜的揉了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