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詩詩就拉著安釉去了林慕老家,據說新娘是要從老家接到辦酒席的地方去,安釉和秦詩詩作為林慕的“孃家人”自然也要走一遍這個流程。
看來這邊的婚禮還挺傳統,安釉在家也參加過不少親戚的婚禮了,但都是自己到酒店坐著等著中午十二點零八分開席。
婚禮只是走個過場,大家熱熱鬧鬧,一起見證這對新人永結秦晉之好。
流程這麼正式的婚禮還是第一次參加。
林慕老家在這邊一個小漁村,靠近海邊,安釉兩人還沒這麼近距離看過海,看時間還很早,就相伴去海邊逛逛。
如果安釉和秦詩詩是林慕的伴娘,肯定偷不到這種悠閒,在海邊的兩人此刻又有些慶幸,還好自己只是個閒散人士,才有機會看到這麼原生態的海。
要是專門去那些海邊景點,到處都是人,反倒不能安靜的享受這種風景。
走了好一會兒,兩人看了下時間,打算慢悠悠的折返。
海風略帶鹹腥味,並不是那些短影片拍的那種清新的味道。
“釉釉,我們不會走錯路了吧?剛才來的時候,好像沒有這麼久。”秦詩詩有些遲疑,她掏出手機,開啟導航,卻只能看到頁面緩衝的圖示。
“這破地方,也不偏僻啊,怎麼就沒訊號了?”秦詩詩有些擔憂,“今天是慕慕的婚禮,大家都在忙,哪怕等會兒我倆沒出現,肯定都沒人注意到我倆失蹤了。”
秦詩詩說的也有道理,結婚這種大喜事,除非是要上臺走流程的人不見了,其他人消失了一時半會兒都很難被注意到。
“這個海岸也沒什麼岔路,應該是我們太累了,走的就慢了,休息十分鐘吧。”安釉平靜的看向藍色的海岸線,陽光灑落,波光粼粼,給海面鍍了一層金光。
秦詩詩點了點頭,和安釉找了塊大石頭坐下。
安釉專注的眺望著海面,秦詩詩則是刷起了自己帶手機,“手機收起來,快跑。”
“啊?”秦詩詩懵了,為什麼要跑?
安釉來不及給秦詩詩解釋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林子裡跑。
“到底怎麼了?”秦詩詩回頭,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啊啊啊啊啊!!”
“我丟!海嘯!!”
安釉只顧拉著秦詩詩往前衝,完全沒有回頭看一眼。
高聳入雲的海水像一面高牆,遮天蔽日的壓了過來,直直的逼向海岸。
那種壓迫感,哪怕是隔著一段距離,秦詩詩都感覺自己腿在發軟。
“我......我跑不動了。”他們已經急速奔跑了十幾分鍾了,要知道秦詩詩是個跑八百米跑斷氣了都要四分鐘的脆脆鯊大學生。
安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直接一把抓住她的褲腰,埋頭向森林裡衝。
“丟,釉釉你什麼時候變成大力士了!”
“閉嘴!”安釉現在單手提起一個一百斤上下的女生並不難,一開始她也不想暴露自己,但總不能看著秦詩詩去死,畢竟四年來她在同專業就這麼一個關係和諧的女同學。
秦詩詩雖然眼底還有些害怕,但被安釉提著前進,就像在坐摩托車一樣,秦詩詩臉上帶了點興奮。
安釉前進的過程中也分了一部分注意力給周邊環境。
四周的樹木越來越高,樹幹也越來越大,甚至出現了一些熱帶才有的植物。
安釉停下了腳步,按照之前自己的預計,現在所處的位置地勢已經比較高了,至少安釉往外望已經看不到那巨大的高浪。
安釉放開秦詩詩,靈識向四周散去,小範圍內沒有發現什麼危險,才吐了口氣坐下。
“釉釉,這......這看著怎麼這麼像貝爺影片裡出現過的植物,f市也有嗎這種植物嗎?”秦詩詩遲疑的摸了摸這足以完全蓋住她的葉子。
“我也不懂什麼情況。”安釉也懵了,但她心裡明白這裡絕不是f市。
雖然沒有抱太大希望,但安釉還是開啟手機,點開導航檢視現在的位置。
“安卓機沒有訊號,你的蘋果掏出來看看。”不出所料,連2g都沒有,秦詩詩也一臉凝重的搖了搖頭,“我的也沒訊號。”
......兩人面面相覷,秦詩詩小心翼翼的開口,“總不能我們已經不在地球上了吧?哪怕到了國外,至少狗動也會給個提示。”
兩人的手機此刻就像沒有插卡一樣。
安釉嘗試透過契約溝通夫諸,契約還在精神海里,但卻跟著報廢的手機一樣,完全沒有訊號,靈識埋入契約印記就像水倒進了沙子裡,了無蹤跡。
安釉此刻也有些絕望,只能寄希望於葛白遠他們看自己週日晚上沒有去上班,能找到自己。
“咕~”
“你什麼動靜?”跟打雷似的。是秦詩詩的肚子在叫,只見秦詩詩直接躺在地上,眼睛一閉。
“我先睡了,如果不消耗能量,睡兩天大概也死不了,要是活動一天沒吃東西,我馬上就會死。”
“要是兩天後還沒有等到救援呢?”
“那就讓我餓死得了,這破班誰愛上誰上!”秦詩詩直接躺平了,她知道自己有多廢物,可以說要是離開了現代社會的飯店,超市,公共交通工具,都不用等到什麼來自外界的危險,她都會迅速毀滅。
主打就是特別好殺的零零後。
“我先去找水和食物,把你送到樹上去比較安全,最多中午飯點我就會回來,你注意安全。”安釉背起秦詩詩,爬到高一點的位置就把她放到樹幹上。
樹幹很寬,一屁股都坐不滿,上面站著兩個人也穩穩當當,不見搖晃。
“看樣子,周圍出現什麼毒蟲蛇蟻都是正常的,你一定要小心,我就在這周邊,要是發生了什麼你無法解決的事,大聲喊我名字,我聽見了就會立刻回來,這根棍子你拿著防身。”
安釉本來可以直接跳下去,但秦詩詩眼皮子底下她還是老老實實抱著樹幹往下滑了。
其實安釉也不想把她一個人扔這裡,但秦詩詩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帶上她也有諸多不方便,安釉還要費心隱藏自己的能力。
把她放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是最好的選擇。
安釉掏出小托特包裡的礦泉水瓶子,調動靈力,一股水流就直接流到瓶裡。
感謝夫諸。
安釉再一次慶幸自己第一次契約的妖獸是夫諸,現在她流落到這種地方,也有純淨的水可以喝。
安釉本來想採集一些水果和蘑菇回去吃,但又實在是分辨不出哪些果子是無毒的,不敢走太遠,只好把目光放到小動物身上了。
大概預估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劃定了一下活動範圍,安釉放出靈識。
草木豐茂的熱帶雨林隨處都可能潛藏著危機,靈識掃過這片大地,溼潤沼地的鱷魚,粗壯的森蚺,還有就是一些小動物。
這附近有沼地,應該是有很多動物來喝水的,但鱷魚和森蚺是這片區域的霸主,其他動物自然也不敢到這邊來招惹它們。
肥胖的白色蟲子在樹木的木屑裡蠕動,發出輕微的聲音,安釉的靈識掃過它的時候差點吐出來,這就是貝爺咬掉頭直接生吃的爆漿大白蟲。
光是看到它全身蛋白質的樣子,安釉已經生理性反胃了。
黃綠色的小炮彈掛在枝頭,整個水果呈現胖水滴狀,光滑油亮的外皮。安釉靈識掃過的時候一喜,是蛋黃果!
總算是出現一個她認識的水果了!
安釉摘了六個托特包就滿了,“六個也差不多了,再多也吃不完。”
安釉背後的樹上,一條比她腰還要粗的森蚺,冷冷的吐著蛇信子,黑色的近圓形斑點分佈在粗壯的蛇身,一雙長形瞳孔就這麼盯著安釉。
森蚺不動聲色的潛伏著,它能感受到這個人類身上的壓迫感,這個人類,能給它造成傷害。
而安釉靈識外放,居然沒有發現這個六米多長的龐然大物。
安釉準備下樹了。
“砰!”
差不多和森蚺腰身粗的水柱砸向森蚺,又急又猛的水柱把這條大蛇撞得頭暈眼花,墜落到地面發出巨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