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這裡也不是呀,那間秘密實驗室到底在哪裡呢?】
此時日落西山,黑暗的二樓中許青摸著黑一間間房間碰運氣試圖直接找到日記中所說的秘密實驗室。
但是很明顯,許青的運氣一直不太好,他將醫院二樓幾乎找了個遍也沒能發現那間秘密房間。
許青坐在一個角落中輕輕揉捏著自已的額頭,口中吐槽的聲音接連不斷。
【麻煩,我的能力在這個副本用太多了,我的頭疼又犯了,感覺自已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這倒不是許青喜歡嘴碎,儘管許青不願意承認,他的狀態真的沒有表面上那麼好。
許青在這個副本中為了防止被詭異力量所影響無神論者幾乎一直保持著半開啟的狀態,而無神論者帶來的精神力消耗真的十分巨大,許青在副本中全靠睡覺才能勉強恢復精神。
再加之副本中許青長時間保持緊張,肉體上的受傷也是時有發生。
許青目前的精神狀態已經是處於緊繃的邊緣了,他目前就如一把緊繃著弦的長弓,如果一直保持著高度的思考和警惕還好說,但是一但有絲毫的放鬆,他整個人就會感到難以抑制的困頓感。
因而,許青只能靠自言自語來保持自已的精力,當然,許青確實感覺自已狀態太差可能會遺忘了一些重要的資訊,所以才會不斷重複,希望自已可以記起來。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我真的沒有感覺自已漏掉了什麼情報,可是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明顯,那到時候就只能賭命了,反正我一直都是靠半蒙半賭的】
話說完,許青渾身氣勢陡然一變,無神論者全力發動,周圍乃至整個醫院二樓都有些變得虛幻了起來。
許青定睛一看發現自已躺著牆壁的旁邊就有著扇通體漆黑完美地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房門。
【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
許青抄起小腿骨大扭腰擺臂重重一砸。
砰!
漆黑的房門應聲爆開,無數的小木屑飛散在半空中遮掩了許青的視野,許青揮手扇開遮擋視野的木屑就急不可耐地走進了房間中。
燈光亮起,外表看起來小巧不起眼的房間內部其實另有洞天。
房間內井然有序地擺放著無數試管藥品和一些許青從未見過的醫院儀器,其中房間中部擺放著一個高達3米的被被黑色材質布料所圍繞遮擋的圓柱形培養罐。
許青左看看右看看,幾乎將整個房間都翻了個遍,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房間並不是一開研究那扭曲肉塊的實驗室,而是那本日記主人所說的隱藏起來的房間。
因為房間內的很多儀器都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很顯然,日記主人在注射藥劑後就將這肉塊轉移到了這裡,這些儀器估計是掩人耳目的東西。
【走運了,那我只要直接碾碎這玩意就可以打破這副本了吧?只是日記上說直視這東西很有可能會對人的精神造成不可逆的傷害,那我就直接隔著黑布捅死它】
許青想到此身形後退一步,雙手緊握小腿骨用力地向前刺去。
玻璃在許青的全力一刺下如脆弱的冰渣般層層碎裂,可是許青的小腿骨在刺破玻璃後卻像是被一團流體或者柔軟綿密的棉花抓住了一樣再難有絲毫寸進。
許青當即驚的是目眥欲裂,他不是沒遇到過身體硬如鋼鐵的詭異生物,之前的詭異房東便是如此,但是他卻從未遇到過像現在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情況。
許青猛然一咬牙,無神論者的力量再度增加順著他的身體流入小腿骨。
許青再度加力,噗呲一聲,許青手中的小腿骨突破了那種詭異的感覺狠狠地刺到了一團血肉中,小腿骨此時被牢牢的吸附在了那團血肉之中。
手中傳來的觸感讓許青心中對裡面的東西多少有了些認知,裡面的物體應當是由一團團腐爛綿密的爛肉乃至是內臟組成的肉山,除開一開始的異樣感覺不談,裡面的那團肉塊的身體強度不會比腐爛多時的爛肉強上多少。
許青猛然將刺去的小腿骨拔出一下接一下地刺向培養瓶,培養瓶內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叫聲,叫聲說不得刺耳但卻讓人耳膜發震就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
叫聲讓即使有著無神論者保護的許青也是心神有著片刻的失神,許青的胸口如豆腐一般被一條長著尖牙的觸手捅穿,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許青一個踉蹌手中的力道一緩小腿骨落到地上。
【啊,啊啊啊!你好膽!】
許青身後如野獸護寶似的低吼聲適時響起,許青快步撿起小腿骨退至一邊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守著門外的林慕北,他口中再也忍不住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林慕北,不,應該說是失去了脊椎沒有行動能力的人形林慕北像腫瘤一般寄生在了長出無數根觸手的身上。
林慕北此時說不得是人還是詭異,他的人類身體已經支離破碎,唯一留下的只有他那失去脊椎骨癱軟懸掛在腰部的上半身讓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可偏偏,林慕北此時的腹部已經被掏空他取而代之的是數條形態可怖的畸形觸手,他剛才的低吼聲也不是從他人形口中說出反而是腹部的一條觸手。
許青大腦在受到生命威脅時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頗有些迴光返照之意。
【原來是這樣,木,是木,是林呀!你就是那本日記的主人,也難怪你一直說著你對這所醫院有罪和你要贖罪之類的話,你當然是千古罪人呀!哈哈哈!】
許青此時就像是死到臨頭的絕望之人一樣絲毫不在乎林慕北還有沒有意識更不在乎是否會激怒林慕北,他瘋狂地發洩著自已心中的怒火嘲笑著林慕北過去的罪孽。
林慕北雖然沒有回話,但是他整個人都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衝向了許青,腹部的觸手發出刺耳的叫聲拖拽著癱軟的人形上半身。
林慕北的速度之快當真是許青生平所見之最,但好在許青之前跑開了一段距離才給了許青足夠的反應時間。
許青在觸手即將接觸到自已時翻身躲到了一邊,躲閃的間隙中許青清晰地看到了林慕北人形的臉上的露出了難以遏制的憤怒之色。
林慕北終究是因為上半身人形的原因行動頗為不便,其上半身的人形像一團腫瘤般一晃一晃讓其重心不穩,他的衝刺被許青躲開後整個人因為慣性直直地衝向了牆壁。
許青趁勢嘴上功夫不停,將自已從那間荒廢辦公室獲得的資訊與自已的猜想相結合不斷地繼續激怒著林慕北
【呵,果然是有意識的嗎?也對,畢竟規則束縛的只是“病人”和“醫生”,而當身為“病人”的林慕北死後,醫院的負責人可不用害怕規則,你殺的人也是像我一樣的天選者皆為“非病人”】
【但是你的計劃依舊失敗了,你沒能成為“神”,你沒能殺掉我與那團血肉融合,所以你現在成為了被詭異操控失去身體大部分控制權的可憐蟲,你失去了一切,卻什麼都沒能得到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而且你真是夠弱的,整個人變成了詭異生物卻依舊無法弄死我,也對,畢竟是呂布騎狗罷了,如果沒有你這個上半身累贅的話,那麼我怕是早就被那幾條觸手弄死了】
果不其然,許青的嘲諷功力依舊是他最應以為傲的一方面,許青一句句的話語如同帶著尖鉤的尖刀深深扎入了林慕北內心最疼痛的傷口處,此時本就意識迷離連身體都無法掌控的林慕北哪裡可以忍受許青的話語。
林慕北像是瘋狗一般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衝向了躲在培養瓶一旁的許青。
許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微笑,他抓準時機在千鈞一髮之時拉開了身後遮掩培養瓶的黑布。
【我倒要看看你現在這副鬼精神狀態能否在這不可名狀之物面前保持理智和自我還是會變成一個徹底的詭異生物】
林慕北整個人忽然就像是被一顆子彈正中眉心般停了下來雙手抱頭觸手枯萎,他上半身的人形發出尖叫腹部的觸手更是瘋狂地啃食著自已的身體,像是兩個人格突然內鬥了一樣。
許青趁機飛也似地衝向了門外,他根本就沒想過硬抗詭異化後的林慕北,他之前的一切行為都只是為了激怒林慕北使其離開房門處,不然他根本就沒有逃跑的可能性。
許青從始至終的目的就是讓林慕北看到那不可名狀之物,他明白自已有幾斤幾兩,他連上次那詭異房東都不是對手,更別說現在更為可怖的林慕北了。
許青從上次詭異副本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他的能力很強對付普通詭異沒問題,但是要想對付那種遠超常人認知的詭異可就是著急送人頭了。
根據林慕北寫在日記上的內容來推斷,那種不可名狀之物是不講道理的存在,即使是接受了詭異力量的那些邪教徒也會不由地被那東西吸引或者說是摧毀意志變成詭異造物。
那麼許青自然就推斷為現在的林慕北也無法和那邪門的東西抗衡,除非完全被詭異力量吞噬變成詭異造物,否則那東西就是非詭異類的剋星將會無差別地襲擊非詭異類的傢伙。
所以,許青的應對方法就是讓林慕北殘餘的意識和那詭異力量對抗,林慕北一直都渴望掌握詭異力量而去贖罪。
林慕北是絕對無法容忍自已被詭異力量所操控變成無意識的詭異造物,這就等於否認他多年以來的努力,也等於否認他一生以來的目標,更是等於否認他這個人,這就是許青敢於拿命去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