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京都的大軍才要整裝待發,而邊境的訊息卻如飛花一般飄入京城。
節節敗退,不過四日便連敗五城,上官鼎氣的差點昏厥,偏這個時候國庫空虛,雖是強徵苛稅,可那一點子銀錢都給了軍隊。
前朝後宮中各項開支結餘竟是一點也沒有,各部都朝上官鼎要錢。
而他坐在皇位上,陰鷙的眸子掃過殿上跪著的一眾大臣,突然他目光一滯,緩緩的朝下面走去。
“王大人,若朕沒看錯,這是蘇州上等的暖玉吧,雕刻成這般,價值千金啊......”
被上官軒握著玉的那名大人頓時抖的彷彿篩糠一般,話都說不利索了,“臣......臣......”
殿內的眾人更是一點眼光也不敢投,為首那人也暗罵蠢貨,都來要錢了,還穿的光鮮亮麗的......
“放心,朕不要你這東西。”上官鼎笑了笑。
那王大人正要低下身子磕頭,可上官鼎的話卻讓他頓在了半空。
“只是大人都這麼有錢了,還朝朕要什麼錢啊?”
上官鼎拍了拍他的臉,氣定神閒的坐回了位置上,
“如今國庫空虛,朕一時之間也是毫無辦法,不如就這樣,朕呢,開些私庫取些金銀器皿,朕也讓後宮眾妃為將士們盡些綿薄之力。”
“而各位大人執管各部多年,為百姓,為軍隊盡些力也是應當的......”
“你們說是吧......”
“王大人?”
“是是是......臣回家留清點財務......臣......”
底下眾臣互相交換個眼神,他們並未附和那王大人,不過也明白上官鼎話裡的意思。
這是讓他們掏啊,先指出王大人身上不菲的掛件,說自已開私庫填充國庫,又說他們執掌各部多年,暗諷他們多年肯定賺了朝中不少......
一時之間誰都不敢再搭話,原因與他,誰不愛錢?國庫啊!誰想掏自已的錢......
可偏有那找死的張嘴,王大人身側的一男子行禮開口,“陛下明智......”
這句話上官鼎愛聽,剛要開口說這事就這麼定了,讓他們離開時誰料那男子又開口了,
“可是陛下,將士眾多,百姓更甚,微臣等人兢兢業業在朝多年,也只是領俸祿過活,臣等都還有一家老小養活,臣......”
眾人聞言都並未阻止,他們都不想拿錢,所以都悄悄的看著上官鼎的臉色。
可下一秒,眾人都不禁大驚失色,王大人更是嚇得癱軟在地......
“陛下!”
只見上官鼎飛快的走了下來,下一秒,那官人的頭就滾落在了一旁,好巧不巧,就滾落在王大人的前面。
“辛夷,四品官,年奉120兩銀,米21600斤,布......前些日子,他夫人宴請,定了翠香樓十桌席面,花銀50兩,再前些日子,他購入一對黃玉綴雙魚紋瓶,花銀1200兩......”
上官鼎捏著一張紙念起了剛才那官員的名字,俸祿以及大筆花銷......
“朕記得,辛夷不過是平民百姓,家有薄田兩畝,後及第入朝為官,既是家境貧寒,區區俸祿如何能夠如此奢靡的花銷。”
“王大人,朕記得你也不過是從四品,你家原是做什麼的?你這玉佩要攢幾年的俸祿?”
上官鼎又看向眾人,“可要朕也念念你們的?”
......“臣不敢”
“來福”
“在,陛下。”
“辛大人,貪汙銀錢,蔑視皇威,男的充軍,女的流放,你現在就帶人去,抄家!儘快!”
“朕倒要看看,到底貪汙了朝廷多少!”
等待的時候是極其漫長的,更何況還是在如此的環境下,王大人暈著,那辛夷的頭和血還淌在內殿,底下跪著的都暗歎自已倒黴。
不一會兒,只見又有一個頂不住壓力暈了。
“去請太醫,都給我弄醒,都給我等著!”
底下眾人哪還有當時來要錢咄咄逼人的樣子了,一個個恨不得把自已縮起來,豆大的汗珠從他們的額前落下,只能在心裡期盼辛夷能少貪點。
可他們終究是期盼錯了。
上官鼎跟著上官軒學習多年,要是一點都沒有學到,那可真是笑話了。
國庫一再空虛之時,他就想到如今這一天,都來逼他,難道他能憑空變出來不成?
索性就想了這招,五品之上的他都派人調查了。
本想著他都開私庫拿錢了,平時如何靠著朝廷掙錢他都不管,可如今確實是戰事吃緊迫不得已,若是他們能識時務,等國庫回緩之時他也不知道不會虧待他們的。
可就是有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平日裡他給他們幾分顏面真以為自已是能名垂千古得諫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