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此,思緒又被拉回了那處廢棄宮殿裡,顧離顧離,還有那個吻。
葉綰搖了搖頭,不允許自已再想。
時光飛逝,轉眼便到了五日後。
無錯書吧這天是祈元日,這幾日,平常百姓都會在家中祈福,保佑今年風調雨順莊稼收成好,而官宦人家則會到寺廟中上香祈福,祈禱這一年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有求姻緣的,也有求功名前途的,求什麼的都有。
不知是不是因為葉蓉做了虧心事,正好好的竟發起了好熱,無奈葉夫人只能帶著葉綰去了清觀寺祈福。
也幸虧葉蓉沒去,不然等她去了,這一路還不一定得使什麼絆子。
到清觀寺內,住持帶著弟子迎接一行人,“阿彌陀佛,夫人前來上香祈福,佛祖定會保佑夫人心願成真。”
隨即讓弟子引領女客前往住處。
路過太原殿時,引領葉綰前去的弟子,說:“此殿祈福許願最為管用,姑娘可來此試試。”
葉綰抬頭看了眼,道了謝。領的葉綰到了住的地方,弟子便退下了。
次日,葉綰帶著春桃來到了太原殿,望著正中央,供奉著的神明,一時之間竟真的相信了,寄希望於神明。
葉綰跪在大殿中央,雙手合十,“小女葉綰,並無旁的心願,只願得早日嫁得個如意郎君,脫離葉家。”
如意郎君?葉綰想了想覺得自已過於貪心。改口道:“尋常男子即可。”
“尋常男一怎能配得上你,要我說,定要這世間頂好的兒郎才能與你相配。”顧離大步邁進殿內。
只著一身淡青錦衣,少年芝蘭玉樹,眉眼間雖有倦意,卻絲毫不掩冷冽的氣質。
葉綰驚訝顧離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他來了多久,她說的話顧離聽到了多少。
怕被其他人看到她與顧離在一處,便讓春桃出去把風。
葉綰起身,拂了拂身,“將軍,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當然是為了葉綰才來的。
葉綰不知道的是,顧離早就派人盯住了葉家,知曉葉綰會隨著葉家夫人來祈福,才會前來。
顧離笑了笑,“來祈福。”
葉綰不奇怪顧離的回答,畢竟今天來這裡祈福的人不少。
“那將軍就在此祈福吧。”葉綰說完,轉身就走。
顧離上前一步,站在葉綰面前,“你在躲我?是因為那晚的事?”
顧離不說還好,一說葉綰便又想起了那個吻。
葉綰這幾日做夢總是夢到那日,然後滿頭大汗的醒來,活像中邪了似的。
此番被顧離提起來,葉綰跟壓了尾巴似的貓似的,滿臉漲紅起來,也顧不得禮數了,“誰躲你了。”反問回去。
顧離看著小姑娘炸毛的樣子,挑著眉輕笑,帶著點勾引和促狹,“那你為何見我來了便要走。”
葉綰聞聲就想要懟回去,“我…..”一抬頭,面前的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晨光落進他的眸子。星星碎碎漾著光,耀眼極了。
葉綰愣了一下,心跳似慢了一拍,而後如擂鼓般快速震動。
葉綰心中默唸,不要為色所迷,不要為色所迷。
顧離看著面前像個鵪鶉似的葉綰,不忍在逗弄她,“我來時瞧著這寺內景色不錯,葉小姐要去逛逛嗎?”
葉綰還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壓根就沒聽清顧離說的什麼,一個勁的點頭說好。
稀裡糊塗的就跟著顧離出去了,顧離生的高,步子邁得也大。
葉綰跟在後頭,一個慢步便會跟不上,葉綰只得加快腳步。
顧離突然停住,想回頭去看葉綰,葉綰一個沒剎住撞在了顧離的後背上。
伸手捂住鼻子,眼睛裡醞滿了淚水,似是要奪眶而出。
“給我看看,撞疼了沒?”顧離著急的看著葉綰,恨不得把葉綰的手拿下來,自已替她捂著。
“不礙事。”葉綰回答。
不愧是上場殺敵的小將軍,身子這般硬,怕是連劍都入不了顧離的身體。
“你走路的時候,好好看路。”顧離扶著葉綰到一旁的涼亭裡去坐。
提起來,葉綰就來氣,要不是他走的那麼快,自已還用的著跑那麼快,還撞到了鼻子。
“是將軍走的快了些。”葉綰小聲的嘟囔著。
顧離只覺得葉綰可愛極了,輕笑著說,“如此你叫我慢些便是。”
“我如何能讓顧小將軍為我停下腳步。”葉綰不滿的嘟囔著。
葉綰覺得顧離在說什麼廢話,誰能讓手握重兵,不可一世的顧將軍為她停下腳步啊,就連皇上也未必能有那麼大臉面,然而下一句顧離的話,差點沒嚇死葉綰。
顧離靠近葉綰,近的甚至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你可以的,世間只你可以。”
葉綰聽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顧離,愣了兩秒,推開顧離,“小女想起來,還有事未做,先行告退。”
幾乎是落荒而逃。
顧離看著葉綰落荒而逃的身影,笑出了聲。
回到屋內,葉綰關上門,靠在門邊,用手壓著自已的胸脯,壓著自已那顆跳動不止的心。
使勁咬了咬自已的嘴唇,葉綰醒醒,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將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無非就是覺得自已好玩罷了,莫要為他迷了心神。
世間只你可以,世間只你可以。
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在葉綰耳邊響起,葉綰想不想都沒有辦法忽視。
還在躊躇著,春桃推開門,插著腰,大聲詢問,“小姐,您有事瞞著春桃?”
不怪春桃如此說,畢竟從葉綰還在孩童時期,春桃就跟在葉綰身邊照顧她,一起度過了最難熬的日子,與其說是主僕,倒不如說是姐妹更為貼切。
葉綰揉揉頭,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遞給春桃,“我的好春桃,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是我真不知該如何開口。”
葉綰草草跟春桃解釋了一遍跟顧離是如何相識的,只是省略了中間的過程。
春桃聽的雲裡霧裡的,不解的問,“所以小姐,顧將軍是什麼意思啊,他難不成是看上小姐您了?”
“也是,小姐生的如此絕色,莫說是顧小將軍,便是皇上看了也難難心動。”春桃接著得意的說。
葉綰搖了搖頭,“女子最不中用便是外貌,因外貌有情終也會因年老色衰而厭棄。”
葉綰一向把這些事情看的明白,什麼生的好便是好,在葉綰心中一文不值。
葉綰寧願自已生的醜陋著,這樣也不必引得葉蓉如此嫉恨。
相貌於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世家貴女而言是錦上添花,但於普通人而言也不失為一種禍端。
“三小姐,夫人有令。”主僕二人正商量著就聽著院中有人前來。
是葉夫人身邊的王嬤嬤。
葉綰推開門,拂了拂身,說道,“不知母親有何吩咐?嬤嬤儘管說就好。”
“夫人為葉家祈福,得一偏方,只是還差一味藥引,此藥引需要葉家女親自採得才有用。”王嬤嬤說道。
葉綰垂下頭,想來又是葉夫人折騰自已的法子,若是不去,此事肯定過不了,不為葉家祈福不盼葉家好這個罪名,葉綰擔當不起,左右無非就是採一味藥罷了,無非就是多費點時間,想來也難不了哪去。
葉綰想著,恭順的回答,“聽嬤嬤令,只是不知此藥要去何處採得?”
王嬤嬤笑著說,“就知道姑娘是個貼心的,此藥名為天山雪蓮,就在寺那頭的山上便可取得,姑娘不急,三日後出發即可。”
葉綰笑著答應,送走王嬤嬤。
王嬤嬤一走,春桃生氣的看著葉綰說,“葉家女,怎的不讓二小姐去,就會欺負我家小姐。”
葉綰摸了摸春桃的手,以示安慰,“無事,既知道是夫人折騰人的法子,生氣也無用,左右不過採一副藥,也不是什麼大事。”
葉綰想的簡單,莫不說是天山雪蓮長在山頂處,天氣寒冷,山頂更是低溫,就連山上有沒有都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