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和許瑤的相繼離去,如同兩塊沉重的巨石,壓在大家心頭,讓原本充滿活力的學校氛圍變得壓抑而沉重,洛溪每天走在這條通往學校的路上,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種異樣的氛圍,周圍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如同無形的針,刺痛著她脆弱的心靈,宿舍的舍友也開始慢慢疏遠她,她努力裝作若無其事,但內心卻如同被波濤洶湧的大海席捲,無法平靜,她回想起與思琪和許瑤在一起的時光,那些歡聲笑語、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彷彿就在昨天。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她們已經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只留下了一片空虛和無盡的思念,洛溪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的悲痛壓下去,她知道,自已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要堅強地面對現實,繼續前行。
這天,洛溪如同往常一樣,一個人走在去圖書館的路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已經六月中旬了,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周圍的同學有的早已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夏裝,洛溪忍不住又開始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大家在一起的時光,正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沉思,是許文,他急匆匆地走過來,臉上寫滿了焦慮和不安,洛溪停下腳步,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洛溪,現在有空嗎?我有事想問問你。”許文開門見山地說。洛溪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兩人順勢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許瑤的屍檢,現在還沒有結果,這讓我心裡很不安。”許文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這幾天我一直在學校周圍轉悠,想找出許瑤的男朋友,但是問了好多人,還是一無所獲。”
洛溪聽到這裡,心中一緊,她想起了許瑤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如今卻成為了眾人議論的焦點,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許文,只能默默地聽著。
“我知道這樣找無異於大海撈針,但我也不想放棄任何一絲線索。”許文繼續說道,“洛溪,你和許瑤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她平時跟什麼人來往,有什麼異常,我想你肯定比我更瞭解,能不能再幫我問問周圍的同學,有沒有見過或者聽過什麼,只要是跟許瑤有關係的,不管多小的細節,都可以。還有你也想想,在許瑤離開前,她有什麼異常的行為?”
洛溪靜靜地坐在長椅上,聽著許文的述說,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看著許文焦慮而堅定的眼神,深知他對妹妹的關愛和執著,作為許瑤多年的好友,她也同樣希望能儘快找到事情的真相。
“許文哥,不用你說,我也會盡力查詢真相的。”洛溪終於開口,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會再去問問周圍的同學,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線索,但是,你也知道,許瑤平時性格活潑,朋友很多,要找出具體的線索並不容易。”
許文點點頭,表示理解。
“洛溪,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許文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謹慎,“你和思琪、許瑤三個人關係一直很好,這麼多年了,你們之間的友情我們都看在眼裡。現在思琪和許瑤都離開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洛溪一下子呆住了,她沒想到許文會這麼直接地問她,很明顯,許文也開始懷疑自已了。
“許文哥,我和思琪,許瑤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她們相繼離世讓我也很痛苦,我知道你的痛苦比我大的多,自從思琪出事以後,我每天都難過的要死,沒想到許瑤也突然離開,我真的快崩潰了,我和你一樣,恨透了兇手,如果有一絲絲的線索,我也不會放棄追查的。”
“洛溪,你告訴我,許瑤的死,跟你到底有沒有關係?”許文的聲音冰冷而刺耳,每一個字都像刀一樣割在洛溪的心上。
洛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許文。她搖著頭,聲音顫抖地說:“許文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和許瑤是好朋友,我怎麼可能害她?”
“那你告訴我,許瑤的男朋友是誰?許瑤和你無話不談,沒有秘密,有男朋友的事,她已經告訴我了,為什麼你不知道?”許文步步緊逼,每一個問題都像重錘一樣砸在洛溪的心上。
洛溪的臉色在許文的步步緊逼下逐漸變得蒼白,她的心跳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強烈的恐慌和不安。許文的問題像尖銳的箭矢,直射她的內心,讓她無處可躲。
她努力穩定自已的情緒,但聲音仍然帶著一絲顫抖:“許文哥,我……我真的不知道許瑤的男朋友是誰,我也很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我們雖然關係好,但她也有自已的隱私和秘密。她可能覺得這是比較私人的事情,所以沒有告訴我。”
許文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他緊緊地盯著洛溪,彷彿要看穿她的內心:“洛溪,你確定嗎?許瑤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告訴你?你們之間的友情,難道真的只是表面上的嗎?”
洛溪被許文的話刺痛了,她的眼眶瞬間紅了:“許文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和許瑤的友情是真心實意的,我們之間的信任和默契不是你可以想象的。我真的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誰,這並不代表我們的友情不真摯。”
許文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劃過一道刺耳的聲響,打破了原本壓抑的沉靜,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情緒激盪到了極點,他的聲音如同狂風暴雨般在,每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洛溪的心頭。
“我一定會查出真相!”許文的怒吼在空氣中迴盪,他的雙眼瞪得溜圓,眼中閃爍著憤怒與決絕的火花,他的拳頭緊握,青筋暴起,彷彿要將所有的憤怒和不滿都發洩出來。
洛溪被他的反應嚇得渾身一顫,她瑟縮在椅子上,無助地看著許文那憤怒的面孔。她的心跳加速,彷彿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她努力嚥下喉嚨中的哽咽,想要說些什麼,但嘴唇卻顫抖得發不出聲音。
許文的怒火似乎還沒有發洩完,他繼續衝著洛溪怒吼道:“最好跟你沒有關係,否則,我饒不了你!”他的聲音如同野獸般的咆哮,充滿了威脅和警告的意味。
洛溪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她知道自已現在處於風口浪尖,不僅是許文在懷疑她,估計學校的同學,舍友都是一樣的,她強迫自已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用平靜的語氣回應許文:“許文哥,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會盡我所能去查詢真相,但請你相信我,我與此事無關。”
然而,許文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話,他轉身大步離開,留下洛溪一個人愣在原地,剛才的一幕,把周圍路過的同學也嚇了一跳,幾個人低著頭,偷偷瞄著洛溪的臉,快步走開,不遠處也有幾個同學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洛溪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她知道,這次的事情已經徹底改變了她和許文之間的關係,洛溪感到一陣眩暈,她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圍觀的同學目光充滿了冷漠和嘲諷,有人竊竊私語:“看吧,洛溪肯定是心虛了,不然怎麼會哭?”這些話像利箭一樣射入洛溪的心中,她感到一陣劇痛,她抬起頭,用力擦乾淚水,自言自語到:“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許瑤的事,我會找到真相,證明我的清白!”
當晚,洛溪約宇澤,盛源在執念碰頭,盛源這幾天憔悴的厲害,像是變了一個人,想必他也是陷在失去思琪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宇澤給大家買了咖啡,
“洛溪,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宇澤看著洛溪,心裡也很擔憂,關切的問道,洛溪把今天許文到學校找她的事跟宇澤和盛源說了,兩人聽後一陣沉默,
“沒有想到許文哥會懷疑我,其實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大家都很著急,沒有人相信許瑤會對思琪下手,我們三個人是好朋友,現在她們倆相繼離開,我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現在學校的同學,舍友,都在背後指指點點…”
無錯書吧洛溪的話讓宇澤和盛源都陷入了沉思,宇澤輕輕拍了拍洛溪的肩膀,以示安慰,而盛源則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遊離。
“洛溪,你要記住,無論別人怎麼看,我們始終相信你。你和許瑤、思琪是好朋友,我們都知道你不會做出傷害她們的事情。”宇澤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他希望自已的話能給洛溪帶來一些力量。
洛溪感激地看了宇澤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有朋友的支援是多麼重要。
“謝謝你們,有你們在,我就感覺好多了。”洛溪輕聲說道,然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吸進肚子裡。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真相,為許瑤和思琪討回公道。”盛源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我們不能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洛溪,如果說是許瑤殺了思琪,我有個疑問,當晚思琪要自殺,許瑤為什麼會知道呢?如果說是思琪告訴許瑤自已要自殺,為什麼沒有告訴你?或者許瑤是偶然碰見的,臨時起了殺意,她又是怎麼進入思琪宿舍呢?”
“所以,殺害思琪的兇手,肯定不是許瑤,一定是真正的兇手,嫁禍給許瑤的,思琪自殺,如果她告訴了許瑤,為什麼沒告訴我?”洛溪看了一眼盛源,冷笑道:“同樣,她為什麼沒有告訴你?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應該是最瞭解她的。”
“我和思琪關係很穩定,我不明白思琪是因為什麼原因要自殺,她什麼也沒跟我說過,如果說許瑤是被人陷害的,那就說明許瑤知道些什麼,所以被滅口了,許瑤知道什麼呢?你們三個人每天都在一起,現在她們倆都離開了,你什麼都不知道?”盛源的語氣開始充滿挑釁,好像他也開始懷疑洛溪了。
“我覺得,”宇澤看形式不太對勁,馬上插進來,“許瑤是個熱愛生活的女孩,她既然選擇自殺,為什麼要租車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呢?還有她的遺書,為什麼會草率的寫在手機備忘錄裡?許瑤是個愛動筆寫字的人,即使現在電子裝置這麼多,許瑤的學習筆記還是堅持使用筆和本子來記錄,我在圖書館見過她,我記得她說,她喜歡聽筆尖寫在紙上那種沙沙聲,只有用手寫下來的東西,才是經過她自已大腦的東西,你們說她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遺書不親自寫下來而選擇用手機打出來呢?能租車外出,說明她是做了充分準備的,所以不可能因為倉促沒時間寫而使用手機。”宇澤一口氣將自已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所以,我確定,許瑤也是被殺害的,她那個消失的男朋友,很有問題!”
“洛溪,許瑤的男朋友,自始至終沒人見過,我們都是後來才聽說的,我覺得許文說的有道理,許瑤有男朋友這事都告訴許文了,為什麼沒告訴你?還是說你知道是誰,而故意隱瞞的?”盛源追著洛溪不放,
“盛源!幹嘛懷疑洛溪?她是無辜的!”宇澤聽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喜歡洛溪,但是這件事,洛溪嫌疑最大,你不能一味的護著她!我們現在在分析整個事情,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宇澤聽到盛源的話,頓時有些激動,他站起來,眼神堅定地看著盛源。
“盛源,我明白你是在分析案情,但是你不應該懷疑洛溪。她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應該相信她,而且,不能因為洛溪和許瑤、思琪關係好,就認定她是嫌疑人,這樣的邏輯是不對的。”宇澤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洛溪的信任和對盛源懷疑的不滿。
盛源看著宇澤激動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宇澤,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現在是在尋找真相,而不是在維護友情。洛溪的嫌疑確實很大,這是事實,我們不能因為個人感情而忽略了這個事實。當然,我也會公正地對待每一個線索和證據,不會冤枉任何人。”
聽到盛源的話,宇澤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盛源說得對,不能因為個人感情而忽略事實,但是,他仍然堅信洛溪是無辜的。
“好吧,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我還是相信洛溪是無辜的,我們接下來應該繼續尋找更多的線索和證據,而不是在這裡爭論。”宇澤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對不起,我研究室還有事,今天就到這吧,我先回去了。”盛源的話音剛落,他便迅速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起身離開,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就徑直走出了執念的店門,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洛溪看著盛源離去的背影,眼中的淚水開始打轉,她站起來,身體微微顫抖,彷彿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拿起包和外套,迅速跑了出去,沒有留下一句話。
宇澤呆呆地坐在圓桌旁,看著洛溪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力感,他環顧著四周,這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此刻卻顯得如此冷清和孤寂。圓桌上的咖啡還冒著熱氣,彷彿在訴說著曾經的溫暖和熱鬧。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曾經幾個好朋友在這裡開懷大笑的情景。那時的他們,無憂無慮,笑聲和談話聲充滿了整個咖啡館,而現在,只剩下他孤零零地坐在這裡,面對著空無一人的桌子。
宇澤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知道,這次的事已經讓他們的友情出現了裂痕,而這道裂痕,或許再也無法彌補了。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情緒,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離開了這個曾經充滿回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