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發來的影片監控截圖,洛溪和宇澤面面相覷,眼中都充滿了震驚,照片雖然模糊,也沒有拍到臉部,但是作為多年的好友,洛溪和宇澤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熟悉的身影,儘管照片中的盛源帶著帽子,但那種特有的氣質和走路的姿勢,卻深深地刻在了他們的心中。
洛溪的手微微顫抖,她輕輕觸控著手機螢幕上的那個身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感,宇澤的眼神則顯得更為深邃,他緊鎖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盛源撒謊了。”洛溪的聲音帶著一絲堅定,宇澤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沒錯,無論他現在在哪裡,我們都要找到他,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盛源,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許瑤車上?很明顯,他就是兇手,在他離開後,許瑤一個人在車上慢慢的死去,真的是太……”洛溪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想起了許瑤,那個曾經活潑開朗的女孩,想起了思琪,曾經最好的朋友,如今卻都永遠的離開,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盛源,他真的是兇手嗎?
“我現在跟盛源聯絡一下,約他出來談談!”宇澤的話音剛落,就立刻掏出了手機,開始撥打盛源的號碼,他的手指在螢幕上跳躍,每一個按鍵都如同承載著重重的期望和疑慮,電話那頭,鈴聲響起,如同時間的流逝,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
在等待的過程中,宇澤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與盛源面對面的場景,想象著他們之間的對話和可能的衝突,他知道,這次談話不僅僅是為了解開思琪和許瑤案件的謎團,更是為了他們多年的友情畫上一個句號。
終於,電話被接通了,盛源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雖然有些沙啞,但依舊熟悉,宇澤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堅定:“盛源,我和洛溪有事想跟你聊聊,你今天忙不忙?什麼時間方便?”
盛源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好像已經猜到了談話的內容,然後緩緩開口:“我今天不太忙,傍晚可以嗎?”他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推脫,彷彿早已預料到這一切。
兩人約定了傍晚在執念咖啡館見面,宇澤結束通話了電話,他站起身,看向窗外,洛溪也走到窗邊,兩人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們知道,這次見面將會是他們人生中的一個重要轉折點,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必須面對。
無錯書吧傍晚的執念咖啡館,如同一個被時光溫柔撫摸的夢境,夕陽的餘暉灑在窗欞上,投射出斑駁的光影,為整個空間增添了一抹溫暖而柔和的色彩,屋裡,一陣陣淡淡的咖啡香撲鼻而來,伴隨著輕柔的爵士樂,讓人瞬間感到放鬆和愜意。
洛溪和宇澤早早來到執念咖啡館,他們選擇了那張熟悉的圓桌坐下,桌面上的花紋似乎還保留著他們五人曾經的歡聲笑語,每一道劃痕都記錄著他們青春的故事,陽光透過窗子,灑在桌面上,斑駁的光影與那些舊日的痕跡交織在一起,讓人彷彿能夠穿越時空,回到那些美好的日子。
洛溪輕輕撫摸著桌面,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懷念和感慨,她想起了他們五個人圍坐在這裡的情景,那時的他們,笑容燦爛,無憂無慮,他們一起討論著學校的老師同學,分享著生活中的點滴趣事,有時候還會因為一些小事情爭得面紅耳赤,但那些爭吵過後,他們總是能夠更快地和好如初。
宇澤則靜靜地望著窗外,他也在回憶著那些日子,那些與他們五個人共同度過的時光,他知道,那些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兩人默默地坐著,突然,洛溪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這份寧靜,她拿起手機一看,是崔警官發來的資訊,她心中一緊,立刻點開了資訊,
“洛溪,你們和盛源約在哪裡見面?千萬要穩住他,別打草驚蛇!”
“我知道崔警官,我們約在執念咖啡館,就是上次我們見面那裡,盛源一會兒就到了,我們是多年的好朋友,如果真的一切都跟他有關,我和宇澤希望能夠勸他去自首,請您也給他這個機會。”
“好的,洛溪,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把握好限度,有什麼事馬上跟我聯絡!”
此時,盛源已站在執念門口,和上週見面相比,盛源好像已經完全恢復到之前的樣子,他穿著整潔的襯衫,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看到了洛溪和宇澤後,就快步走了過來,坐在洛溪對面的椅子上,
“今天又是讓你倆等我,我都不好意思啦!”盛源邊說著邊喝了一口咖啡,臉上看不出抱歉的表情,
“盛源,我們今天有件很嚴肅的事情想問你,請你今天不要再說謊了,我們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真的不想看著你再繼續錯下去了。”洛溪看著盛源,誠懇的說道,盛源聽了洛溪的話,微微一怔,隨即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抬頭看著洛溪和宇澤,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們想要問什麼,關於許瑤的事情,對吧?”洛溪和宇澤點了點頭,洛溪開啟手機,找到許文發來的那張監控影片的截圖照片,再次開口:
“盛源,這個人是你吧?”
盛源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張照片,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顫抖著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影像,卻又在最後一刻縮了回去。
“這……這怎麼可能?”盛源的聲音沙啞而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不解,“我……我那天明明……”
洛溪和宇澤看著盛源的反應,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宇澤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堅定:
“盛源,這張照片是許瑤遇害前幾個小時的監控影片截圖,從車上下來的這個人,是你吧,你能解釋一下嗎?”
盛源沉默了一會兒,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掙扎和痛苦,終於,他開口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無奈:“那天我確實去找了許瑤,我們因為一些事情發生了爭執,但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我真的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洛溪憤怒地打斷了盛源的話,她的聲音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盛源,夠了!你不要再說謊了!我們已經給了你很多次機會,但你每次都在逃避,在撒謊!你口口聲聲說許瑤還活著,但你離開之後她就遇害了,這難道只是個巧合嗎?”
盛源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試圖再說下去,但洛溪已經不想再聽了。
“盛源,你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曾經那麼信任你,但現在,你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們感到心寒,你如果真的還有一絲良知,就請你告訴我們真相,告訴我們你到底做了什麼!做錯了事,就要勇於承擔責任!”洛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
盛源看著洛溪憤怒而失望的眼神,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痛苦,他知道,自已再也無法逃避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雙手抱頭,他一聲不吭,內心正在痛苦的掙扎,
“盛源,你不要再隱瞞了,崔警官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我們今天約你,就是作為朋友,想勸你,如果可以,咱們自首吧,爭取寬大處理。”宇澤也是發自內心的勸導,
過了許久,像是下定了決心,盛源緩緩的抬起頭來,眼睛通紅,佈滿了血絲,
“我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的,但我沒想到,它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盛源的聲音顫抖,帶著深深的悔恨和自責,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已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接著說:
“事情應該從今年4月份的時候說起,有一段時間,思琪臉色總是不好,整個人好像有心事,憂心忡忡的,我問她怎麼了,她總是說沒事,後來有一天,思琪跟我說她好像懷孕了,我當時都懵了,”盛源顫抖著,不停的搓著手,
“那段時間我剛接到被保研的訊息,而且導師找我談過話,說會介紹我出國臨床實習和學習交流,總之導師很看好我,以後有很多機會,這個時候,思琪懷孕對我來說,影響太大了,可能前途就耽誤了,而且當時思琪也剛剛收到心儀的offer,還沒有開始就放棄,我覺得太可惜,所以就勸思琪把孩子打掉。”
“可是思琪堅決不同意,她說要留下這個孩子,於是我們倆就吵架了,吵得很兇……”
“思琪去醫院檢查過嗎?確認是懷孕了嗎?”洛溪想起那段時間,思琪確實沒有精神,整天恍恍惚惚,還跟洛溪和許瑤抱怨,月經不正常,
“應該沒有去,她自已覺得身體有變化了,認為是懷孕了。”盛源搓著眼睛,依舊低著頭,
“也就是說思琪在未到醫院檢查確認的情況下,一直以為是自已懷孕了?”
“是的,我勸她去醫院,她害怕,一直不敢去,”
洛溪想起了思琪衣櫃裡新買的緊身裙子,買來了卻一直沒有穿,想必是以為自已懷孕了,就沒有穿,但是警察最後屍檢時,並沒有發現有懷孕的跡象,看來是思琪搞錯了,她自已根本就沒有懷孕,
“因為這件事,我們開始不停的爭吵,我一直在勸思琪,她就是很固執,開始用自殺來威脅我,那天晚上我們聚會,思琪感冒了,就早早回宿舍休息,我們一起去KTV的時候,就收到她發來的資訊,說她要自殺,我當時覺得她又在威脅我,就沒有理她,後來我和宇澤回學校後,我還是放心不下她,就偷偷的去了她們宿舍。”
“之前思琪告訴我,從她們宿舍樓一樓的雜物間可以進去,我從那裡走過幾次,而且我也有思琪宿舍的備用鑰匙,當晚我偷偷跑去從雜物間進去,用備用鑰匙開啟思琪宿舍門,發現思琪已經割腕,試圖自殺,那個時候她已經昏迷了。”
洛溪和宇澤對視一眼,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他們回想起那個晚上,許瑤從宿舍開門出去,然後又慌張地關上門,原來她看到的,就是盛源。
盛源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悔恨,他哽咽著,聲音斷斷續續:
“我站在思琪床邊,不知道該怎麼辦,思琪一直在逼我,逼我同意她的要求,但是我……我真的不想放棄這些機會,不想放棄大好的前途。”
洛溪聽著盛源的話,心中一陣悲涼,她曾經以為盛源是一個有追求、有理想的人,但現在看來,他的所謂理想,竟然建立在別人的痛苦和生命之上。
宇澤則憤怒地低吼著:“所以,你就為了自已的前途,對思琪下了毒手!你在她的手腕上,劃下了致命的一刀!你殺了她!”
盛源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他低下頭,不敢看宇澤憤怒的眼神,他的聲音幾乎變成了嗚咽:“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思琪她……她一直在逼我,她說如果我不答應她,她就要把我的秘密告訴所有人,我……我真的怕失去一切。”
洛溪和宇澤聽著盛源的辯解,心中的憤怒更加強烈,他們知道,無論盛源有什麼理由,他都不應該傷害別人,更不應該殺人,多年的好友,竟然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宇澤猛地站起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盛源,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為了自已的前途,竟然不惜殺人!你簡直就是個禽獸!”
盛源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宇澤憤怒的眼神,他知道自已已經無法再得到他們的原諒和信任了,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明白,他將為自已的罪行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