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死寂一片宴席間,一人激動的踹翻面前案几,案几上酒水菜餚,稀里嘩啦倒在地上,發出一陣亂響。
‘蹬蹬蹬’他怒不可遏的疾步而出,立於宴廳之間,怒斥道:“董仲穎,你這廝不過是幷州牧,地方大臣,敢狺狺狂吠?
當今陛下乃是先帝陛下的嫡長子,正統和法理性的君王,且初無過失。
你董仲穎不過是一介西涼粗鄙武夫,一無名望,二無朝堂重職,有何資格,妄議廢立之事?
你董仲穎,難不成想要謀逆造反嘛?”
這位義憤填膺的官員,不是別人,正是幷州刺史:丁原,丁建陽,他率領五萬幷州狼騎兵來到洛陽,擁軍與西涼軍相對立營,擺出一副與之相抗的態勢。
廢立天子,擁立陳留王的事兒,勢在必行,一切攔在自已面前的障礙,董卓都要堅決的剷除。
董卓瞪大銅鈴眼,面露猙獰,散發暴虐煞氣,霸道絕倫的喝道:“順我者生,逆我者死!”
這霸道無比的話一出,頓時把那些膽小朝臣們,見董卓那滿臉虯髯,殺氣肆意的狀態,嚇得身軀一個哆嗦。
“丁建陽,你個老匹夫,咱就先將你宰了,豎立咱的赫赫虎威!”
‘嗆啷’董卓當場就拔出腰間佩劍,殺氣畢露,‘蹬蹬蹬’小跑上前去,一劍刺向丁原的面門。
無錯書吧在場朝臣們想不到,董卓那粗鄙武夫,一點都講朝堂規矩,兇殘暴虐,一言不合,便要拔劍宰人。
就在那柄長劍快要刺向丁原面門時,剎那間,一股威凌無匹氣勢,猛然從丁原的身後散發出來。
這股猶如虎王降臨,霸道剛猛的氣勢,頓時讓整座宴會廳,似乎突然暗了下來,猶如無風起浪似的,氣勁激盪。
‘噹啷’一道殘影飛掠而出,長劍直挺挺的插在地板上,翁鳴不休。
‘蹬蹬蹬’董卓那肥胖身軀止不住向後倒退數步,若不是自家女婿牛輔,急忙上前扶著他,說不定就要上演一出,狗吃屎,惹得朝臣們看笑話。
“義父,待我持戟,宰了眼前的西涼武夫!”
見此將領,身高七尺開外,細腰扎背膀,雙肩抱攏,面似傅粉,寶劍眉合入天蒼插額入鬟。
一雙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懷,頭戴一頂亮銀冠,二龍鬥寶,頂門嵌珍珠,光華四射,雉雞尾,腦後飄灑。
身穿粉綾色百花戰袍,插金邊,走金線,團花朵朵,腰扎寶藍色絲蠻大帶,鑲珍珠,嵌異寶,粉綾色兜檔滾褲。
足下蹬一雙粉綾色飛雲戰靴,肋下佩劍,站在那兒是威風凜凜,氣宇軒昂,正虎視眈眈對董卓。
這員出場自帶BGM的絕世猛將,不是別人,正是【九原虓虎】呂布,呂奉先。
呂布說要宰了董胖子,丁原卻不動聲色的阻止了,稍微的壓低聲:“奉先,這個場合上不能宰了董仲穎那死胖子,他若是一死,那北城門外的二十萬西涼軍兵馬,群龍無首,必然會陷入一眾瘋狂的狀態之中。
首當其衝的,那便是對面我幷州軍營寨,那五萬狼騎兵。
最重要的是,這宴會四周,早就被董仲穎那武夫不下無數刀斧手。
真上前把董仲穎那武夫宰了,咱爺倆估計也得交代在這?”
牛輔抬頭一看,看到手持方天畫戟的呂布,心裡大變:“岳父,是幷州軍第一猛將,九原虓虎:呂布,呂奉先。
有著呂布護衛在丁建陽身旁,想要殺人立威是不可能的!”
李儒見到宴會上劍拔弩張的氣氛,急忙上前打著圓場笑哈哈道:“哈哈哈,諸位大人,今日我家岳父宴請大家,只是風花雪月,喝酒暢聊,不可談國政,有什麼國政大事兒,自當是在崇德殿上商議。
我家岳父有些不勝酒力,喝酒一上頭就喜歡胡言亂語,倒是讓諸位大人們看了一場笑話了!”
李儒的說話藝術,那絕對是殿堂級別的,一當面似是向宴會上朝中大臣們說一個喝酒胡話,一方面是提醒自家岳父,今日【廢帝另立】事不可為,就此打住了。
董卓那政治智商也就50,哪能明悟自家女婿的委婉提點,一甩那暗金色錦袍,強自嘴硬的說道:“咱剛才的提議,諸位大人覺得然否?
當今陛下那軟弱可欺,膽小怕事的性格,如何能擔得起我大漢王朝的皇帝陛下,九五至尊。
陳留王殿下,聰慧機敏,一副賢明君王的樣,那才是我大漢王朝的皇帝陛下,該有的帝王風範。”
尚書令:黃琬,豁然站起身來,一甩寬大袖袍,怒瞪著董卓罵道:“當今陛下,雖然幼年,但聰明仁智,並無分毫過失。
董大人,不過官居幷州牧,地方大臣,素為參與朝政,有無伊尹、霍光之賢明威望大才,何可強主廢立之事?
聖人云: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篡也。”
董卓頓時不禁氣炸了肺,想不到先有丁建陽出言反駁廢立之事,又有尚書令黃琬那老東西不知死活的站出來反對。
“欺咱不敢劍上染血否!”
董卓怒極失性,那肥碩有力的手掌,一把將佩劍拔出來,重新握在掌心之中,提劍就打算宰了眼前的老東西。
“岳父,冷靜下來,若是把事情鬧大了,對咱們可不好啊!”
李儒急忙招呼著牛輔,一左一右攔住有些暴躁開來的岳父大人。
一些投靠董卓帳下的官員們,也紛紛出言調和,宴會上劍拔弩張的氣氛;
“呵呵,董大人酒喝多了,就有些上頭,還望諸位大人見諒一二!”
“李大人,牛將軍,還不快快把董大人攙扶下去,醒一醒酒!”
“哼!這場宴會,不參加也罷!”丁原瞪視著董卓一眼,冷哼一聲就帶領著呂布,龍行虎步的離開了。
“董大人,老夫府上有些要事需要處理一二,那便先行離開了!”
袁隗不失禮數的打了一聲招呼,便帶領著袁逢、袁基以及派系官員們,急匆匆的離開了!
“董大人,家裡有事,也行告辭了!”越來越多的朝臣們向董卓打了一聲招呼,便三三兩兩離開宴會廳。
一場廢帝另立的宴會,終於便不歡而散。
“該死的丁建陽,該死的黃琬,咱終有一日將親手宰了他倆!”
董卓一把甩掉緊握著的佩劍,氣憤無比,罵罵咧咧,胸膛不斷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