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一過,過完了年,再過月餘,就要到聖壽節了,王公百官都開始準備給太后祝壽的賀禮了。
沈雲琛也開始到處相看,只是他看來看去都不滿意。
他跟浮玉抱怨道,到處都是一些金啊玉啊的俗物。
浮玉跟他建議道:“我學習剪紙時,在書中看到過,前朝有匠人燒製了一種瓷器,先用剪紙敷在底釉上,再敷一層釉,就能燒出帶剪紙花紋的瓷器。”
沈雲琛驚奇道:“若能將這個燒製出來,送給皇祖母,可以算得上別出心裁!”
浮玉笑著說:“前朝已經有人能做到,那再複製出來,應該不難。”
沈雲琛召集了工匠試著燒製,果真燒出了帶剪紙貼花的瓷器。
他驚喜道:“我的浮玉如此秀外慧中,不如幫我準備瓷器上的剪紙花樣吧。”
浮玉一驚,“真的嗎?我也可以嗎?”
沈雲琛笑道:“你的手藝我是知道的,當然要能者居之了。”
自那以後,浮玉每日研究剪紙花樣,剪紙的紅紙成捆成捆地往臥雲軒送。
這日,趙安君的兄長趙鈞澤突然上門拜訪。
他來到臥雲軒時,沈雲琛還未散學。
浮玉和令玉來到前廳招待,令玉為他端來茶,浮玉衝他盈盈一拜,解釋道:“請趙公子先喝杯茶,世子散了學會馬上過來。”
趙鈞澤見這個丫鬟妝容雖素,眉眼間卻帶著一股風情,身姿纖細,實在是一副好相貌。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無錯書吧浮玉恭敬回答:“奴婢是世子的丫鬟,名叫浮玉。”
趙鈞澤點點頭,對浮玉露出一個笑來。
趙鈞澤是驚才絕豔的少年將軍,不笑時帶著些沙場征戰的肅殺之氣。見他一笑,浮玉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
趙鈞澤喝了半盞茶,沈雲琛才匆匆趕來。
沈雲琛說道:“趙兄怎麼來得這麼突然,雲琛也沒來得及備些好茶。”
趙鈞澤起身對沈雲琛行禮:“世子謙虛了,這茶我嘗著像是君山銀針,我倒是有段時間沒有喝到了。”
沈雲琛笑道:“趙兄舌頭真靈,這茶去年產量不多,芽尖全進貢到了宮裡,這些也是聖上賜給父親的。”
“難怪我跑了幾家茶行找這個,要麼是沒有,要麼是陳年的舊貨。”
沈雲琛一聽這話,當即表示:“既然趙兄喜歡不如帶回去一些,慢慢品嚐。令玉,你去給趙兄包一些。”
趙鈞澤也不推辭,拱手一笑,“那趙某就謝過世子了。”
兩人再次入座,趙鈞澤突然說道:“我看世子這丫頭也很是伶俐。”
此時令玉已經去給趙鈞澤包茶了,只有浮玉和九思在這候著。
浮玉聽到這話,覺得他莫名其妙,她又低了低頭。
沈雲琛問道:“你是說浮玉?”
趙鈞澤點點頭,又說:“我見她人機靈,模樣俏,若是世子不介意,趙某想問一下,花多少錢可以把她買到我將軍府?”
在場的人俱是一驚,浮玉倉皇抬頭,看見趙鈞澤正眉眼帶笑地盯著自已。
浮玉不是不知道,京中官員相互結交,買妾贈妾之風盛行,更何況是像她這種小小丫鬟。
沈雲琛聽見這話,臉色陰沉下來,說道:“趙兄有所不知,浮玉是皇祖母為我收的通房,並非府中普通丫鬟。”
趙鈞澤卻緊追不放,他對沈雲琛一拱手,又說:“世子恕趙某冒昧,若是趙某也可求得太后同意,世子可否將浮玉贈與我?趙某願拿百金相換。”
沈雲琛噌得站起來,“趙兄!別說百金,哪怕千金、萬金,我也不會拿浮玉相換!”
“哦?世子如此寵愛一個通房,又打算置我趙家明珠於何地?”
浮玉見沈雲琛如此,心裡感動,卻又擔心沈雲琛得罪了廣武將軍府,她偷偷扯扯沈雲琛的衣裳。
沈雲琛稍稍平復了心情,又說:“我的確對浮玉情深義重,但我可以保證,來日我絕不會虧待了趙小姐,定會一生尊她、敬她。”
趙鈞澤也知,對於聖上賜婚,兩情相悅者少,相敬如賓也難。他見沈雲琛誠懇,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臨走時,趙鈞澤還對浮玉拱手行禮,說道:“浮玉姑娘,在下冒犯了,向姑娘賠不是了。”
趙鈞澤達成目的,瀟灑離去,沈雲琛倒是氣了個半死。
他對浮玉憤憤道:“他竟然打你的主意,我絕不允許!”
浮玉倒是還好,她看出來趙鈞澤意不在自已,她勸解道:“我看趙公子是怕你會虧待趙小姐,前來試探的。一得了你的保證,他就滿意離去了。”
沈雲琛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但心裡還是不舒服,又把浮玉抱在懷裡,溫存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