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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榮國府議兄妹 晴兒緋茜下線

書接上文,

就說如海出了書房,便吩咐小廝備轎,打算先去榮國府看看黛玉。

只片刻功夫,林如海便自院門口坐上轎子,一行人出府往榮國府而去。

就見黛玉此時在屋內魂不守舍,因她聽雪雁說林如海今日就會到了京城。

她便早早起來打扮好,等著自已父親來看她,自早飯後便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午後,也沒聽到有其訊息。

一時心急如焚,在院子內已是轉了七八圈,又讓雪雁,鸚哥輪番去前邊打探訊息。

雪雁被來回折騰了幾遍,眼看黛玉又要她去,便笑道:“姑娘不用著急,老爺此番上京,定先要去皇宮內見過皇上謝恩,再回來見姑娘。說不定這時正往來走著呢,姑娘還是靜等片刻,先用些飯菜吧,不然一會等老爺來了,姑娘臉色不好,身子不舒服了,老爺看了豈不憂心?”

黛玉聽罷,嘆了口氣,便吩咐讓其擺飯,雪雁和鸚哥聞言,大鬆一口氣,忙從廚房端來了飯菜,供黛玉賞用。

黛玉正吃時,就見一婆子急急進來道:“姑娘,林老爺來了,此時正在中堂內同府內幾位老爺說話,老太太讓姑娘過去榮禧堂內同她等候。”

黛玉聞言,激動的一時無可無不可,立馬站起來往外走去,鸚哥雪雁緊跟其後護著她。

黛玉走至半道,又立住問兩人自已打扮的如何,兩丫頭笑著直誇讚天女下凡之類的話。

黛玉聽罷,笑嗔道:“你們盡拿我取笑,當心日後我告訴我哥哥,讓他來治你們。”

兩人聞言,忙笑著求饒。

尤其是雪雁,聽黛玉提起林炎,便是下意識的一縮脖子。

三人邊說邊笑,不多時,便到了榮禧堂。

還不見其內場景,就聽王熙鳳笑道:“哎呀,正說妹妹呢,妹妹就到了,這真是幾件好事都撞一塊了,今天妹妹可是正主,一會可就看你了。”

賈母見黛玉進來,忙將其招呼過來摟在懷裡,笑道:“你父親來看你了,一會就能過來,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

黛玉笑著點頭道:“怎不見二哥哥?”

賈母笑道:“他去見你父親了,一會便同你父親一起過來。”

黛玉又看向王熙鳳問道:“不知鳳姐姐說的好事乃是何事?”

王熙鳳笑道:“妹妹等一會人到齊了便知。”

黛玉一撇嘴道:“哼,你不想說,我還不樂意聽呢。”

此時就見賈家中堂內,林如海,賈政,賈赦,賈珍幾人都坐在一起,說笑著。

寶玉獨立在賈政身側。

眾人說笑了一會,林如海便把目光投向了寶玉,寶玉見林如海看他,忙作揖起來。

就聽如海對賈政說道:“賢侄真是好相貌,氣度亦是非凡,又是銜玉而生,假以時日,定會有一番大作為,政兄可要好好教導。”

在場幾人俱是笑著附和,賈政急忙道:“如海快別縱他了,這個孽障整日東遊西逛,不務正業,書更不好好讀,整日只知道氣我,實在當不起你這番誇耀。”

如海道:“哎,存周兄此言差矣,如今這孩子都這樣,我那孽障更是不堪,正經事一樣不幹,書也不好好讀,就知道寫些話本,或賞花弄草,現如今只知道圍著幾個丫頭打轉,我正為此事想主意呢。”

賈政頓時啞口無言,便是同寶玉,賈環,薛蟠,林炎比較一番,這才發現寶玉竟勝了眾人一籌,此時更是無話。

就聽如海又對寶玉道:“賢侄如今書讀到哪裡了?”

寶玉剛聽了如海對林炎的評價,正高興自已得一知已時,就聽聞到此話。

一時便撇嘴,下意識的說到:“那些個做學問,當官的,哪個不是國賊祿蠹,我可不要入了此等濁流。”

除賈政外,其餘幾人則當場尬住。

寶玉說完,便覺大事不好,就見賈政聞言氣的咣咣咣直拍桌子,喊道:“真是反了天了,來人,來人,快將這個孽障叉下去打死,你們打不死他,我就將你們打死。”

眾人忙上前讓賈政消消氣,如海說到:“存周兄何必這般,賢侄快人快語,正是一番赤忱,可見不是那些個弄虛作假之人。至於學業,待賢侄日後成家,自會發奮。再說,人無完人,他們只要不走歪路,品行端正就好,咱們何必老是逼迫他們。”

賈政此時已被氣懵,哪裡聽得進去,執意要處置寶玉。

賈珍見狀就道:“這事先放放,咱們還是快些去見老太太吧,一會她們該等急了。”

賈赦也是開口勸了兩句。

賈政知林如海急於見黛玉,便是嘆氣道:“今日讓如海見笑了,咱們先去見過老太太吧。”

說罷,一行人往榮禧堂走去。

寶玉則低眉順眼的跟在眾人身後,賈政見狀喝斥道:“孽障,跟著我們做什麼?還不自行過去,真是蠢笨。”

寶玉聞言,忙給眾人行禮後奪路而逃。

賈政則給如海不斷告罪,一時或嘆或罵。

如海亦是嘆氣,但將林炎同寶玉一比,頓感欣慰。

不多時,一行人便進了榮禧堂內。

黛玉見林海一進來,便是激動的無可無不可,一時喜極而泣。

林如海一進來,先是給賈母行禮道:“小婿見過岳母大人,岳母大人康健。”

賈母坐在榻上虛扶林如海一把笑道:“賢婿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又拉過黛玉笑道:“玉兒自聽說你要上京,便是日日操心著你,如今你既已到,玉兒便是放心了。”

黛玉眼中帶淚的忙給林如海行禮,如海則慈愛的扶起黛玉,又對賈母感謝了一番。

不知哪個不開眼的在此時提了一嘴賈敏,眾人又免不了又是一陣傷懷。

良久,就聽賈母道:“鳳丫頭,你帶寶玉和黛玉下去吧,我們在此說些事。”

王熙鳳聞言,便同寶玉黛玉向眾人行禮後退出屋外了。

就聽賈母嘆道:“你們也是老了呀,一轉眼孩子們都這麼大了,都是到了成家立業之時,想當年敏兒嫁給你時的場景我還歷歷在目。”說著便用帕子抹了一下眼角。

而後又道:“如海呀,如今炎兒玉兒俱已過了十五,論理是該先定門親事了,不知你有何打算?”

林如海聽罷,便道:“玉兒就先不急了,當年敏兒在世時,我們在揚州的靈慧寺為其算過姻緣,只說是十八之前不易相看,因此近年我沒動過此念頭。”

(餘親眼所見)

賈母聽罷,一時不知如何回話,就聽賈政道:“那炎兒呢?”

如海又道:“炎兒的親事,我在揚州之時,便已為其定好了。”

賈母驚詫道:“是何時定的?定的哪家?你為何不同我們商議商議就私自做主?”

如海回道:“前不久剛定的,定的是炎兒他老師的嫡女。”

“他老師是哪位?”

“是如今的南直隸水師提督劉贏。”

在場眾人一時語塞,明顯都聽過劉贏的大名。

隨後賈母無奈道:“如此也好,倒也算是門當戶對。只是,黛玉的親事,到時你定要來同我們商議,不可再私自做主了。”

林如海自是答應。

而後賈母便讓眾兒子散了,只留了林如海問話。

眾人出去後,就聽賈母問道:“如海,你是否還記得當年我們商議過黛玉的親事?”

如海道:“小婿自是記得。”

“那你是何意思,為什麼不按當時商議的來,什麼十八歲前不宜相看,你們要是真算過,敏兒怎麼會沒告訴我?”

林如海此時也不裝了,便道:“岳母難道不知,如今整個京城都在傳榮國府的金玉良姻,要是岳母另給寶玉看好了婚事,也該告訴我一聲,讓我有些準備才是。”

賈母一時驚的直問怎麼回事。

如海便給娓娓道來,賈母聽罷,氣的咒罵起了薛家和王夫人,又對如海道:“賢婿,你先回去吧,這事我定會給你個交代,不會讓你和玉兒平白受了委屈。”

兩人又說了幾句,如海便就退了出來,由婆子帶著,往黛玉院子而去(之前是林炎院子)。

寶玉則早已溜到了王夫人處躲難去了。

——

四月底,姑蘇,林府。

就看是林炎昨日剛考完府試,今日便是急急的回到了家裡,原因無他。

只因和晴兒玩了這麼久了,也未見她有流產的跡象。

林炎近日也是有些急了,眼看晴兒的肚子上的肉多了起來,估計再過兩月,那肚子就和吹氣球一樣大了,到那時可就再也瞞不住了。

林炎和晴兒自早上在花園裡賞花說笑,一直到了午間飯點。

兩人這才找了一個亭子,讓來福將飯擺在石桌上,又吩咐來福把守在園子的門口,誰來都不讓進來。

來福聽罷,忙退出了園子。

林炎見園子的門被關上,便讓晴兒坐在自已腿上,兩人用起了飯菜。

良久,林炎覺得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了筷子。

晴兒見狀,忙起身拿來茶水和麵巾,服侍林炎喝茶。

林炎笑道:“你也漱漱口吧。”

晴兒便是聽話的漱了漱口,林炎便拉著晴兒讓她蹲在了石桌子下面,自已則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晴兒頓時羞的扭扭捏捏,片刻後,便輕車熟路的服侍起了林炎。

好大一會,林炎將晴兒拉了上來,讓其躺到了石桌上,便是又開始了。

林炎因晴兒之事,近日也是煩躁,不覺間便大力了些。

正玩的興起時,不經意的就見其交匯處有了一抹紅色。

林炎立刻停了下來,隨後就聽晴兒道:“爺,我的肚子好難受,好疼。”

林炎顧不得其他,忙穿好衣服,抱著晴兒往屋內走去。

晴兒此時已經疼得直流眼淚,林炎道:“晴兒別怕,大爺我在你身邊呢,你會沒事的。”

晴兒躺在床上後,就見其捂著肚子翻來覆去的喊疼,上氣不接下氣。

林炎見狀,又從茶爐子上倒了些熱水,將面巾打溼,敷在了晴兒肚子上。

不一會,就見其身下褥子上慢慢滲出了些許紅色,林炎急的抓耳撓腮,不料紅色不見停住,反而越來越多,一時看起來竟有些駭人,晴兒也是臉色蒼白,一臉痛苦的叫著自已。

林炎此時心態徹底崩了,急忙跑到屋外大聲喊著讓來福進來。

來福聽到林炎喊自已,便開門進去,就見林炎滿頭大汗的衝了過來,叫道:“晴兒馬上就要不行了,你快去請大夫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刻鐘內,大夫要是到不了這裡,我就把你沉到太湖裡去餵魚。”

(莫當是嚇人的話,前文的小廝明盛突然消失,大家沒有意識到嗎?)

來福一聽,哎呦一聲,把帽子一丟,道:“爺放心。”便是急跑了出去。

林炎又回到屋內,聽著晴兒不停的叫著自已,林炎忙上去握住晴兒的小手道:“我在這,你不要怕,你不會有事的,你記不記得,我還說要帶你去遊太湖賞花呢。”

但是晴兒此時已經失了意識,只是喃喃的說著“大爺別走,大爺別走”

林炎頓覺眼角溼潤,鼻子一酸,就道:“大爺不走,你快用手摸摸我,我在這呢。”

但此時,紅色已經順著榻邊滴了一地,林炎見狀,只能祈禱神佛保佑,母親保佑,春花保佑,爺爺保佑,奶奶保佑。

但是,事與願違,就聽晴兒聲音漸小,林炎忙喊了幾聲,只見其臉一片蒼白,屋子裡血腥味異常濃厚。

突然間林炎就覺晴兒的胳膊重了幾分,一時沒握住,便使其滑了下去,而後就見胳膊如那鐘擺一樣,亂擺著。

林炎此刻已是呆若木雞,愣了片刻,便戰戰兢兢的用手指往晴兒鼻子上一搭,只見其頓時噔噔噔往後退了好幾步,一時愣在了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來福的聲音由遠及近,待他一進來,便喘著大氣道:“大爺,大夫來了。”

說罷,便轉頭看向晴兒,頓時被床上地下的紅色唬的汗毛直立。

就見林炎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呆地道:“出去吧,叫林伯過來。”

來福聽罷,飛快的逃了出去,拉著候在屋外大夫快步出了園子。

一小會功夫,就見林伯低眉順眼的走了進來,向坐在榻邊的林炎道了聲“大爺”後,便是屏氣凝神起來。

林炎問道:“避子藥查的怎麼樣了?”

管家慢吞吞道:“給府裡送藥的一直是我家那位,那日緋茜姑娘去拿避子藥時,我家那位剛好不在,我家二姑娘便取給了緋茜姑娘,恰那日我家大姑娘要了一份保胎的藥,放在了屋裡,便被我家二姑娘當成避子藥給了緋茜姑娘,這才釀下了禍事。”

“藥包上沒有名字嗎?”

“有,每份都有字,什麼功效,禁忌,怎麼煎,用多少水,煎多久,都有寫,就是防止有人誤食了去。”

林炎聽罷,就見其身子晃了一晃,深出了一口氣道:“你安排人將晴兒收斂一下吧,就將她葬在春花旁邊。”

管家立聲答應,就見林炎摩挲了一陣晴兒的臉頰後,便起身往外走去,一路不停,直接在角門處解下了一匹馬,一臉陰沉的策馬往劉府而去。

緋茜此時渾然不知自已已大難臨頭,還在讓香菱教著她射覆的技巧方法。

兩人正用心時,就見林炎猛的進了來,兩人馬上笑著迎了上去,緋茜還在顯擺著自已的學習成果。

林炎冷聲道:“香菱你先出去。”

香菱見林炎面無表情,語氣甚是冷淡,便是立馬退了出去。

緋茜被林炎的態度嚇得正心驚膽戰時,就聽林炎斥道:“跪下。”

緋茜便惶恐的跪了下來。

林炎道:“晴兒的避子藥,你都知道些什麼?”

緋茜驚的冷汗直流,就說道:“婢子不知爺說的什麼意思,什麼避子藥,晴兒又怎麼了?”

“晴兒半個時辰前歿了。”

緋茜聞言,驚懼異常,頓時癱在了地上。

“我都打聽清楚了,別以為你偷偷將保胎藥換成避子藥的事沒人知道,從實招來還能饒你不死,膽敢有半句假話,立刻將你賣到河邊的船上。”

緋茜難以置信的聽著林炎說的話,一時呆住。

“我說要賣你,要是不信,你大可一試。”

緋茜聽罷,萬念俱灰,眼淚婆娑的便將自已所做之事一字一句說了出來。

林炎聽罷,愣了良久,便是閉眼撫額,眼角亦是閃著淚花。

好半晌,就聽林炎哽咽道:“今晚你收拾收拾,明天會有人帶你去法鏡寺,你在去那裡好好修行去吧,待三年一過,我會給你千兩銀子,你從此便就自由了。”

說罷,便開門出了屋子,完全不管屋內的緋茜如何撕心裂肺地哭喊自已,大步決絕而去,徑直從劉府角門出去後,便騎馬往張瑞家去了。

(同志們,緋茜,春花,晴兒均已下線,還有鋤嫚,小蟬,劉沐妍等人在排隊,你們準備好了嗎?~( ̄▽ ̄~)~ 本卷已完,下卷第一章的半章後,主角林炎便要上京去了,去見各金釵去了,眾人愛恨情仇,國家的社會動盪將會一一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