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平平無奇,小道士帶著倆娘們兒,自然不可能挑人多繁華的地方。
呵,女人。
三人一頭扎進名山大川,扎完一處扎另一處,美其名曰親近自然。
當然過程不可能總是那麼順利,深山老林除了自然風光,還盛產各路軍隊。
如今這個世界的局勢,註定沒有靜謐之地。
人腦子打成狗腦子只是時間問題。
隋可懿當然不會出手,她還要兼顧自已的任務呢,平時聊聊天還好,真打起來難免分心。
但說實話,就這個世界,現在能威脅到小道士的勢力,約等於莫得。
三人也只當這是旅行中的小插曲,無驚無險。
旅行的第二十一天,三人坐在高聳入雲的山巔欣賞落日美景。
山崖之下是一座繁華的城市,作為安依坦拉爾的首都,安依坦拉爾城也算是如今少有的沒有面臨戰火襲擾的地方了,燈火璀璨,一片安寧。
城外是茫茫戈壁,更遠處則是蒼涼沙漠。
“雨歇,到時候你要以何種心態屠盡這世界眾生呢?”隋可懿遠望著安依坦拉爾城,輕聲說道。
“首先,不是我,是我和‘靈’,而且他幹大頭;其次,你這個問題就很奇怪,既然已經既定我一定會這麼做,那無論我如何回答也落不下個好名聲;最後,既然你問我以何種心態動手,那我只能說,打工人的心態,左右不過是拿錢辦事,大唐給我發俸祿,我自然要把工作做好,工作的時候最忌諱帶入個人情感呦。”小道士平靜的望著星空。
“那如果有一天,你的工作是殺掉我呢?是除掉安陽隋氏呢?你也會如這般平靜嗎?”隋可懿突然發難,趴在小道士胸口,直視小道士的眼睛。
“呵,好啊,你還是不拿我當一家人啊,我是你的未婚夫,是安陽隋氏未來的女婿,無論是你還是安陽隋氏,出了事的話我也跑不脫啊。”小道士腦子轉的多快啊,先來一招反客為主。
“這不是回答,不要胡攪蠻纏。”隋可懿可不吃你這一套,講理?講個屁!
“嘖,你這毒婦為何這般粘牙!”小道士咬牙切齒的看著隋可懿:“你放心,只要我還有價值,你就不會有事,只要我的價值足夠大,安陽隋氏的地位也不會動搖,我究竟價值幾何夫人你不會不清楚,倘若你,倘若安陽隋氏真走到了那一步,無非兩種情況:我失去了價值,或者你,安陽隋氏所犯下的過錯是我的價值無法彌補的。
若是我失去了價值,誰又會用我來對付你和安陽隋氏呢?”
“那若是後一種情況呢?”隋可懿湊的更近了,額頭抵在一起。
“若是我的價值無法彌補你和家族犯下的過錯,呵,你知道的,我修心無所成啊。”小道士輕笑道。
修心無所成,豈會獨偷生?
小六默默的轉身,滿臉嫌棄。
這對兒狗男女,眼神都拉絲兒了,該死的!
你倆這麼親密真的好嗎?
我幽蘭雲柔在你們眼裡不算人是嗎?
嘖嘖嘖,聽這動靜,還他媽的啵兒上了!
荒郊野嶺,成何體統!
禮崩樂壞啊禮崩樂壞!
我真該死啊,為什麼要答應跟他倆出來啊!
甜蜜蜜的在甜蜜蜜,局外人在風中凌亂。
小六恨不得立馬暴起,高舉屠刀,以力劈華山之勢一刀砍下這對姦夫淫婦的狗頭!
你倆還患得患失上了?
且不說封雨歇身為鑰匙,你隋可懿不知道你男人往後的責任有多重?價值有多大?
你安陽隋氏憑藉一手《開疆》,直接壟斷了大唐四海十二世界的貿易往來,更別提後續四海豈止十二世界,你家得是闖了多大的禍才能讓朝廷動殺心啊!
暗殺帝君成功?
純尼瑪無中生有!
常言道,風水輪流轉。
“被迫”打啵的小道士,此刻坐在地上無能狂怒,大喊著什麼“卑鄙毒婦,亂我道心”吧啦吧啦,還抽空罵兩句小六。
這廝二十多天除了聯合隋可懿坑自已,就沒幹過正事兒。
果然,女人不值得信任。
就像現在,她倆躲在一邊公開處刑小道士,尤其是小六,各種道聽途說都能加上完善的細節,講的比真的還真。
和諧的場面被一陣劇烈的爆炸打斷。
安依坦拉爾城終究沒能逃過,護城結界遭到內部破壞,七處陣眼均被摧毀,其中四處陣眼發生了殉爆,位於人口密集區的陣眼殉爆造成了大量人員傷亡。
“小六你真壞,壞孩子。”小道士立馬批評道。
剛剛介紹完情況的小六驚訝的看著小道士,然後委屈的眼淚就開始嘩嘩的流。
沒錯,這件事就是專業團隊乾的,放眼整個世界,沒有人比專業團隊更專業。
隋可懿罵了幾句,然後裝模作樣安慰小六,小道士站在山崖上欣賞那昂貴的煙花秀。
看了一會兒,只見一方逃一方追,朝著高山而來。
“小六,哪個是自已人啊?”小道士問道。
“前面跑的是咱們的人。”小六隻看一眼就知道那三個倒黴蛋是誰。
“那幫一把?”小道士問。
“哥你隨意,反正他們三個也免不了被訓一頓的。”小六對於這三個倒黴蛋很不滿,這麼簡單的任務居然也能被發現。
“得嘞,回頭狠狠收拾他們。”小道士打了個響指。
天空降下耀眼的雷霆,源自於太陽星君的神罰將追擊的七人化為齏粉。
打個響指完全是出於裝逼的目的,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原本跑路的三人抬頭,看到了山崖上的小道士和小六,他們匆匆行禮,然後繼續跑路。
小插曲不值得關注,旅行三人組繼續上路,遊山玩水,或是遊窮山玩惡水,足跡遍佈星球各處。
有空間門在,省去了很多的趕路時間。
這日,三人組遊蕩到了神罰之地,這裡終年無冬,長達十個月的炎炎夏日讓這片大陸生機不顯。
這裡當然不是荒無人煙,神罰之地生活著神棄之人,一群黑蜀黍。
三人組自然不會摻和他們的生活,他們也只是在無人處參觀參觀。
來到這裡,小道士頗有些如魚得水,烈陽的力量讓小道士如沐春風。
坐在山丘上遠眺蒼涼的沙漠,小道士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我果然是個勞碌命啊!”小道士捂著臉哀嘆。
“想明白什麼了?”隋可懿問。
“明知故問,當然是獲賜神恩的代價啦。”小道士不信任的看著隋可懿,他可不信隋可懿真不知道。
“哇!哥你好聰明啊!”小六的驚訝一眼假,充滿了嘲諷。
“滾滾滾,倒黴孩子!”小道士隨手敲了一下小六帶著腦袋。
“脆弱的玻璃心呦。”小六捂著嘴,拉著隋可懿到一邊去了。
那麼,小道士究竟想明白什麼了呢?什麼是獲賜神恩的代價呢?
這個代價就是小道士要處理這浩瀚星海之中的太陽星君的信徒。
眾所周知,太陽星君作為赦封神明中的老一輩,獲封的神權才是祂最主要的力量來源。
只要這個星海之中還有生靈依靠那高懸的烈日生存生活,太陽星君便會獲得力量。
所有,太陽星君與星海同休。
也正是由於這神權,太陽星君道經信徒遍佈星海。
在出了那檔子破事兒之前,信徒不信徒的,太陽星君也不在意,信願之力也是力量來源,蒼蠅腿兒也是肉嘛。
但仙秦隕滅,天道消亡,天道臨死前留的後手讓信徒的信願之力變成了一味毒藥。
那無法祛除的人慾侵染已經整死了多少香火神了。
信徒越多,死的越快,信徒越少,實力越弱,死得也不會慢多少。
但作為十七柱神之一,老一輩赦封神明,太陽星君也有自已的人生手段。
在這裡,咱們要解析一下“太陽星君”這四個字。
太,是終極,是至高無上的意思。
陽,即是指太陽、恆星,也指代陰陽中的“陽”。
星君,則是星海所有恆星真正的主人的意思,畢竟太陽星君真的可以決定每一顆恆星的生死。
所以,在大唐,或者說是在整個仙秦文化之中,太陽星君的意思是:統御無盡烈陽星的至高無上的君主。
並不是我們熟知的那個道教九耀之一。
太陽星君統御無盡烈陽星,信眾幾近無算,但信徒們侷限於自身所在的世界,他們信仰的物件基本都指向所處世界的那個具體的烈陽。
這給了太陽星君操作的空間。
反正出了那檔子破事兒之後,整個星海就已是畫中景了,太陽星君索性就儘可能的讓祂和恆星們的聯絡保持在極其微弱的狀態,儘可能少的接納信願之力。
再加上透過給那些有資格覲見的虔信者苦口婆心的說明厲害,讓他們著手改革所屬教會,以此來減輕壓力等等各種手段,太陽星君灰頭土臉的支撐了五十萬年。
直到遇到了星海第一位神修,大唐開國帝君,這才算是解放了。
那麼大唐帝君是如何解放太陽星君的呢?
原理很簡單,大唐帝君作為屏障,隔絕所有指向太陽星君的人慾侵染。
具體過程如下:
太陽星君將大唐帝君作為唯一的聖徒,行主祭事。
大唐帝君成為太陽星君在物質世界唯一的代言人。
帝君和星君聯手,神意志和神力攜手改變現實,讓帝君成為信願之力指向太陽星君的唯一通道。
然後嘛,無信者本就是信願之力絕緣體,信願之力對帝君也造不成什麼危害,這東西本質上就是一種具有極強指向性和唯一性的能量,它本身不具備影響物質世界的能力。
而人慾侵染,額,帝君更不在乎。
看上去,這件事已經完美解決了,太陽星君不再受人慾侵染折磨,大唐也獲得了強大的盟友。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只是太陽星君變成了宅男。
祂不能離開自已的神國一步,也不能與星海任何恆星建立哪怕最微弱的聯絡。
但大唐後續的族地改造計劃,需要太陽星君出手改造這個世界所依賴的恆星。
而且後續計劃之中,也是需要太陽星君頻繁出手的。
所以,處理烈陽教派這個龐然大物勢在必行,至少那些大唐看上並決定用《開疆》搞到手再拉回來的世界,是不能存在烈陽教派的。
當然了,這都是小事兒。
真正的大事是拯救星海。
在更遙遠的將來,拯救這瀕死的星海,太陽星君不能一直縮在神國不露面,也不能露頭就被秒啊。
這才是問題關鍵。
當然了,這些小道士並不清楚,小道士只是見到了神罰之地的情況後,結合自已所知的情況得出了此種結論。
不管怎樣,人慾侵染確實是神明面臨的最大的威脅之一。
領略自然,感悟天地,順便錘鍊自身,確實有益身心。
三個月的時間,旅遊三人組基本走完了世間的名山大川,看遍了天下美景。
也該收心了。
仙秦古陸已經很近了。
重新回到駐地,小道士馬不停蹄的奔向監牢,兩槍解決最後兩個世界之子。
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奔向早已準備好的秘法儀陣列。
從此刻開始,直到仙秦古陸完成封印,小道士都不能離開秘法儀陣列。
這臺秘法儀極其龐大,結構非常複雜,組成陣列的不同用途秘法儀多達一千三百七十四臺,這個秘法儀陣列只有一個作用,確保小道士活下去。
坐在豪華龍椅上,小道士不安的四處打量。
環境很嘈雜,小兩千臺秘法儀同時運轉不可能悄無聲息,而維持秘法儀陣列穩定運轉則需要四千左右工部吏員。
“封雨歇,聽得清嗎?”小道士耳邊傳來謝林安的聲音。
“聽得清,謝侍郎。”小道士回答。
“很好,現在,穿甲吧。”謝林安嚴肅的說道。
小道士心念一動,那融於靈魂的龍袍金甲便覆蓋全身。
“來來來,擺個霸氣的造型,帝王霸道的那種,留個紀念。”謝林安語出驚人。
小道士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算了算了,現在惹不起這位爺,讓幹嘛幹嘛吧。
小道士想了想,索性斜靠在龍椅上,右手托腮,左手搭在扶手上。
嗯,不得不說,這一套確實很帥。
“好,很棒。”謝林安很滿意:“準備好了嗎?要交接班啦。”
“準備好了。”小道士全神貫注,不願多言。
“那就等著吧,先讓霧山君化龍。”謝林安總喜歡搞一些騷的。
“我能參觀一下嗎?”小道士問。
“你沒空的,死了這條心吧。”謝林安毫不留情。
“淦!”小道士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