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賽場上輸給黑風的那位面具男子。
雖然看不清對方面具下的神情。
但李凡可以肯定,對方的目光絕對在自已身上。
難道對方有事找自已?
剛冒出這個想法,李凡又立馬在心中否定了。
自已又不認識對方,甚至在比賽中都沒有交過一次手。
沒有任何交情,能有什麼事找上自已呢?
“你們在這等著,不要跟上來。”
稍作思考,李凡便朝面具男子走了過去。
面具男見李凡迎面走來,也沒有躲避,依舊站立在原地。
這讓李凡更加堅定了自已的判斷,對方果然是在等自已。
“你在這等我?”李凡在離面具男幾步遠的地方停住,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李凡微微皺眉,內心疑惑的同時,還有了一絲不悅。
對方既然有事找自已,就應該擺出應有的姿態出來。
卻依舊是這樣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樣。
高人氣質?李凡可不吃這一套。
“先生,你要是有事找我,就直接說出來。”
“要是無事,那我便走了。”
言畢,李凡轉身便要走。
明天還要上學呢,他可沒時間在這裡跟對方磨嘰。
“等等。”面具男終於開口了,把李凡叫住了。
“抱歉,我,喉嚨,傷。”面具男開口解釋道,聲音依舊嘶啞。
有傷?看著對方一字一頓,說話困難的樣子。
李凡終於明瞭,難怪對方從始至終皆是高冷的姿態,原來是喉嚨受了傷。
並且李凡還注意到一個細節。
那就是對方在說完這句話後,喉結上下游動了好幾次。
這種行為,類似於普通人感到喉嚨發癢時,做出的吞嚥動作。
“你的意思是,你喉嚨受了傷,說話便會很難受?”李凡問道。
面具男再次點頭。
“那你有何事找我?咱們之間並不認識。”
李凡態度緩和了一些,多了些許耐心,但還是存了幾分戒備。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你,小心。”
“讓我小心?”面具男這句話讓李凡摸不著頭腦,“小心誰?”
頌!
面具男沒有解釋,突然暴起,一拳轟向了李凡。
幸好李凡早有防備。
雙手交錯,將這一拳擋了下來。
頓時便有巨力灌輸而來,連綿不斷,猶如大浪疊加!
李凡吃驚。
這種手段,足以證明對方對力量的控制,達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
使之如身體膀臂!
饒是李凡每日被黑水淬鍊出來的身體素質,也感到手臂之處,一陣發麻。
他不得不承認,單論力量的運用。
對方絕對要超出自已幾個層次。
接下一拳後,李凡本能的便要還擊。
可是面具男出手之後,又退了回去,靜靜站在原地,好似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李凡停住了反擊,不明白對方究竟要幹嘛。
這時,面具男再一次開口,“我,強。”
你強?你當然強了!
根據方才那一拳的威力,李凡在心中預測。
如果對方剛才要是全力出手的話,自已只有五成機率可以擊敗對方。
當然,這要建立在不計算傷勢的情況下。
如果想要在賽場上,像擊敗黑風那樣,無傷而退。
這個機率,恐怕還要下降幾成。
李凡內斂了氣息,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等等,黑風?
旋即,李凡豁然開朗,他忽然明白麵具男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實力遠在黑風之上,甚至遠在我之上,對吧?”李凡問道。
面具男子倒是沒有任何謙虛,依舊平靜點頭。
“但你還是敗給他了。”李凡話語中帶著一絲玩味。
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如同在說:
既然你覺得你比我強,那打敗黑風的,為何不是你?
少年意氣,自然不肯被對方輕易看不起。
面具男似乎有些急了,身形有些細微的變動,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可能是考慮到自已的傷勢,沒有開口爭論。
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好了,不與你說笑了。”李凡眼底含著笑意,開口道:
“你是想說,黑風能贏了你,是用了不乾淨的手段?”
面具男點頭,明顯比之前更加用力。
“讓我再猜猜,這種不乾淨的手段,應該是對方體內的那些黑氣吧?”
“對!”面具男甚至激動的說出話來。
“所以....”李凡盯著對方那張毫無表情的白色面具,“你是想提醒我,讓我小心黑風。”
“不對,黑風現在沒一兩個月,估計是起不來了。”
“所以你真正的意思,是想讓我提防給予黑風這種手段的背後之人。”
“或者說,是黑風背後的勢力。”
暢快吐出一口氣,李凡徹底明白了對方三言兩語的意思。
說完,面具男忍不住上前一步,雙手緊握,手臂微微發顫。
他在激動。
和李凡的聊天很爽快!原以為要花費好一番功夫,才能讓對方明白自已的意思。
可李凡僅僅透過自已的隻言片語,就把一切推算出來了。
這一點,就連自已親近之人,都極少能做到。
面具男的心情,李凡當然不能感同身受。
見對方過來,立馬後退一步,始終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說吧,你為何要提醒我?”
“你想得到什麼?”李凡戒備心又起。
自已與對方無親無故,為何要好意提醒自已?
無私奉獻,舍已為人?
世界上有這樣的好人,可李凡不敢賭自已沒有遇見的,都會是這樣的好人。
“我,有,事。”
面具男子聲音沙啞,盡力解釋,語氣有些急迫。
接著,他從把手伸進了口袋裡,從裡面摸索出了幾顆白花花呼,不規則的物體。
“這是?”
李凡伸手接過,仔細打量起來,隨後便不可思議的問道:“這該不會是銀子吧?”
面具男點頭。
“是送給我的?”李凡又問。
面具男點頭,隨後又猛地搖頭,“不,不是。”
“換。”
“你要交換什麼?”李凡將手心的幾顆銀子上下掂量,“先說好,我很窮的,沒有值錢的物件。”
面具男抬起雙手,笨拙的在李凡面前組成了一個長方形。
“換錢。”
.......
南縣,凌晨一點。
一輛修長黝黑的賓士車,正在南縣老城區狹窄的街道上慢速行駛。
不一會,車輛在一處巷口停住了。
老巷。
“下車了。”李凡輕聲道。
並非自言自語,而是對賓士後座上,一個身體挺的筆直,正襟危坐的男子說的。
“好。”面具男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