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失蹤案的影響,政府出於對學生安全的考慮,宣佈南縣所有中學取消早晚自習。
南縣一中自然也不例外,不僅取消了早晚自習,還將原定於本週週末的模擬考試給取消了。
這可給高三年級的學生高興壞了,畢竟要高考的他們已經許久未享受過完整的假期了,臨近下午放學時,便都早早的收拾了書包,就等著放學了。
李凡自然也鬆了口氣,他正愁沒時間去外面找兼職呢。
學校取消了早晚自習,以後也有有更多的時間到醫院照顧爺爺了,時間上不會太趕。
放學鈴一響,李凡隨著奔走的人流,走出了校門。
“凡哥,下週見啊。”趙遠拿著一本書,朝李凡揮了揮手。
李凡一眼便看見了趙遠手中的書本,笑道:
“行啊,你也知道帶本書回去看看了,這是好事。”
聽著李凡的誇獎,趙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罕見的紅了臉。
“嘿嘿,這不是凡哥你說的嘛,要好好學習,我就想著帶本政治書回去看看,
數學我學不會,我還不信這死記硬背的玩意,我趙遠還能記不下來?”
“行,慢慢來吧。”李凡忽然覺得,趙遠好似真的改變了很。
至少,他這段時間,倒是沒聽見哪個同學又被趙遠一幫人給欺負了。
這時,邊上的平頭男不滿了,小聲嘀咕道:
“你想學習就算了,還拉著我一起,非要我帶英語書回去看,我還想著今天去網咖通宵呢....”
啪!平頭男話還沒說完,趙遠便朝其後腦勺招呼了過來,“老子為你好你還不知道,真是朽木不可叼也!”
“明明是雕....”
啪!平頭男又捱了一掌。
李凡也不言語,就在一旁看著二人,臉上帶有笑意。
就在二人打鬧時,忽然街上響起了徹耳的轟鳴聲,隨後便是整個街道發出的震驚聲。
“什麼情況?”三人齊齊回頭看去。
李凡看清楚了,是一輛黑色的賓士大車,越野車的造型,很大,一路駛進了縣一中的校門。
不過聽著周圍同學帶著驚訝和羨慕的呼聲,李凡疑惑了。
南縣雖說經濟不發達,但是大街上跑著的賓士車也還是能見到的,怎麼偏偏對這輛車如此震驚?
“我去,賓士大G!遠哥,要是咱倆以後能開上就好了。”平頭男眼睛瞪的很大,喃喃開口道。
“是啊。”趙遠罕見的沒有動手,反而附和道。
李凡卻是更加迷惑了,“賓士,大G?很不一般嗎?”
“我靠,凡哥,你連賓士大G也不知道?”趙遠開口道。
李凡則是攤了攤手,表示自已確實不知。
接著趙遠和平頭男二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為李凡解釋起來。
而後李凡才知道,路邊的學生為了都如此驚訝了,原來這所謂的賓士大G是賓士的一款高階車型。
售價要好幾百萬!
幾百萬!李凡也不由感慨了,自已苦苦想辦法要湊的六十萬醫療費,連人家的買車的零頭也算不上。
“以後我要是開了這車,我就帶他老人家去趟北京。”李凡想著,自已爺爺一直都有一個去北京看一看的願望。
告別了趙遠等人,李凡趕往了醫院。
病房內,看見自已孫子出現的李如松很是意外。
“怎麼,今天這麼早就放學了?還是你請假了?不礙著學習吧?”
見這一串連環提問,李凡無奈的握住了爺爺的手,肯定道:
“哎呀嗎,不是,是南縣出了個大案子,學校為了安全,取消了早晚自習。”
“這樣啊。”李如松想了想,“既然不太平,那你以後乾脆別來醫院看爺爺了,我在這好得很,你放學就直接回家,老巷裡有你王爺和劉嬸他們,也有個照應。”
“哎呀,不用...”
爺孫兩聊了一會,只見李如松從一旁的櫃子裡掏出來一個白色塑膠袋子,像是包裹著什麼東西。
“給,你最喜歡吃的。”李如松的手有些顫抖,將裡面的東西拿給了李凡,是兩塊油炸豆餅。
“這哪裡的?買的?醫生說你不能出去的!”李凡一下子就急了,爺爺心臟不好,要是在大街上突然發病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李如松見狀趕緊安慰李凡道:“我沒偷跑出去,向護士說了一聲,而且就在醫院周邊買的,沒走太遠。”
李凡這才接過爺爺遞來的豆餅,吃了起來。
李如松就在一旁帶著笑意,滿臉溺愛地看著。
豆油餅,李凡在熟悉不過了,以前每到這個時候爺爺就會炸給自已吃,而今年,爺爺卻病了。
“時間這把刻刀,也開始在最愛的人身上留下痕跡了.....”想到此,李凡眼眸中漫上了一層霧氣,眼淚將欲滴落。
為了不讓爺爺看見這一幕,李凡偏轉了頭,岔開了話題。
“爺爺,你給我仔細講講咱家供桌上那個小銅棺的來歷唄,我想聽聽。”
“銅棺?”李如松詫異,“你怎麼突然想知道這個?”
原本還有些猶豫,但看見李凡一副堅持要搞清楚的表情後,還是決定對李凡解釋起來。
“其實也沒啥好講的,這銅棺的來歷,你小時候我也告訴了你,也就是那個玄乎的說法而已,
之所以不想告訴你,是怕擔心你小,怕嚇著你。”
“害怕?”李凡示意自已爺爺說下去。
“對,這還得從你六歲那年說起,那天晚上,我按往常去給那個銅棺上香,
可是那天家裡的香剛好用完了,就只有一根了,沒辦法,我只好上了一根香,說了一些好話,
只是沒想到,當天晚上,我就做了個詭異的夢,這夢極其真實,
夢裡出現了一個長著好幾雙手腳的怪物,他掐著我的脖子,質問我為什麼只給他上一根香,
我當時都快喘不上氣了,那種窒息感太真實了。”李如松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但是看你還小,不想讓你害怕,所以隱瞞了你。”
“這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怪物,只是個夢罷了。”
說著,李凡便笑了起來,同時他也知道,那個怪物恐怕就是大黃了。
這傢伙居然敢對自已爺爺動手,看來答應他的二十根清香,得扣他幾根了.....
看著李凡笑了,李如松拍著孫子的手背,也是大笑起來。
爺孫倆就在病房內笑著,不僅是笑這件事,也是趁機釋放這幾天的壓力。
只是李凡沒注意的是,病床上的爺爺,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異樣。
......
與此同時,教師辦公室內。
“楊先生,您女兒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許老師說著。
他的對面,坐著一位身穿棕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後站著一位青年,帶著金絲眼鏡,手提黑包。
或許是中年男人的那股不可言說的氣場和不怒自威的形象,讓許老師也是有些緊張。
“沒事,我女兒這件事與校方無關。”楊雁山緩慢翹起來二郎腿,“許老師不用緊張,今天我並不是前來興師問罪的。”
“那您是.....”許老師疑聲問道。
楊雁山沒有說話,左手微抬,將一張紙從身後被放在了他手上。
“許老師,你先看看吧。”楊雁山將紙張遞了過去。
許老師接過,一字一字的看了起來。
隨著目光的移動,他的眉宇也漸漸緊皺,不由得輕咦出聲。
“這件事有些特殊,我要跟領導報告一下,請楊先生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