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退圈?為什麼?你的危機不是已經解除了嗎?”
趙夢琪一連三問,驚得手中撲克掉了一桌。
事情的起因還得從一個小時之前說起。
趙夢琪一個人在病房閒不住,一大早,醫生查完房,她就迫不及待摸索到尤若星的房間。
美其名曰聊天。
不到五分鐘,齊醉像只抓老鼠的貓,嗅著味跟著來到病房。
兩個女孩子聊得正歡,忽然闖入一個大男人,兩人大眼瞪小眼,尤若星默默吃瓜,瞧著兩人唇槍舌戰。
正要上升到動手階段,楊佑剛好帶著水果前來。
場面瞬間恢復,在持續的發展中,四人閒聊變成四人鬥地主。
四人玩的是典型的找朋友模式,規則很簡單,地主隨機叫一張十以下的牌,牌在誰手中,就是地主隊友,其他兩人則為農民。
這種玩法除了考驗技術,還得考驗每個人的判斷力,要在牌局的繼續中準確找到自已的隊友。
兩個不怎麼默契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壓住了對方的牌。把隊友當對家,把對家當隊友,該壓牌時放牌,該放牌時壓牌。
再又一次把隊友當對家後,趙夢琪徹底爆發。“齊醉,你到底會不會打,我壓了星星三手牌,你這都看不出我是你隊友,你是豬嗎你!”
齊醉沉默三秒,在回與不回之間選擇前者,“你不照樣壓我牌。”
尤若星和楊佑對視一眼,這場面,不可多見,默契地握緊牌,吃瓜。
“我壓你牌是迷惑他倆,迷惑懂不懂,我用小王壓,大王在你手中,算什麼壓牌。”
齊醉又糾結三秒,道:“那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迷惑我。”
趙夢琪大喘粗氣,好半晌罵道:“我……,你……,蠢死你得了!!!就你這智商,你那點家族企業有朝一日落到你手裡,遲早被你那淺薄的智商敗的底褲都不剩。”
罵完,她還不解氣,又在桌下踹了兩腳,氣呼呼道:“再來,再來,再來。”
洗牌、發牌,地主趙夢琪叫黑桃七。
尤若星看到手中牌,瞬間嗅到了瓜的芬芳,再看向楊佑,對方同樣帶著難以掩飾的幸災樂禍。
趙夢琪出牌,“連子,四五六七。”
下家楊佑跳過。
對家尤若星壓上,“5678。”
趙夢琪的是梅花七,尤若星是方塊七,黑桃七還未現牌,隊友未知。
齊醉壓上,“JQKA。”
趙夢琪看著手中四張9,猶猶豫三秒,選擇過。
齊醉出牌,“對3。”
趙夢琪過。
楊佑:“對Q。”
尤若星:“對2。”
齊醉:“過。”
尤若星:“三個10帶一張5。”
齊醉:“過。”
趙夢琪猶豫三秒,再次選擇過。
楊佑:“過。”
尤若星:“對4。報單”
齊醉:“對K。”
趙夢琪:“對A。”
楊佑:“對2。”
三家全過。
楊佑:“小六一張。”
趙夢琪直接裂開,隊友為什麼又變了人???
尤若星:“小王。”
齊醉:……
在長達五秒的靜默期間,楊佑和尤若星默默對視,默默扔掉牌,默默帶著凳子往後退,避免殃及池魚。
五秒後,山河爆發。
“齊醉,你有病是吧,黑桃七在你手中,你壓什麼5678。”
齊醉沉寂三秒,理直氣壯道:“我不壓牌,難道要讓尤若星出牌?”
趙夢琪氣急敗壞:“我!我地主?!我頭家!!我先出牌!!難道我手裡會沒有收牌,我手中的10JQK吃乾飯的是吧!”
齊醉:“那你手裡有四張9,為什麼不炸!你隨便炸一手我們不就贏了。”
“我炸掉,我手中幾張散牌怎麼跑。”
“你還有隊友,你有什麼不敢炸!”
尤若星端過果盤,抓把瓜子,又把果盤遞給楊佑。
兩人邊嗑瓜子邊邊吃瓜,再順便閒聊。
“醫生怎麼說?是什麼引起的中毒。”
尤若星全然沒有做賊心虛,答得老老實實,“醫生說是食物相剋。”
“食物相剋?”楊佑驚訝道,“那兩種食物?”
“不知道,醫生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他推測的幾種食物我們桌子上就沒出現過。”
楊佑沉默,半晌道:“不應該吧?”
尤若星眼不紅心不跳,只管把醫生的話一五一十道來,“反正醫生是這麼說的。”
楊佑震驚三、四秒左右,嗑到嘴邊的瓜子驟然拿下,驚恐的眼神閃過,道:“難道別墅真的鬧鬼?”
尤若星:……
這個背鍋的鬼貌似也不錯。
無錯書吧罪魁禍首裝作害怕的樣子,驚恐道:“楊老師,我膽小,你可別、別嚇我。”
楊佑再次沉默,片刻後道:“若星,這種事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你們把還打算繼續參加這個綜藝,我覺得你們還是和導演提出換個地方比較好。”
楊佑以前也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更確切的說是無神論者,可當他養過小孩以後,對這種鬼神之說,都抱著深深的敬意。
就譬如小孩啼哭,他真的有試過許多民間偏方,有些方法也確實有效果。
自那之後,他不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尤若星能怎麼辦?只能點頭應好,順便岔開話題,“對了,你最近工作怎樣?今天沒有通告嗎?”
楊佑也只點到為止,他沒有把自已的認知強行灌輸給別人的癖好。“我打算退圈,這段時間一直在談解約的事,”
尤若星驚訝道:“解約?!”
“解約?星星,你要解什麼約?”努力掰正對錯的趙夢琪被驚呼聲吸引。
楊佑道:“是我,是我打算退圈。”
“什麼!你要退圈?為什麼?你和衛姐姐的危機不是已經解除了嗎?”
楊佑迎者三道視線,道:“是已經成功解除,只是我自已不想再在娛樂圈待下去而已。”
趙夢琪道:“為什麼?”
楊佑沉默片刻,道:“這個圈子太忙,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已。我是愛豆,是販賣自已由粉絲堆積起來的頂流,是他們臆想中的物件,是需要給他們提供情緒價值的人,然而,自始至終我都帶著欺騙在販賣自已,在哄騙粉絲。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沒有做到一個愛豆應該守的本分。我想我應該退出,讓他們去尋找新的臆想物件、可以給他們提供情緒價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