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那丫頭聰明瞭一次。”

神秘空間之內，一直注視著大姜怡和蘇右的大姜詩放下了手中的小人書，喃喃自語著。

“這算是我對你替他今生著想的回報，如果你還來搗亂，下次我可就不會放過你了。”

……

“給你一個修仙的機會，你要不要？”大姜怡重複一遍說道。

“為什麼？”蘇右臉色沒有絲毫喜悅，反而冷靜地看著大姜怡。

“狐爺，你之前不是說我不合適修煉的嗎？”

大姜怡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不合適，但是誰讓是寧採臣欠你的，而我卻欠寧採臣前世一條命，這因果太大了，得還才行。

“你以後別叫我狐爺了，叫我的本名吧。”大姜怡沒有絲毫矜持，一屁股坐在地上，無奈地說道：“你進天地人間那麼久，多多少少會聽說過我的名字，我的真名叫姜怡。”

“啥？”蘇右眼睛圓瞪，想也沒想，直接往黑氣裡衝了進去。

大姜怡無奈的揮了揮衣袖，直接打散霧氣，把他拽了出來，摁在地上。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姜詩的親妹，姜怡。”大姜怡繼續說道。

“姜家不是五十年前被滅門了嗎？你怎麼還活著？”蘇右被摁在地上直髮抖，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她一眼。

“我知道了，你也是鬼，對不對？”

大姜怡沉默了，揮起拳頭直接砸在蘇右腦門上，氣鼓鼓地說道：“你這人嘴裡就怎麼沒有一句好話(✪▽✪)。”

說著，姜怡神色頹廢了下來，有氣無力地說道：“你說的沒錯，姜家確實在五十年前被滅門了。”

“而我也在那一年，那個姜怡也死在了那個地方。”姜怡秀美的五官發生扭曲，無數毛髮從臉頰瘋狂湧了出來，密密麻麻布滿了全身，就連嘴巴也在快速拉長，最後變得了狐狸的模樣。

“但是，方施拼命把我的殘軀送了我出來，師傅不忍我就這樣死去，於是讓我借狐重生。”姜怡的獸瞳孔露出一絲悲傷，臉上的毛髮快速收了回來，狐狸腦袋也變回了人類的模樣。

神秘空間之內，大姜詩沉默不語，死死握緊了拳頭。

蘇右身軀抖得更兇了，連忙說道：“狐爺，我可是你師傅的好朋友啊，親密無間的那種，你別殺我。”

大姜怡頓時蚌埠住了，捏著拳頭又敲了下來。

“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你了，我有那麼兇嗎？”大姜怡氣得跺腳，這傢伙怎麼那麼怕死，怕死也就算了，人之常情而已。但是偏偏這個怕死的傢伙為了寧採臣還敢在這鬼域活蹦亂跳想撈人的，真的是軟硬之間反覆橫跳，讓人無法理解。

“你說你不兇，你卻還在打我！”蘇右委屈地說道。

大姜怡翻了白眼，打你那是因為你是活該被打。

“行了，不扯別的了。”大姜怡收拾一下心態，認真地說道。

“說實話，你確實不適合修仙，無論是資質還是心性都不合適，我也不是那麼樂意教你。”

“但是沒有辦法，你莫名其妙的被捲入我姐做的局，又莫名其妙的想救那人而落到這種地步，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你都為了做了什麼，但是總之這件事他確實是欠你的。”

“我姐那兩口子欠你人情，而我欠他們一條命，這因果之下，我也不得不認了。”

“雖然你真的不適合修煉，但是看在這人情因果上，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你聽懂了嗎？”

蘇右恍然大悟，然後搖了搖，回答道：“我不理解，並且很困惑。”

大姜怡頓時氣結了，壓制內心的不爽，問道：“還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你要不要？”

蘇右思考了一下，然後問了一句讓大姜怡啞然的話：“黃方施關寧採臣啥事？”

大姜怡頗為心累地捂著胸口，看著蘇右一臉認真的模樣，只能抬頭看著血色的天空，大聲喊著：“老姐，人家不領你的情，並且讓你把寧採臣還給他。”

蘇右沉默不語，他做的一切是為了寧採臣又不是什麼黃方施，憑什麼拿黃方施的人情去還，即使拿出修仙的條件，他也無法去接受這種選擇。

因為一旦接受了，代表著以後寧採臣就是黃方施了，這簡直是要了老寧的命，這是蘇右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天空微微震動，黑色的霧氣瞬間消退了下去。

臉龐支離破碎的女子拉著紅色的長裙，宛如天邊的雲彩，散發著餘輝的光芒。

她的腳步很輕很輕，點在虛空之上時，泛起了漣漪，她的腳步又很重很重，每一步都扣在蘇右的心頭，震得他直吐血不止。

姜詩，一個死了很久的女人，也是一個從仇恨和怨氣中爬回來的凶神，她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臘月，讓人刺骨生痛。

“終於見到這厲鬼本體了。”蘇右咧著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從寧採臣走失的那天起，他就在拼命地尋找，想要把他給撈出來。

不過折騰了那麼久，他連那女鬼的本體都見不著，這曾經一度讓他心生絕望。

他一直都想見這女鬼的本體，見不到，老寧根本脫離不了那個鬼地方，但是他又害怕見到那女鬼，因為他本身就怕死。

渴望與恐懼讓蘇右倍受煎熬，如今終於見到了，他的內心終於有些釋懷了。

蘇右捂著嘴巴的鮮血，甩開摁著自已後背上大姜怡的手，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你要和我作對嗎？”姜詩空洞的瞳孔沒有一絲色彩，語氣也和死人一樣僵硬，她看著蘇右，卻只倒映出黃方施的影子。

蘇右抹了抹嘴角的血漬，眼神之中帶著嘲諷。

“是你在跟一個凡人作對。”

姜詩微微抬起手，沒有再說一句言語，無盡的血海從天空中墜了下來。

蘇右身軀堅挺地看著天空之上，宛如神明般冷漠的人影，眼神之中沒有一絲害怕，只有堅韌不拔的意志。

“老姐，還想打一場嗎？”

大姜怡把日金輪籠罩在蘇右身軀，她的身後月金輪瞬間浮現了出來。

冰冷的月光之下，大姜怡如同女神一般，擋在了蘇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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