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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 章 雨夜旋律

雨從天上飄飄灑灑,無聲浸潤著這座城市。

他輕輕地關上門,慢慢地向樓梯走去。在這棟上個世紀建成的居民樓中,他甚至能感覺到每一次腳步踩在木質樓梯上所發出的聲響。他握著手中的提琴,每走一步,這破舊的樓梯便會吱嘎響一聲。

突然,從樓下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就像是無數個小鈴鐺在同時晃響。他站定住了身子,側耳聽著。

「是我命中註定要做的事嗎?」他心中泛起了一絲疑問。

「好一個命中註定!」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是房東的女兒。「如果我命中註定要成為一個普通的音樂老師,那麼我是不是要在接下來的每天晚上教我的女兒拉小提琴?」

她垂下眼簾,似乎是在考慮自已話語的真實性。

「我為什麼要讓命中註定的東西來決定我的一生?」吳浩問她。

雨似乎比剛才下得更大了。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房東女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說,「如果彈奏提琴是我命中註定的事,那麼我苦惱什麼?」

吳浩看著手中盒子,希望能在昏暗的光線下發現一些什麼端倪。然而,除了那些精緻的裝飾,他什麼也沒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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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命中註定要我來修理這把提琴,那麼我應該感到榮幸。」他大聲說道,「而不是坐在這裡苦惱煩悶。」

「謝謝你,吳浩。」她說道。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他說道。

「張芷涵。」她說,「如果我們是命中註定的事,我相信我們會在某些時候再次相遇的。」

樓梯口的昏暗燈光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他低下頭來看,那是塞在提琴盒子中,那張寫滿樂譜的紙張。不過這次,那上面並沒有那些繁瑣的樂譜與符號。取而代之的,是娟秀整齊的一行字。

雨從天上飄飄灑灑,無聲浸潤著這座城市。

房東女兒站在門前,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你真的應該試著修理一下這把提琴。」她說著,便用雙手輕輕地將提琴從提琴盒中捧了出來。

他靜靜地看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我命中註定要在一個大雨天將我的小提琴送到一家樂器店修理,那麼我是不是要走過每一條街、走過每一寸被淋溼的路?」她說,「可這家店卻偏偏要今天裝修?」

「我……」他終於忍受不住了,「我是命中註定要幫你修好這把小提琴的人?」

「是呀。」她答道。

他點了點頭。

「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嗎?」他問。

「有的。」她回答,「你必須保持這把小提琴的音準,直到我再次來找你。」

「我應該怎麼做?」

「用你的雙手。」她說。

大雨依舊在下,他看著那張寫滿樂譜的紙張,明晰指出了這把小提琴每一個音的音準。他閉上眼睛,心中不自覺地開始迴盪著那些唯美的樂曲。

「我可以試一試。」他對房東女兒說。

「試一試吧。」她說,「畢竟這是命中註定的事。」

手指劃過每一根琴絃,雖然他並不擅長演奏小提琴,但此刻卻好像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訴說著每一個音。所有的音符好像從這張紙上躍然而出,迴響在整個房間。

「我相信,接下來你應該知道怎麼辦了吧。」她笑著說。

他點了點頭。

雨聲似乎不那麼惱人了,反而給他的指尖帶來了一種無限的靈感。

「謝謝你,幫我修這把小提琴。」她說,「現在,它是我最寶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