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

之後的一個星期。

張喜樂科研室、食堂、家，三點一線。

連舊倉庫都基本上不去了。

王安，

或者是王安的跟班。

他們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的，開著一輛路上隨處可見的灰白色麵包，監視著張喜樂。

他們自以為天衣無縫。

但是。

當他們的車第二次出現在張喜樂的視野裡後。

他們便暴露了

食堂。

陳鎮安端著餐盤坐到了張喜樂對面。

“不去跟小李打聲招呼嗎，她好像在看你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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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喜樂說道，

“我獨來獨往，習慣了，陳經理，這幾天舊倉庫那邊，就辛苦你多去幾趟了，需要用到的催化劑、置換劑我都已經調配好了。”

“小張，你跟謝悅見過幾次後，好像突然變的忙起來了，你不會是在跟謝悅，談物件吧？”

“咳！”

張喜樂捂著嘴用力咳嗽了幾聲，注意到李念念那幸災樂禍的表情。

心中不免寬慰起來。

看來我成功治好了她的戀愛腦，我的策略是成功的。

也許等我賺到足夠多的錢後，可以考慮改行去做心理醫生。

“還真跟謝小姐有點關係。”

隨後，張喜樂把他，謝悅，還有王安三人的事情，簡單的跟陳鎮安說明了一遍。

“我估計，他最多堅持一個月，這個月就辛苦陳經理了。”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

陳鎮安突然一臉猥瑣的說道，

“所以你現在真的是在跟謝悅談物件是吧，我說呢，對小李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原來是，嘿嘿嘿！”

“......”

張喜樂嘴角微微抽搐，不耽誤正事就好，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街角。

麵包車上。

王安和他的助理，一位短髮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做事認真，但又很有底線的女助理。

她一邊舉著望遠鏡，一邊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

“一個男的，晚上睡覺拉窗簾做什麼，太可疑了！”

正閉著眼睛休息的王安，聽到這話感到很不對勁。

他皺眉問道，“小孫，除了他晚上睡覺拉窗簾外，就沒有別的可疑的地方了？”

小助理把筆記翻了翻，然後合上，很是認真的搖了搖頭，“沒有！”

“難道，真的是我多心了？”

他抬頭看向遠處窗簾後面的人影，坐在書桌前，似乎還在認真工作的樣子。

“也許，真的是我多心了。”

這一個星期，張喜樂不僅沒有去過舊倉庫一次，他更沒有再聯絡過謝悅。

他偏過頭，透過窗簾之間的縫隙，看著停在街角的那輛灰色麵包車漸行漸遠。

他看了眼桌上擺著的日曆。

“一個星期，不到七天，本打算露個破綻滿足他的好奇心，看來是我高估他了。

或者，”

張喜樂隨手拿起一顆桌上放著的水果糖，含在嘴裡，

“他是想借此麻痺我，嗯，這糖的味道...”

舌尖泛起的榴蓮味，讓他眼神中露出一絲訝異。

他開啟糖盒看了一眼，裡面放的全是榴蓮味的。

這糖是張母給他買的，張母十分了解他的口味。

張喜樂的糖盒裡從來不會有這種怪異味道的糖果。

“媽，”

他問道，

“這糖你是在哪買的，為什麼只有榴蓮一種口味？”

“哦，你說這個啊，”張母欣喜道，

“我給你洗褲子的時候，在你口袋裡翻到好幾回這口味的糖紙！

媽還以為你換口味了呢，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媽拿去退了？”

“不用，我休息了！”

得知原因後，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關上門，把糖盒隨手放在了抽屜裡。

電腦螢幕上是江海化工及其周邊地區最近五年、十年和二十年的規劃和變動圖。

黃線是江海化工。

藍線是張喜樂貴金屬提煉廠，還有他最近跟謝氏集團所租下來的部分。

紅線則是因為江海化工廠址搬遷，所遺留下來，廢棄使用的管道。

貴金屬提煉廠就是利用這些管道，將化工廢液輸送到江海化工化工廢液處理廠。

利用他們的裝置，來處理提煉貴金屬所產生的化工廢液。

張喜樂在圖紙上進行規劃，把他跟陳鎮安一起清理，確認還能使用的管道一條一條的標註起來。

計算一番。

他得出一個結論。

“從謝悅那把廠房租下來後，使用面積一下子從一千平米擴大到了一萬平方米！

全負荷運轉，每個月能處理的電子垃圾，達到了五百噸！

一個月兩個月還行，時間一久，就是把全江海的電子垃圾都供應給我，也不夠啊！”

此時國內的電子產業還不發達，手機、電腦還沒有普及。

優質的，可用於提煉黃金的晶片數量稀少。

不過，與國內剛剛起步，還在萌芽的網際網路科技相比。

國外則是大大不同！

微軟和蘋果此時已經是在世界上有著巨大影響力的網際網路科技企業。

按照時間推算，明年這個時候微軟就會推出win95系統，國內幾乎所有的計算機都會被淘汰！

“國外發達國家的計算機普及率，可是現在國內的幾千幾萬倍，以他們的升級換代頻率，一定有天文數字的廢舊晶片被淘汰下來...”

...

次日。

城西。

張喜樂找到王海。

他現在是王海最大的一位主顧，每個星期都要從他這拉走上百噸的廢鐵和很難賣出去的電子垃圾。

雖然王海已經知道，張喜樂壓根就不是什麼學校的老師，但他還是對張喜樂客客氣氣的。

他奉上一杯熱茶說道，

“張老師，你說的這事，現在可是咱們廢品行業的潮流！

很多人都已經在這麼做了，我也想過！

但是從國外進口廢品垃圾，需要資質，手續也很繁瑣，而且你看我這，也處理不了！”

他馬上接著說道，

“當然，若是張老師您能幫我解決這些問題的話，我一定沒問題！”

“哼，”

張喜樂欣然答應，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資質我會盡快幫你辦好！

這是合同，你看下沒問題的話，就在這上面簽字。

以後你就專門給我一個人提供廢品！”

“啊，這...”

王海眼珠子一轉，這合同一簽，那我豈不是成了給張喜樂打工的？

他再看向合同，眼神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