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緣由都來自於擴大化。
因為軍孤與不少對希德尼王室失望的年輕人離開,希德尼整個國度有那麼一段時間很缺人——軍隊缺人,情報局缺人,內衛缺人,總之都缺人。
而為了各組織能夠運作,他們都只能不約而同的招人。
“也就是說,你們招到鬼了對嗎。”杜林一聽羅米爾說的就明白了——這不就是標準的招人招到鬼了。
“可不是嗎。”羅米爾嘆了一聲,繼續他的娓娓道來。
因為缺的太多,內衛開始從情報局,蘇勒姆林場等單位抽調人員。
情報局還好說,多是貴族子弟,但是蘇勒姆林場一直都是牛鬼蛇神滿地亂爬的地方——尤其是老傢伙們被調到各部門之後,其對內的肅反能力已經降到了冰點。
所以,之前已經滲透進蘇勒姆林場的混沌信徒誤打誤撞的被選進了內衛,最終傷到了加拉夫人。
“但伽拉夫人不應該被幾個小毛賊傷到啊。”杜林還是有些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但我不在現場。”羅米爾說到這裡沉默了一會兒,他打量著杜林,很顯然在懷疑杜林今天來的動機。
杜林表情平靜:“我今天來是因為我的時間不久了。”杜林說完,將羅米爾一把拉進了灰都。
羅米爾是真的沒有見過貨真價實的神國,哪怕現在這個神國只剩下這麼一座廢墟。
“你成神了!!”羅米爾檢查了四周,最終看向有著全新模樣的杜林瞪大了眼睛:“哥!你真的是我親哥!你怎麼能這麼強!!”
“我不是成為一般的神,我是準備成為這個世界的無名氏,所以我要幫著軍孤們復仇。”說完,杜林將他拉回到了他的臥室:“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不需要我出手,伽拉夫人也會死,但讓我好奇的是,為什麼沒有教會幫她。”
“我也不知道,那些教會都不願意祝福伽拉媽媽,但我現在知道了,原因就是你。”說到這裡,羅米爾嘆了一聲:“你是真的準備毀滅希德尼聯合是嗎,你知道這個國家要是倒了,會死多少人嗎。”
“我當然知道,所有的貴族都會死,你的父親要是眷戀他的領地,他也會死。”杜林說完,看著推門而入的女僕,後者手裡舉著槍,槍口已經迸發出了火焰。
子彈緩慢而堅定的飛向杜林。
杜林露出了笑容,於是女僕與她面前的子彈一起倒飛到了走廊另一側。
杜林扭頭看向羅米爾笑了:“你們之間的關係是挺純粹的。”
羅米爾沉默了,最終他抹了抹鼻尖,起身從牆上的武器架上拿下一把轉輪槍,往裡面填了一發子彈。
“你真要殺她嗎。”杜林問道。
“我打我自己一槍,我要是沒死,你能不殺她嗎。”羅米爾一邊說,一邊將槍口頂在自己的腰上。
杜林噗嗤一聲笑:“看起來我沒有說錯,你們之間的關係真的非常純粹。我要是想要她死,用不著你去給她補槍,我不是什麼大惡人,尤其在她有了你孩子的當下。”
說完,笑起來的杜林一招手,那隻小貓咪就被杜林從另一頭拖了回來。
她的嘴角有血,但很顯然不是內出血,而是被打飛的時候咬到了自己舌頭。“羅米爾用他的真誠救了你一命,我原諒你對一個神明的僭越。”
說完,杜林在凡間展露自己的真實模樣。
剎那間,這座別墅不見了,杜林的龍型身軀盤旋於他身後的群山中。
眼前的這隻小貓瞳孔都縮成了針尖大小,她止不住的顫抖著。
杜林揮手,再次封印自己的神力,這一次,他的左手粉碎,然後再次重生。
他看向這隻小貓:“你已經有了羅米爾的孩子,我不知道你對伽拉夫人到底有多少的忠誠,但你至少也給你腹中的孩子一點愛吧。”說到這裡,杜林嘆了一聲:“我行於世,見到的凡人都有各自立場,我今天原諒你是因為你有羅米爾的孩子,而羅米爾願意替你而死,孩子,不要讓他的苦心白廢。”
“大人,您就不能放過伽拉夫人嗎,她已經要死了。”這一刻,這隻小貓再也承受不住壓力,她跪在杜林面前乞求道:“我是夫人撿回來的棄嬰,是本應該被流民分食的孤兒,夫人給了我活路,讓我隨著羅米爾先生,她給了我一條生路,我本以為我會用我的死還上這份恩情,大人,您已經超脫眾生之外,為什麼不給她也留一條活路。”
杜林沉默了。
他聽說過詛咒之刺,這是一種使用弩來發射的彈藥,是沙歷士給予她的刺客使用的專屬武器。
它是有形之物,但在發射時呈現幽藍色,而且失去有形屬性,成為無形之物,無法撥擋,甚至在飛行過程中幽藍色也會消退,變成肉眼無法觀測其物理形態恐怖存在。
它可以穿透任何實體的護甲,接觸目標時其詛咒將纏繞目標軀體。
但它有一個小小的弱點,那就是射程通常只有二十米,而且這種彈藥極為稀有,通常是用來刺殺反抗混沌最堅決的傳奇目標,又或者是和伽拉這邊一樣,她做為強力傳奇,正好有混沌信徒能夠進入希德尼內衛部門,至於刺殺國王……不需要用這種奇物彈藥。
“大人,我知道王室在對軍孤方面做錯了,但……”“別但是了!你這個傻婆娘你以為你是誰!”
羅米爾吼了起來。
他將那隻小貓拉開,然後自己跪到了杜林跟前:“我知道伽拉媽媽必死無疑,只求您能給她一個體面,沒有教會願意淨化她的傷口,她最多也就再活幾天時間,軍孤他們聽你的,告訴他們,再等幾天她就死了,用不著再浪費一顆子彈了。”
杜林嘆了一口氣,他扭頭看向一旁。
在那裡,坐在輪椅上的粉紅骷髏默不作聲,而她的額頭有一個彈孔。
在她的身邊,歪著腦袋的骷髏一動不動。
在他與她的身後,站著數之不盡的孩子們,他們沒有任何動作,但他們眼窩中的期待,杜林可見。
“我是很想原諒她……”杜林站了起來,開啟了裂隙的他看著眼前的男女:“但命運早就為她的死,敲響了屬於她一個人的喪鐘,而我……是命運選擇的為她敲響喪鐘的那個人。”
為什麼會是我呢。
大概是因為我力氣比較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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