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幕的悄然降臨,運送隊伍已提前在避風的山谷內,搭建起了一個簡陋而堅實的臨時營地。營火跳躍,映照著一張張疲憊卻堅定的臉龐。
狼十一手持長槍,如一座孤峰般矗立在一塊高聳的岩石上。他的目光銳利如鷹,不斷掃視著周圍的黑暗,確保著營地的安全。他的身影在火光與月色的交織下,顯得既孤獨又堅韌。
波波耶夫則坐在溫暖的營火旁,他的雙眼也不時地掃向四周。
一名小兵湊近波波耶夫的耳邊,低聲地彙報著什麼。波波耶夫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他再次向小兵低聲囑咐了幾句,小兵點頭應是,隨後便悄然離開了火堆旁。
“夢布若措兄弟,過來休息一會吧,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在周邊警戒,沒事的。”波波耶夫對著狼十一大聲的喊道,狼十一聞聲回頭看了看他,思索了片刻才跳下大石頭坐到了火堆邊上。
“小心一些總是好的。”彷彿一位守護者將武器暫時交給大地。他雙手攤開,靠近火堆,感受那溫暖的氣息。
波波耶夫帶著幾分試探的口吻問道:“這裡距離咱們約定的地方應該不遠了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和緊張。
狼十一則沉著地回答:“確實不遠了,再有半天的行程就能抵達我們預定的地點。到時,十狼將軍會率領人馬在那裡等候我們的到來,只要我們能夠平安度過今夜,一切便都會順利。”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和堅定。
波波耶夫仍然有些憂心忡忡,他輕聲喃喃道:“但願一切順利。”
狼十一豪爽地笑了笑,語氣輕鬆地說:“放心吧,這條路即便是雪域的霸主雪狼也鮮少踏足,再加上如今雪季已至,其他部族的人更是不會來到這裡。”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這條路線的熟悉和信任。
儘管波波耶夫內心仍存憂慮,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他嘆了口氣說:“這一切,還得依靠兄弟你的指引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狼十一的信任和依賴。
“好說!”狼十一微微一笑,隨手從火堆旁撿起一塊早已劈好的松木,隨手丟入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松木與火焰的接觸瞬間迸發出噼啪作響的火花,照亮了周圍昏暗的空間。
波波耶夫見狀,從腰間的布袋中緩緩掏出一個精緻的羊皮酒壺。這酒壺裡裝著的,是他珍藏多年的上好葡萄酒,平日裡他都是視若珍寶,輕易不肯示人。但此刻,他毫不猶豫地將其取出,臉上洋溢著豪爽的笑容,將酒壺遞向狼十一。
“這可是咱們斯拉夫國內最為珍貴的葡萄酒,勇士,你且嚐嚐。”波波耶夫笑著將酒壺遞到了狼十一的面前,狼十一看了一眼波波耶夫,爽朗的大笑了幾聲接了過去。
幾乎在瞬間,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猶如閃電般迅疾,一支利箭精準無誤地穿透了夜色,直擊酒壺,將其從狼十一的手中刺穿,穩穩地釘在了一旁矗立的雪松樹幹上。
波波耶夫的心猛地一緊,瞳孔驟縮,彷彿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狼十一的反應同樣迅捷,幾乎與波波耶夫同時,他猛地躍起,原本被隨意放置在雪地上的長槍,此刻已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彷彿與他的手融為一體。
“有刺客!”
狼十一和波波耶夫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大喝出聲,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緊接著,更多的利劍破空而出,劃破夜空,發出刺耳的嘯聲。劍光閃爍,幾名斯拉夫士兵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們的生命在瞬間被剝奪,只留下了驚恐和不甘的眼神。
營地計程車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得措手不及,原本整齊的陣型瞬間變得混亂不堪。然而,他們畢竟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戰士,即便在慌亂之中,也迅速穩住陣腳,紛紛抽出自已的武器,開始奮力抵擋從黑暗深處如鬼魅般射來的利劍。
波波耶夫緊握著手中的長劍,劍身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他奮力揮劍,試圖抵擋住那些從四面八方襲來的利劍,但每一次揮劍都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他緊靠著狼十一,兩人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如此堅毅,但臉上卻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狼十一和波波耶夫分別站在隊伍的前方,高聲指揮著手下計程車兵們進行還擊。然而,夜幕的降臨讓能見度大大降低,他們只能憑藉著微弱的月光和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摸索著揮舞刀劍,射箭反擊。儘管他們的攻擊顯得有些盲目和混亂,但每一次揮劍、每一次射箭,都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和對敵人的憤怒。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波波耶夫的聲音在風雪中顯得顫抖而迷茫,他的眼中滿是不解和驚恐,“這些人,他們……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狼十一手持長槍,舞動得如同一片密不透風的鐵幕,將那些利劍一一抵擋在外。但他的臉上卻假裝出同樣的慌亂,聲音裡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見鬼了,我怎麼會知道!這些傢伙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簡直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當襲擊者們意識到弓箭的威脅已然消退,他們果斷地捨棄了手中的箭矢,轉而揮舞起銳利的刀劍,如狂風驟雨般衝出了隱蔽之處。
“是大周的人!”波波耶夫與狼十一幾乎是同時驚撥出聲,聲音中充滿了驚愕。
“可惡,竟是大周的軍隊!”狼十一面色驟變,但轉瞬之間,他便恢復了冷靜,揮舞著手中的長槍,毫不畏懼地迎向了那群如潮水般湧來計程車兵。
“勇士,不要過去!”波波耶夫的聲音幾乎被驚恐所撕裂,然而狼十一的身影已經淹沒在了大周士兵的洶湧人潮之中。在那混亂的戰場之上,唯一能夠捕捉到的,是他那堅毅的背影和偶爾閃爍的刀光劍影。
已經有大周計程車兵殺到了他的跟前,無奈之下他便也只好揮舞著長劍迎了上去。
前方營地內殺聲震天,一直悄悄的跟隨著他們的小頭領帶領的部隊,立刻也行動了起來,想要衝上去接應他們。
然而,一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馬擋在了他們的面前。小頭領眼尖,立刻看清楚來的人正是塔姆國的人,嘴裡嘰裡呱啦的喊了些什麼,帶著人馬立刻衝了過去。
塔姆國領兵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校尉,見到他們不知死活的衝了過來,也不含糊,立刻大喊著搶先衝了過去。
兩軍交戰,鐵與火的交響曲瞬間奏響。斯拉夫的勇士們固然勇猛無匹,但塔姆國計程車兵數量佔據優勢,他們如潮水般湧來,將斯拉夫人漸漸逼退,距離波波耶夫所在的營地也更加的遠了一些了。
波波耶夫身邊,幾名斯拉夫士兵如鐵壁般將他緊緊護住,為他爭取到了短暫的喘息之機。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在戰場上四處搜尋,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能儘快找到狼十一的身影,但再也看不到那柄長槍和那個勇猛的身影。
\"夢布若措,我的勇士,你的影子為何在這暗夜中消失了?\"波波耶夫輕聲呢喃,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了無盡的憂慮。周圍計程車兵們如同他的影子一般,緊緊護著他,小心翼翼地朝著安全之地退去。然而,波波耶夫的心卻如同被巨石緊壓,他依舊在渴望的目光中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就在此刻,一聲淒厲的狼嘯劃破夜空,如同冰冷的刀刃刺入人心。隨後,更多的狼嘯聲此起彼伏,彷彿一首恐怖的交響樂在黑暗中奏響。營地內的馬匹被突如其來的狼嘯聲驚擾,變得焦躁不安,馬蹄踢踏,鐵鏈搖晃,聲音在夜空中迴盪。
在月色的映照下,一匹如墨般深沉的天狼悄然顯現,其背脊上,一位身著黑衣、手持長劍的騎士傲然而立。他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如同一個從暗影中走出的幽靈。
波波耶夫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他認出了那熟悉的身影——狼十一,那位曾帶領天狼族士兵無情襲擊自已的冷酷戰士。
狼十一端坐在黑狼王寬闊的背上,身姿挺拔而威嚴,彷彿一位從地獄歸來的惡魔騎士。他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寒光,直指波波耶夫,那劍尖上的冷意似乎能穿透人心。他的臉上掛著一絲輕蔑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無盡的殘忍和冷酷,令人不寒而慄。
波波耶夫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樑骨直竄上心頭,他從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狼十一的勇猛和殘忍,彷彿是一頭無法馴服的野獸,讓人無法抵擋。他知道,自已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敵人,更是一個來自地獄的使者,一個能夠輕易奪走生命的死神。
“殺!”狼十一的聲音如冰刃般劃破寂靜,他的口中吐出的命令冷冽而決絕。隨著他的話語落下,身後的狼戰士們彷彿從地獄的深淵中掙脫束縛的惡魔,以雷霆萬鈞之勢,疾馳而出,直撲營地內那些驚恐萬狀的斯拉夫士兵。
他們如風似電,席捲而來,每一次揮刀,都伴隨著一聲慘叫和鮮血的噴湧。那些斯拉夫士兵,在狼戰士的凌厲攻勢下,如同被秋風掃過的落葉,紛紛倒地。少數僥倖未死計程車兵,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英勇,他們雙腿發軟,跪倒在地,雙手高舉,眼中滿是恐懼,渾身顫抖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波波耶夫環顧四周,只見營地已是一片狼藉,昔日並肩作戰的戰友們,此刻已化作一片血泊。他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戰友逝去的悲痛,也有對眼前慘狀的無奈。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動,但眼中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深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