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麥點點頭,正好可以安靜一下,理清腦子裡混亂的思緒:“那我就去休息一下,你先忙,有什麼事就喊我!”
燕麥穿過前面這棟平房,就準備到後面去尋找第二棟平房的客房,她看著門上的木牌牌,一個一個的看過去,廚房跟小餐廳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小餐廳的門,常年都是開著的,門邊還抵著個凳子,估計是怕被風給吹的關起來,緊挨著小餐廳的就是廚房,燕麥如今的視力極好,還沒到面前,就看清左邊是醫生和護士的休息室,那客房只能是在右邊了。
她一轉身,就準備往右邊去,這時候,那間護士的休息室,門吱呀一聲從裡邊打了開來,從房裡走出來一個護士,穿白色護士服,還戴著帽子,本來燕麥也不會細看,可這護士豐胸細腰,燕麥就知道,這是誰了!
這是5號,那個遊戲女!因為那雙眼睛,出色的外表,給燕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顯然,5號也發現了燕麥,兩個人都沒動,依靠眼神交鋒。
燕麥懷疑,此女必定是以積分兌換了某種秘術,否則,怎會單單一個眼神就如此有威懾力呢!
燕麥很識時務,率先將眼皮子垂下,兩個人好像不認識一般,錯身而過。燕麥推開客房門,進去後就把房門關上了。
客房比較簡陋,但也是該有的都有,這樣也好,燕麥根本就沒有行李可用,衣裳更是,她只能合衣躺在床上,就思考起這一天的觀察結果來。
目前為止,那個聲音給的任務是:伸張正義,失敗則死!積分給的很高,居然有2000.而且,也不同於上一回,這次,早早的就給了積分提示了。現在來看,積分莫名被扣500,可也沒有人員死傷,這是不是代表說,只要積分有變化,任務開始?
這裡是監獄,按照常理來區分,只有公民,警察和罪犯,簡單來講,就是好壞之分,結合伸張正義這話來說,難道要對付的是牢房裡的那些個犯人?這些犯人本就是死刑犯,只需要七 天,就會來人把他們轉移去其他監獄,這短短的七天會發生什麼?
腦海裡的時間提示,3.15.37.49是不是天數加小時加分鐘,秒鐘?也是3天!那就是說,自己這個思考方向大致是正確的,3天內完成任務,遊戲結束,或者說,這3天內必發生事故!
現在自己選擇了獄警,6號選擇了犯人,5號選擇了護士,那就是還有3個人沒出現!晚上趁休息時間,還是要出去探查一下。
自己這些人選擇的物件,身份不同,尤其6號居然選擇了犯人,那他一定會搞事情。
燕麥正想著,忽然門就被拍的啪啪響:“燕麥,睡了嗎?快起來,出事了!”
燕麥一個激靈,急忙起來把門開啟,門外站著的是年輕的獄警小輝。
見到燕麥,小輝伸手一把就拉過燕麥的手臂:“快來,出事了!”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前面這棟房子的警員休息室,門口這裡已經聚集了幾個人,燕麥一一瞧過,不由自主的瞳孔一縮!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都在,其中一個醫生,看見他們過來,眼神就直接看向了燕麥,居然是1號,那個白皙臉!
躺在地上的是個警員,很明顯是被槍殺!衣服還穿的整整齊齊,絲毫不亂,只在胸口有一個明顯的血洞。估計死亡時間有一陣子,血液已經乾涸,室內很乾淨,沒任何翻動打鬧的痕跡,燕麥一個外行,都看的出來,警員休息室不是第一現場。
燕麥忽然想起自己消失的500積分,難道死一個警員,自己的積分就能扣除500?那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監獄裡包括自己在內,一共就7名警員,2名醫生2名護士,對,還有廚房3位,這些就算是好人一類的吧,按照這個速度下去,自己不用3天就要領盒飯的。
這麼一想,燕麥的精神高度緊張起來,慢慢的思考問題,被動的等待顯然已經不行,必須主動出擊,她的目光再次掃向了1號白皙臉,白皙臉似乎感應到了燕麥的目光,向她挑起了眉。
獄長經驗豐富,早已經判斷出地上死去的警員至少死亡時間有2小時以上!誰能這麼無聲無息的殺人並移屍到此?可惜監控器被人為損壞。
“先把屍體抬放進閒置的那個房間,暫時存放吧!”獄長皺著眉,顯然在思索這其中的關鍵,並沒有在意身邊人的眉眼官司。
6號?燕麥忽然想起,牢房裡吞噬異物,被送來的犯人。她回過頭,問年輕的獄警小輝:“19號在哪裡?”
“他在治療室啊,我剛才才去看了,醫生給注射了鎮定劑,躺著還沒醒!”
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燕麥皺緊了眉頭,許久都沒再做聲,旁邊的小輝伸出手,拉了拉燕麥,示意出去說話。
死去的警員,畢竟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事,小輝滿臉的憤怒,兩個拳頭握的死緊。
“燕麥,你們兩個新來的,千萬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小周他去牢房修理電路去了,哎!”
他還左右看了看:“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警員死亡!我們這裡,除了犯人42名,警察就是7位,其他人員也就是7位,這是比較簡單的人事關係,不知道是誰殺了他?”
小輝紅著雙眼:“我嚴重懷疑19號犯人,只有他是個變數,好端端的就吞噬了異物?可是,醫生說,他沒這個時間,異物排出以後,就給注射了鎮定劑在昏睡!”
燕麥卻在想,這槍聲,都沒被聽到嗎?帶了消音器?他們六個人裡,除了2號帶來了槍,就只有警員手裡有槍了。
“那個警員的槍呢?在嗎?”
年輕的獄警像是知道燕麥問的是誰:“沒了,被搶走了!不過,給警員配置的槍,是沒有消音器的!”
這意思是,不是用的警員自己的槍打的?
擺在燕麥面前的事實,比較嚴峻,這才第一天,她的積分就扣除了500.這500積分,很大機率就是因為警員的死亡被扣除的。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等天色黑下來就主動出擊,看來,除了犯人,應該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敵對方,他們想做什麼?
已經是晚餐時間,燕麥去了小餐廳吃飯,獄警小輝說自己還要去當班,晚點再來吃,燕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叫住了小輝:“小輝,那晚上執勤是不是就少了人?我去替吧,不用等明日了。”
“那也好,就是不好意思,你才來,都還沒怎麼休息。”
當晚,燕麥藉著值班的掩護,把整個監獄的角角落落都轉了個遍,很奇怪,一個晚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也沒有看見2號在哪裡?這還要把3號是未曾謀面的獄警加電工算上。
不管怎樣,都要去確定下,3號是不是新來的獄警,那個會修電路的電工?哼!燕麥轉身就往牢房而去。
等燕麥剛走到牢房門口,就看見背對著自己的,耳朵上掛著耳環的男人,燕麥心裡一緊.不由自主的就伸手去摸槍,3號耳環男人像是知道燕麥在其身後一樣,轉過身來,舉了舉手裡的鑰匙:“我剛鎖上門,怎麼,你這是要進去?”
燕麥把摸著槍的手又放了下來:“不,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你,3號!”
“那我們要不要正式的,彼此做個介紹?我是周東明,和你一樣,新來的!”
“燕麥!”燕麥沒有廢話,只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
“今晚月明星稀,四下無人,怎麼,要不要說說,你的任務是什麼呢?”3號的聲音又變的油腔滑調起來,他不太看得起面前這個個頭嬌小的女子,剛進來那會,還被大個子的槍嚇的差點摔倒,那狼狽樣,嘖嘖嘖!
“我覺得,還是你先請比較合適。”燕麥並不示弱,這會兒,大家都彼此不瞭解,又有任務互相牽扯,沒有誰會輕易的下手。
“哼!”耳環男嘴裡只蹦出這麼個字:“愛說不說,隨你!”隨後,扭身就走了,燕麥看著1號的背影許久沒動,她怎麼覺得,這一身警服穿在他的身上直晃盪呢?!
無錯書吧一夜無事,天微微亮,燕麥和小輝交接之後,就回到客房休息,繃緊了一夜的神經,也實在經受不住這樣的煎熬,燕麥倒頭就睡,這一覺直睡到下午飯前才醒來。
沒想到,又出事了!
燕麥也是真的沒想到,晚上不出事,這竟在白天出事。
治療室的六號和1號白皙臉醫生打起來了,據當白班的年輕獄警小輝說,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白皙臉醫生進了治療室之後,19號犯人(6號)就和白皙臉醫生打了起來,兩人打的那是天翻地覆,19號犯人別看長的跟個矮冬瓜似的,可那身手靈活的很,要不是動靜太大,獄警都趕了過去,白皙臉醫生就要被打死了。
小輝還說,實在是缺人手,本來19號犯人躺在治療室,是需要派個人在邊上看著的,可現在,只有醫生在,雖然犯人是手銬鐐銬加身,可耐不住人家醫生一個小白臉,拿手術刀可以,其他可就顯得弱得很了。
燕麥看看腦海裡的時間限定,2.7.35.48為自己居然一覺睡到現在才醒而後悔,這是吃了什麼,這麼能睡?!還剩下兩天零7個多小時了,燕麥心裡著急,她想起自己在第一次秘境的時候,拼盡了全力,才為自己掙來的一線生機,難道就在這裡倒下去嗎?
燕麥絕不甘心,她不能死,美好生活在向自己招手,這時候,誰會想死呢?!
這個6號,必須除去了!也許,殺了他就能解開下一步的謎底了。
夜晚來的總是非常快,沒一會,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燕麥從牢房巡視回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兩排小平房裡,稀稀拉拉的亮著幾盞燈,醫生辦公室有微光透出,估計醫生還在值夜班,燕麥放輕腳步,來到開著大燈的病房,這裡,因為白天的打鬥,地上還有些許的玻璃渣子,反射著詭異的光澤。
燕麥也沒有猶豫,推開門閃身進入,面向病床方向,反手將門關緊,六號還躺在床上沒動,一張薄薄的床單蓋在身上,能看見床單底下六號輕緩的呼吸。
忽然,床單直接被掀開,六號那張討喜的臉露了出來,連同他的聲音:“你終於來了!”由於不想讓外面的人聽見動靜,這聲音沒完全發出來,被壓在嗓子裡,聽起來就有幾分嘶啞。
果然如此,燕麥早料到六號不可能老老實實的,被鐐銬銬著手腳,吞噬異物才讓他出了牢房,不做些什麼怎麼可能?
和醫生打架,也許就是想引自己著急的,這麼說,1號也是和自己對立立場的?兩個人在演戲?燕麥心頭電光石火般的閃過了這些想法。
可是她面容無比沉靜:“哼,不來怎麼行呢,那不是讓你失望了嗎?”
燕麥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燕麥是獄警,並不擔心弄出聲音驚動其他人,只不過,在六號死之前,絕不能讓人來半道阻止。
六號當然也是不會發出異響的,他一個囚犯,一旦驚動他人,獄警們一擁而上,就能把自己給剁了!
他伸出明顯是自由的雙手,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一掀床單,翻身就站在了床邊。
“門,關嚴實了?”
燕麥並不做聲,這時候,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她來這裡,不是來聊天的。
今晚,她要殺人,殺一個本就該死的,犯人!
病房大概就是10多個平方,兩張病床分置兩邊,床頭有大型的急救儀器,插著許多的線,上頭還亮著燈,紅紅綠綠,一閃一閃的亮著,和大多數病房差不了多少,唯一的不同就是窗戶比較高,且都安裝了鐵欄杆,這是防止犯人脫逃而設定的。
燕麥倏地拔出槍,對準了床邊的六號,因為六號本身比較矮,病床又是高置,就顯得六號跟個孩童一樣滑稽的立在床邊。
“開槍啊!你不敢開槍,也不能開槍吧?”六號顯的胸有成竹,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他小聲的笑著:“你只要開槍,槍聲就會驚動外面的警察,醫生還有護士,對了,還有後院的廚師們,那裡面,肯定有幸存者在吧?!”
他繼續嘻嘻笑著:“你不是把門都給關的死緊死緊的嗎?來吧,就在這十多個平方里,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話音一落,六號矮小的身軀,倏滴一下就鑽進了床底,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