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溫長鑫並不在府中,
“殿下去哪了?”安卿問林雪,
“奴婢不知道,殿下行事,向來不會告於旁人”林雪搖頭,
“今日沒有其他人來朝陽府吧?”
“沒有”
想著溫長鑫是個大忙人,要事也多,安卿沒有多管,忙自已的事情去了,
殘陽剛落下群山,依一拿著兩根糖人,一蹦一跳跑了進來,“阿卿,阿卿,我搶了兩個糖果,吶,給你一個”
“大都城法律森嚴,你在大都還敢搶東西?你就不怕等下連累公主?”林雪拿過依一手中的東西喝道,
“林雪,聽依一說完”安卿道,
依一說話直白,多日裡,因為說話的問題,已經多次跟林雪發生爭執了,
對著林雪,依一伸出舌頭略略略,“不能搶別人東西,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會不知道?這糖果是一個叫什麼彩虹郡主的女人發給大都的百姓的,我也是大都的百姓的,搶到了就是我的”
“你說什麼郡主?”
“……彩虹郡主”
林雪冷道,“本朝中,從未有過封號為彩虹郡主的女子,你這彩虹郡主,當真不是自已憑空捏造出來的?”
依一撓頭,“好像不叫彩虹……是什麼紅什麼郡主,阿卿,我有點忘了”
“虹恩郡主?”安卿道,
依一恍然大悟,“對,就是她”
“虹恩郡主也敢回來?”林雪驚訝,
“她不能回來?”安卿疑惑,
“能,但她不該回來”按理說,蒼國的醜事,不應該與眼前這個安國公主的說的,奈何現在安卿是自已的主子,林雪深知,對主子忠誠,是最基本的道理。
“虹恩郡主早年嫁給陳國時,經常與在蒼國的閨中好友通訊,剛開始那段時間,從未間斷過,直到有一次,蒼國爆發一場疾病,急需棉花,恰好陳國產棉花的大國,
皇上想著透過虹恩郡主,與陳國搭建橋樑,做棉花交易,制止住蒼國這場疾病。也就那時候,一直跟閨中密友通訊的虹恩郡主,接到皇上的那封信時,突然就斷了來信”
“會不會是她身不由已?”安卿道。
“她是蒼國的郡主,人人都知她是皇上的親侄女,陳國誰敢動她?她只是不想幫蒼國做事,或者只是不想白白幫皇上做事罷了”林雪長嘆一口氣,接著道,
“這虹恩郡主也是個不聰明的,陳國是蒼國的附屬國,要陳國一點棉花,陳國敢不給嗎?皇上通訊給她,想讓她出口,是個人都能看得出皇上這是看重她,她還敢讓皇上求她,蠢”
林雪也算東宮的‘老人’了,早年深知李尚恩的秉性,對於人人稱讚的虹恩郡主,她是怎麼也喜歡不上來。
“虹恩郡主一個人回來嗎?”林雪問,
想當年李尚恩出門,是何等的風光,何等的有氣派,若她此時一個人回來,她倒想去看看李尚恩怎麼個狼狽模樣。
“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穿著粉衣服,很漂亮”依一搖頭解釋,
“是五公主”說到溫言,聯想到消失的溫長鑫,安卿有股不好的預感……
宮中,五公主府——
從奕城趕回大都,奔波勞累了一個月,溫言筋疲力竭,剛坐下來,身旁飛下一道身影,她口中的尖叫,在看到來人時,馬上收住了,
“見過太子殿下”
雖然溫長鑫多次跟溫言強調,無人的時候,可以不用行禮,但……溫言怕阿,對這個神情莫測的太子,她天生就有一股畏懼感,不行禮總是不心安,
“免禮,無需見外,坐下”
聽到溫長鑫的話,溫言兩手放在膝蓋,挺直的身子硬得如同一塊木頭,她左看右看,盼望著被她譴退了侍女能原路返回來,她不想和太子殿下獨處。
“溫言,你可記得阿醜?”
“阿醜姑娘,記得”
主要是想忘也忘不了阿……
每次談起阿醜,溫言腦海中都會浮起帳篷中溫長鑫和阿醜相擁的那一幕,這一幕真的太辣眼睛了,深深烙在他的腦海中……
“讓你認她,你能認出她嗎?”
“我想……應該可以”
畢竟阿醜真的太醜了。
怎麼突然問阿醜?想起奕城中,太子滿城尋找逃跑的‘罪犯’,溫言猛地抬頭,“殿,殿下,阿醜不會就是你在奕城找的那個罪犯吧?”
殿下和阿醜,不是恩恩愛愛的嗎?怎麼月餘之間,阿醜成了畏罪潛逃的罪犯?
溫言不理解。
“是她”溫長鑫袖中五指握緊,
那狼狽的一夜,讓人恥辱的一夜,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四周突然冷了下來,溫言打了個寒顫,“阿醜長那麼醜,見過她一眼的人,都不會忘記,她能逃到哪裡去?”
“若她改變了容貌呢”從‘杜鵑’莫名消失在奕城,再莫名死去,
溫長鑫就感覺到其中透露著一股怪異,他給‘杜鵑’設了兩個方案,
第一個點——消失在奕城,能瞞過滿城的追捕,無聲無息離開,最好的辦法,就是改變她惹眼的容貌。
第二個點——死,死這個說法缺陷比較大,阿醜死時,在場的只有安卿,只要安卿說她死了,那她就‘死’了。
“改變容貌?”溫言震驚,阿醜那麼醜,能改到哪去……
等等。
“殿下,我記起來一件事,當日你讓我幫阿醜換衣服,阿醜的除了臉上是黑的,身子並不黑,她的胸口處,有一朵活靈活現的玫瑰花,那玫瑰花不像貼上去的,倒像是天生就有的玫瑰”
——
和往常一樣,安卿洗澡時,把所有侍女退了下去,
浴池中氤氳的霧氣充滿四周,
她閉著眼睛,兩雪白的臂搭在浴桶上,
砰!天上傳來一道響聲,
安卿還未睜開眼,就拿起衣服裹住身子,當看到從屋頂上掉下來的人時,臉部肌肉抽動,一整個人驚在原地,
“公主,發生了什麼事?”門外,傳來林雪焦急的聲音,彷彿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無事,不用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