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入宮後,常到柳宣和念夕的宮中與之相聚。但近幾日他每每到未央宮,念夕都稱病不見,讓下人回絕了他。
這日也是如此,回去的路上,荀攸左右的侍男說道:“郎主,夕貴郎總是稱病不見您,可是前兩天我看到他在街上與顏才人說話。顏才人向來與您不睦,夕貴郎會不會是故意躲著您啊?”
“夕貴郎不是那樣的人,別這麼揣測他。他既然最近不便見我,改日便罷。”
夜,榮華宮裡。
念夕被顏寧叫來,美其名曰品茶,可熱茶卻全被顏寧澆到了念夕的手臂上。
念夕跪在院中,顏寧坐在他不遠處,居高臨下地鄙夷著。
“你說你就是一個下賤出身的花侍,為什麼皇上出宮總喜歡帶著你呢?你和本宮說說,你到底使了什麼詭計,讓皇上那麼喜歡你?”
念夕忍著疼,顫顫地說話:“郎沒有使詭計……”
“還敢嘴硬!”顏寧抓起一個茶杯朝念夕扔了過去。
茶杯把念夕的頭砸出了血,“……顏郎主,郎不敢和郎主爭寵,您放過郎吧……”
念夕小聲抽泣著,輕輕把額邊的血擦去,卻又引來顏寧的不滿。
他猛地站起來朝念夕走過去,一把拿開他擦血的手,一邊狠狠甩了他一個巴掌,念夕倒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疼。
“嘶……”顏寧勁兒使大了,手心一陣疼痛。
他又回去坐著,吩咐下人:“你兩個,按住他,小素,打!本宮不叫就不許停!”
“不要……郎主!啊!……”
念夕被人鉗制住,一個個清脆的巴掌無情地落在他臉上。
很快,念夕的臉被打得紅腫,嘴裡也被打出了血。
顏寧叫停後,念夕跪在地上發抖,雙手想觸碰感受一下臉頰的狀況,可劇痛下他又不敢上手。
念夕很瘦,臉上肉也不多,被打腫了之後不僅沒有達到顏寧想要的狀態,反而一眼看去我見猶憐。
“你這個犯賤的狐狸精……”
顏寧氣得從桌上拿起水果刀,想直接上去劃爛念夕的臉。
“別別別郎主……如果留疤了等皇上回來一定會生氣的。”小素趕緊攔住她。
“滾開!”顏寧把小素推開,扔了手裡的水果刀。
顏寧怒衝衝地來回踱步,琢磨著怎麼懲罰念夕。
忽然她視線落到了不遠處的幾個侍衛身上。
“你們,你們幾個全都過來!”
侍衛們聽令,立刻都跟了上來,“郎主。”
“把他衣服扒了!”顏寧尖叫著。
“不!不要!!”念夕驚慌失措地想要逃走,卻被人死死按住,身上的衣服被顏寧的侍男一件件扒掉。
“別這麼對我……別這樣……羞辱我……”
顏寧:“你個浪蹄子,少在本宮眼前裝清純!這麼多女人盯著你,你應該很興奮才對吧!”
“不要……”念夕悲痛欲絕,拼命想把身體蜷縮起來,卻一次次被展開。侍衛們興奮地盯著他,一個個神情似乎想把他吃掉。
眨眼間,念夕身上只剩下一件裡衣。
眾人眼光如刀子般落在唸夕身上,這十幾年視如性命一般的貞潔名譽,在這一刻被狠狠擊碎。
也許,他早不該活。
念夕突然爆發,把身邊的侍男全都推開,抓起地上的水果小刀,毫不猶豫地狠狠劃過自已的脖頸。
鮮血噴湧而出,念夕倒在地上,意識逐漸模糊。
“啊!”顏寧大驚失色,“他、他!他還活著嗎?!”
侍衛連忙上前探念夕的鼻息:“郎主,還活著!但是氣息很微弱,怎麼辦?”
“把他……把他抬走!把他抬回未央宮!跟我沒關係,他是自已割的……”
“郎主!!”景樺帶著秦英來了榮華宮,剛闖進來,就看到這一幕。
秦英趕緊衝上來檢視念夕,拿出東西給他止血。
“快,快把他帶回宮……”
秦英和景樺匆忙把念夕帶回了未央宮,折騰了一個時辰,秦英滿頭大汗地從房間裡出來。
“不行……我無能為力,快去請韓墨太醫。”
“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景樺狂奔到太醫院找到韓墨,又跑到長樂宮求見柳宣。
……
梧州,君九念已經在幾個寒月門據點設好埋伏,只等時候一到,同時下手。
她正在房間裡和融月做最後的部署,一個影衛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
“皇上!不好了,夕貴郎被顏才人逼迫自盡,危在旦夕!”
坐在一旁的顧懷翎猛地彈了起來,衝過去按住君九念。
“我現在就回宮,你別擔心,我一定不讓他死。”
君九念不答話,只與下屬道。
“給安洲去信,告訴顏纓,不必再等,即刻上位。”
君九唸的語氣沉冷,聽不出情緒。但她手裡拿著塊石牌,被她生生碾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