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點錢還不如攢著娶老婆。”
陳月連連點頭，“老哥說的錯，我們這次去大南路路北東邊第四個衚衕。”
紅綠燈前，司機腳下油門一鬆，轉頭用一種極其失望，孺子不可教的眼神看著他，良久，綠燈亮起，司機輕嘆了一口氣：“小夥子，沒想到你還是個老手，不過城中村這種地方需要熟人引路，不然容易染病。”
“咋了，這地方有什麼不對嗎？”
“老哥我看咱倆有緣，偷偷告訴你個秘密，離衚衕內的王二孃遠點。”
“她是修行者？”
“不是，她有艾滋。”
陳月：“wc？”
陳月懵了，懵逼中夾帶一絲清明，腦中自動聯想出了一副地下場所的模樣。
他看著手中的地址，表情陰晴不定。
白和起，你的機緣為什麼是這樣！
你大爺的不會坑我吧？
龍傲天也是一臉懵逼，他是單純聽不懂倆人交流的內容。
做為一個性格內向，不諳世事，唯唯諾諾的十六歲少年，他不明白倆人的話外之意。
只聽懂了需要熟人引路，不然會生病。
城中村比較破舊，比老城區還破，房屋牆皮基本都脫完了，暴露出一片片石灰色。
無錯書吧而且房子相對市裡較矮，最高不超過六層，更多的只有一二層的樣子。
司機帶著他們在城中村轉悠了倆分鐘，陳月看見了數十個站街女，基本上每一棟樓門前都站著一兩個。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這裡竟然有不少人沒去開設的課堂。
其實這跟城中村的生活習性有關，他們每個人第一天都去了，只不過後來發現是學習妖獸知識後就又回來了。
在他們的觀念看來，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如果個高的也塌了，那就等死吧。
靠一個月學習的東西根本保不了命，還不如回來繼續過日子，能賺一點是一點。
陳月望著窗外，兜裡的電話響了，是花思酒打來的。
他接通電話，說道：“什麼事？”
“上次在廣場挑事的人查出來了，有人承諾他們一筆鉅款，讓他們在廣場上大肆宣揚軍隊的力量，為的就是麻痺群眾神經。”
“那幕後的人有線索了嗎？”陳月頭歪向一邊，捂著嘴說道。
“高度懷疑是天神教乾的。”
“又是他們？上次不是把他們逼困在涼城村都殺了嗎？他們怎麼進的市裡？”
“可能是內鬼乾的，或者在那次大掃蕩之前就埋伏在了市裡。而且從他們這次的行動看，很有可能出動了許多高層成員。”
陳月沉思了倆秒，回道：“我知道了，你們繼續跟進，有訊息告訴我。”
“嗯。”
結束通話電話，陳月望向窗外的城中村，這裡的人彷彿生活在夢境當中一樣，不論外界風雨多飄搖，只要個高的沒死完，他們就不慌。
不，不止城中村的人是如此，是整個雲市的人都是如此。
陳月想到了張天賜，難道張哥保護的就是這樣一群人嗎？
這瞬間，他內心感到無比的悲哀，為張天賜的死感到不值。
十多分鐘後，司機停車，他們下了車後，陳月一臉蛋疼地看著紙條，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跟龍傲天進去。
他糾結倆秒，牙一咬，心一狠，繼續順著地址找去。
路上站街的女子妖嬈浪蕩，倆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似墜入魔窟的純潔白羊，警惕地看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哨～帥哥，來來，我跟你說個事。”
陳月指著自已，呆呆地說道：“我？”
“對，就是你，你過來。”
一個膚白貌美，穿著低胸裝的年輕性感女孩衝著陳月吹了個口哨，伸手吆喝著他。
陳月納悶，邁步走去。
就在這一瞬間，司機的話在他腦中閃現而過：最好有熟人引路，不然會染病的。
剎那間，陳月及時反應過來，馬不停蹄地退了回去，暗歎一聲：好險，差點就著了魔道。
這一條衚衕走下來，陳月覺得自已的神魂經歷了一番洗禮。
有裝哭泣的，有要幫忙的，有挑舌誘惑的，有假裝迷路的……
他做為了一個沒有經歷，沒有實戰的十六歲少年，從未有這麼強烈的危機感，那每一次都像是從生死關頭走過一樣。
比陳月更難受的是龍傲天，他一個內向純情小處男，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看到可憐的想伸手去幫，看見性感的眼睛直接發直了。
要不是陳月攔著，真不知道龍傲天要被騙多少次。
“第四個衚衕，第三個岔路口往南一百米的大紅門的隔壁小路地下。”
倆人在巷子內七拐八拐，順著地址終於找到了大紅門。
“隔壁小路地下。”
陳月抬眼一看，紅門旁有一條五十厘米寬，供人側著穿行的窄縫。
“這也叫小路？這完全就是一條縫吧！”
陳月閉眼仔細感應了一下後，毫不猶疑地側身鑽了進去，在他進去之後，腦袋後面傳來了一聲可憐委屈地呼喊：“月哥，救我。”
陳月擦著牆皮，艱難地轉過腦袋。
龍傲天身形肥碩，一米六的身高硬生生被兩面牆夾出了一米七的感覺。
陳月無奈，又回到他身邊，使勁拽著他往裡擠。
咔嚓～
“什麼聲音？”
“好像是我的胯骨……”
“………”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進！來！。”陳月使出吃奶的力氣一拉，龍傲天堪堪擠了進來。
只是入口處的牆壁……崩壞了。
龍傲天在夾縫中艱難穿行，一步一步來到了入口上方。
陳月側著彎腰摸索了倆下，找到入口機關，使勁按了一下某塊磚頭，地面出現一個長方形洞口。
洞口黑漆漆的，陳月看了龍傲天一眼，率先跳了下去。
“跟緊我。”
從洞口跳下，兩邊牆壁上各掛著一排黃色明燈，順著燈光前進，倆分鐘後，陳月聽到了一陣嘈嘈雜雜的聲音。
從窄路走出，入眼竟是一片人員雜亂的集市。
集市很大，裡面所有人都戴著面具，洞口近處的人好奇地望著他們倆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陳月耳中。
“又來倆個不懂規矩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