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早了,姜綿打水來讓靳越洗漱。
“你現在腿不方便,隨便洗洗趕緊睡了,快點把傷養好。”
她熱水裡透了毛巾遞給他,靳越接過後擦了把臉。
“行了,我扶你去休息。”
姜綿丟開毛巾剛要去攙扶他,卻被靳越打斷。
“我想洗個腳。”
他看了包得像粽子一樣的左腳,略微有些尷尬道。
“洗洗右腳就行。”
見姜綿愣了下,他才驚覺她好像誤會了,趕緊開口找補。
“還有熱水嗎?我自已來。”
他扶著桌子起身,還沒來得及動彈,就被姜綿按在椅子上重新坐下。
“你自已怎麼來?你這腳傷得這麼嚴重,走路都要單腳跳,大晚上的別把孩子嚇醒了。”
“……”
靳越一噎,好像是這個道理。
他尷尬地點點頭,“那麻煩你幫我打盆水來。”
姜綿聽他這麼客氣,忍不住又嗆了句。
“看不出啊,咱們靳同志這麼講禮貌?”
靳越擰了擰眉,總覺得這話有些奇怪,可他又想不出哪兒有問題。
直到姜綿打了盆水來,他才俯身脫了鞋。
剛把腳放進去洗了洗,又見她拿了雙拖鞋過來。
“穿這個吧,你左腳受傷了,那你左邊的那隻鞋怎麼沒帶回來?”
“!!!”
靳越眼皮一跳,立馬低頭看了眼,還真是。
他左腳包紮著,鞋卻沒了。
回想下經過,他下意識回了句。
“不是唐海拿著的麼?”
姜綿一看就知道他弄丟了,“人家扶著你怎麼拿?”
“丟了就丟了吧,正好換雙新的。”
不等靳越反應,她已經把那孤零零的一隻鞋,放在了鞋架上。
順手又把擦腳的毛巾給他送過去,“今晚要不你去睡我那間?我去挨著他們兄妹倆睡,我那屋寬敞點,你行動不便不能磕著碰著。”
靳越擦完腳穿上鞋,搖搖頭。
“不用,然然睡覺很規矩,不會翻來覆去。”
看他這麼固執,姜綿只能點頭。
“那行吧,我先扶你去睡覺。”
靳越站起身,在她的攙扶下才走了兩步,又聽姜綿問。
“對了,你要不先去上個廁所?免得起夜折騰。”
尤其他們倆還不在一個屋,也不方便。
“不用,我今天沒喝什麼水。”
上廁所和喝水有啥關係?
姜綿抬眼看著他,他神情疲憊,想了想還是自作主張道。
“算了,咱倆一起睡吧,半夜你要口渴什麼的也好照顧你。”
靳越嚇得心頭一跳,“真不用,我……”
“噓。”
姜綿不想和他因為這種小事爭辯,抬手指指臥室提醒。
“月月睡眠淺,你別把她吵醒了,待會兒玩一哭鬧起來你哄不好。”
靳越更迦納悶了,既然那丫頭這麼不禁折騰,他們仨能睡一起嗎?
懷著這個疑問,夫妻倆慢吞吞進了屋。
他被扶著剛在床沿坐下,旁邊的姜綿甩了甩胳膊,俯身小心翼翼直接把周月抱了起來。
拍拍小丫頭的後背,她把孩子抱去隔壁臥室。
等再次過來,靳越還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雙手放在膝蓋上,跟個三好學生似的。
姜綿被逗笑,“你還不睡覺坐著幹什麼?”
靳越耳根一熱,不自在地掃她一眼。
“我等你先睡裡面。”
倆人這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姜綿沒什麼扭捏的,點點頭。
“行,我換床薄點的被子。”
收拾完還把風扇開啟,她沒好意思說,上次和靳越睡一張床,中途熱醒好幾次。
那會兒還以為是夜晚溫度高,實則是靳越身上燙,她睡覺不怎麼老實,總往他身上爬。
好在兩人身高差一大截,不然還真不能一起睡。
拍拍整潔的床,她示意靳越,“你先躺下吧,我關了燈再睡。”
靳越點點頭,筆直地就躺下去,僵硬得像根木頭。
姜綿笑出聲,拉了燈後才又從他身上跨過去。
躺下後用枕巾趕了趕蚊子,這才放下蚊帳睡覺。
耳邊是靳越平穩的呼吸和風扇呼呼的動靜,姜綿翻了個身,很快就睡著。
她倒是睡得挺香,旁邊的靳越可就慘了。
鼻尖是媳婦幽幽的暗香,身邊是媳婦香軟的身體,他根本睡不著,連某處也特別精神。
閉上眼他努力的催眠自已,眼看著有點成效,偏偏姜綿一個翻身直接趴他懷裡。
他嚇得猛地睜眼,入目是姜綿敞開的領口下,跟隨胸膛起伏的柔軟。
白皙泛著光澤,只一眼,他差點呼吸不穩。
連忙別開臉,他深吸了口氣,顫抖著指尖想要幫她提提。
剛觸碰到她柔軟的睡衣,耳邊響起姜綿聲音嘶啞的詢問。
“靳越?你幹什麼?”
“!!!”
靳越立馬扭頭,他本想看著姜綿解釋,可目光卻不由自主看向她的領口。
“我……”
“你還看!趁我睡覺吃我豆腐!”
姜綿氣得一聲輕呼。
靳越生怕她誤會,趕緊板著臉解釋,“我只是想幫你提提衣服。”
“我衣服怎麼了?”
姜綿順著這麼一低頭,才發現她春光暴露得有多離譜,差點看見點點。
“!!!”
嚇了一跳,她趕緊捂著領口轉過身,手忙腳亂理了理。
害羞得面紅耳赤,臉上燙到了脖子根。
心砰砰地險些從胸口跳出來,意識到自已誤會了,姜綿才又平躺著強壯鎮定道歉。
“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靳越也沒輕鬆到哪兒去,他後背都因此冒了層薄汗,擔心這種意外再次發生,他乾脆側過身去。
姜綿半晌沒聽到他的動靜,抬眼只看到他寬闊的後背,還以為他生氣了。
想想他們是夫妻,其實看了也沒什麼,沒必要大驚小怪。
尤其他們結婚這麼幾天,靳越那麼守規矩,他是男人,又不是和尚,總有七情六慾。
雖說之前談好了不生孩子,但也沒說不上床啊?
她糾結半天,想了想還是主動搭話。
“靳越……”
“不早了,快睡覺吧。”
聽出他聲音裡的沙啞和疲憊,又想到他今天經歷的驚險,姜綿咬咬唇不再吭聲。
對,先睡覺,就算上床也不急於這一時。
更何況靳越腿還受傷,總不能單腳那啥。
意識到自已在胡思亂想,姜綿趕緊把臉埋進枕頭。
兩人心思各異,一晚上都睡得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