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澤的群體恐懼下,白車幾乎就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快速削減著喪屍的數量。
落櫻則和江澤一起給傷員塗抹藥液,順便給一些已經受傷被感染的人注射血清。
“你們是黔組織的人嗎?”震驚到無以復加的人群中有人弱弱地問道。
黔組織是黔城裡的一個特殊部門,也是整個黔城最為頂尖的一批力量。
看來是因為白車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們誤以為是黔組織派人來支援了。
江澤搖了搖頭,這種規模的屍潮通常是不會出動黔組織的,一般會派往下一級的人員來。
黔組織的出動通常都代表著黔城可能會遭遇毀滅性災禍的時候。
譬如之前江澤剛剛進入特以撒時遇到的十萬級屍潮。
“我們只是剛好經過這邊的旅人。”
“實在是太強了!”有人還在感嘆白車的實力。
他們當然沒有意識到屍群突然停止行動是江澤一手所為,大家都沒有經歷過正兒八經的學院派學習,所以也沒有對喪屍忽然停住這件事情感到太過奇怪。
下意識地歸結於是正在清理喪屍的白車的特殊技能罷了。
再加上白車本來就一副生人勿近的公子範兒,人群裡竟然還有現說媒的。
“小哥有沒有物件啊!俺家裡有個女兒......”
正在屍群間穿梭的白車聽到身形都頓了一下,長刀差點砍在地上。
落櫻也在一旁偷偷捂嘴笑。
“小妹妹啊,你這麼小就跟著大人出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啊!”
“沒嚇壞吧!”說話的是一個年紀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自已的臉色還在因為經歷屍潮慘白不已,嘴上卻還在關心著落櫻。
還是和以前一樣啊,江澤心裡感慨。
雖然這群士兵嘴碎叨叨的,卻都格外熱心腸。
隨著血清的注入,莫河身體裡的病毒很快就被消殺殆盡,意識也逐漸清醒。
唰!莫河突然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
左扭扭頭,右扭扭頭。
“我這是死了嗎?”滿地都是喪屍的零件,血肉橫飛,倒是頗有一副地獄之景。
莫河現在這樣,哪還有剛剛英勇就義的豪邁。
“沒死沒死,活得好好呢。”旁邊一個戴著頭盔的戰士走了過來,取下頭盔,嘴唇都還是烏紫的,嘴上卻還在打趣莫河。
莫河轉過頭掃視了一圈,發現確實還是認識的大家。
只是眼前多了三個陌生的面孔。
那雙赤紅色的瞳孔一直盯著自已。
“是你救了我們嗎?”莫河站起身,驚訝地發現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
江澤點點頭,順便叫正準備一刀解決屍群中最強大屍傀的白車停下手。
下一秒,屍傀開始張牙舞爪起來,眼看著手中的血色斬擊就要捏起。
“滾。”江澤低沉地吼了一聲。
屍傀手中的血色斬擊迅速消失,然後乖巧的向著遠離人群的地方走去。
莫河下巴都快拖到地上了,這是什麼?
變戲法嗎?
為什麼喪屍會聽他的話?
喪屍會被人類號令嗎?
大腦飛速轉動,可莫河腦子裡想不到任何東西,索性直接放棄思考。
“多謝三位相救,在下莫河。”
無錯書吧怎麼說話還文縐縐的呢?
江澤心中嘀咕。
前世印象中莫河就喜歡看一些小說,看來沒少被影響。
“江澤。”江澤微微頷首。
再次看到熟人,心中不禁有些觸動。
前世自已出生前父親就死了,莫叔挺照顧自已和母親的。
逢年過節還會帶上一點肉來給家裡。
小的時候,也是莫叔給自已說,要變得強,才能夠守護好媽媽,守護好自已想要守護的人。
自已才會一直堅定的想要變強。
只是莫叔最後戰死在了黔城城破前的戰役之中。
他沒有死在黔城,而是死在了黔城外面。
他說過,自已永遠會是黔城百姓的第一道防線。
現在那個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已面前。
還好,一切都還來的及。
“你小子看起來很有前途啊!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厲害了。”莫河對著江澤誇讚道。
雖然他沒有目睹江澤出手,但白車的厲害還是進入他的眼裡了。
但白車似乎是以這個年輕人為首的,莫河不難看出這個年輕人才是三人中的核心骨。
“那我們就先抓緊回去吧,隊伍裡有不少人都被感染了,再不回去很有可能命就保不住了。”
“說起來,這血清啊不應該用在我身上的,我死了也就死了,隊伍裡有幾個年輕的孩子也感染了......”莫河臉色焦急。
“莫哥!莫哥!我們沒事!”
莫河耳邊傳來幾個年輕人的聲音,他驚訝的發現,這群孩子別說屍變了,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快要癒合全了,只是衣服還是破破爛爛的。
“這......”莫河才注意到地上七零八落的針管,可能有十幾只。
莫河抬起頭看向江澤,眼神變幻複雜,先是感激,很快又轉為了歉意。
“我們可能給不了這麼多血清的錢......”血清的供給量並不高,哪怕是士兵隊可供給的血清也只有個位數。
通常出現大面積傷亡感染時,往往都是以年輕計程車兵為主來進行救治。
而士兵每個月的收入也就才2個金幣而已,30金幣一支的血清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完全負擔不了。
江澤這一下子可是拿出十幾管啊,幾乎是把所有還活著的人全部救治了。
這哪怕是回到黔城都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
“這樣,雖然可能不太夠格,以後我老莫就是你的死侍!無論任何事情,只要你開口,我老莫但凡有一個不字,我就慘死在喪屍口中!”莫河突然鄭重其事地跟江澤發誓。
死侍,就是遇到危險永遠以自已的生命為前提擋在主人面前的守護者,並且堅決執行主人的命令,哪怕是讓他自殺,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江澤被莫河這一舉動嚇了一跳,趕緊打斷道,“不至於,不至於。”
“莫......哥,我也是黔城人,我曾經...有一個親戚也是士兵。”
“他給我說過一句話。”
“護城士兵永遠是我們黔城人民生命的第一道防線。”
“要是喪屍想要翻越黔城的圍牆,他們將會以血肉阻擋他們,直到流乾最後一滴血。”
“所以我作為黔城的百姓,為用血肉守護我們計程車兵做些什麼也是我應該做的。”
莫河看著江澤良久。
而後眼神冒光,重重的拍了拍江澤的肩膀。
“咱們黔城有你這樣的孩子真不錯!”
“不過你那個親戚是哪個呀?我看看我認識不?”
江澤搖了搖頭,“他已經去世了。”雖然感覺當著本人的面說這句話不太好。
莫河表示遺憾,不過接著道,“不過剛才你那段話聽著有些耳熟,倒像是我一個朋友說的。”
啊?江澤心中納悶,敢情這話不是您說的啊?
您只是照搬了是吧?
怪不得前世總覺得莫叔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點生澀。
“你說巧不巧,剛好那個人跟你一樣,也姓江。誒,你別說,你們兩說話方式還真有點像...”
“江......什麼?”
“江民,你有印象嗎?”
哦,原來是爸爸呀。
江澤心中燃起一種莫名的,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