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漫在空氣之中的血氣仿若迷失在迷宮之中的迷惘者,在感知到齊還雙臂處的傷口後,仿若尋到出口一般魚貫而入。
瞬間烏黑的紋路順著傷口一路向上蔓延。
這是屍變的前兆。
而且轉化的速度甚至比得上極度濃縮的喪屍病毒。
齊還顧不上疼痛,飛速運轉心臟處的聖氣到手臂的斷口處,想要抑制住病毒的蔓延。
忽然喉嚨一緊,一隻大手已經抓住了自已的脖子,之間傳來的力量彷彿要捏碎自已的喉嚨。
江澤身邊的血氣緩緩褪去,纏繞在雙手的血色巨爪也消散,樣貌逐漸恢復少年般的模樣。
齊還絕望地看著江澤,眼前逐漸昏暗,眼神開始渙散。
“其實,只是一個配方而已,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哪怕手把手教你都行。”
“我不在意。”
“可你非要觸碰我的底線。”
江澤手中的力度越來越大,現在齊還頸椎猶如豆腐般脆弱,自已只要稍微在用點力,就可以輕易將其折斷。
“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的。”
“變成我的同類吧。”
說完,江澤拽著齊還的脖子拖到自已嘴邊,朝著他的肩頸狠狠的咬了下去。
黑紋瞬間蔓延到心臟處。
原本齊還渙散的雙眼剎那間被血紅吞沒。
無盡的飢餓感頓時從腦中炸開,意識被血紅慾望完全取代。
“呃啊......呃啊......”江澤提著齊還的手輕輕一拋,齊還落在地上。
由於失去雙手,齊還只能猶如蟲子一般在地上蠕動。
江澤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冷漠的看著已經變成喪屍的齊還,隨後消失在黑暗之中。
窗外街道上的熱鬧逐漸停止。
晨曦逐漸撕破黑暗。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回到狹窄的小屋走道上。
地上蜷縮著的齊還,就猶如之前蜷縮在床腳一般。
只是這一次看到前來的人影,發了瘋似的蠕動上前,朝對方張開血盆大口。
姜海山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地上扭動的齊還,一言不發。
直到齊還爬到了自已身前。
姜海山抬手一揮,親手結束掉了自已兄弟的氣息。
哐當哐當哐當,車軲轆的滾落壓上黃沙中的石頭髮出響聲。
這一次聖科之行可以說是賺的盆滿缽滿。
江澤粗略估計了一下,自已現在身上大概還有10萬多的金幣的存款。
這筆錢估摸著能抵得上整個聖葬學院所有學生和導師加在一起半年多的開銷了。
所以江澤也財大氣粗地置辦了一輛馬車。
在城池之外,理論上來說喪屍是不會攻擊動物。
成為喪屍之後江澤更能明白這一點,自已似乎只對人類會產生進食的慾望,動物的血肉入口甚至嘗不出味道。
不過也不能一概而論,有些喪屍個體也會對動物發起進攻。
根據前世的調查結論來看,長期不進食的喪屍也會對動物發起攻擊。
動物也會被喪屍病毒感染,甚至屍王座下的暴君之一原生物就不是人類。
不過江澤倒是不怎麼擔心,幾匹馬的價格對於他們現在來說,不算什麼錢。
而且就算馬被喪屍咬傷了自已也可以使用統帥者來控制。
“要進入森林了。”正在駕駛馬車的白車忽然道。
這些天他的聖氣迴圈越來越熟練了,哪怕是一邊駕車一邊運作也不會被打斷。
但自已似乎也進入了瓶頸,從第五十圈開始,自已的聖氣迴圈就會變得阻滯,之後就會難以控制的自行潰散掉。
現在幾乎是卡在第五十五圈就完全沒辦法執行了。
隨著第五十五圈聖氣迴圈自動潰散,白車也停下了馬車。
城外的森林幾乎很少有人行進,所以這裡沒有適合馬車經過道路。
繞路的話又會耽誤很多時間,所以江澤只能將車收回黑匣之中,牽著馬兒穿過森林。
森林裡的植被覆蓋面很廣,樹木也異常高大,樹枝上茂密的樹葉擋住了陽光,林中的視線也不是很好。
這種地貌很容易被喪屍襲擊,白車也是自然而然的拿出新購置的長刀。
這把長刀可是江澤花了1000多金幣買下來的,刀身相當鋒利,哪怕是不注入聖氣,隨手一揮也能將喪屍骨頭輕易切碎。
無錯書吧哪怕是白車的家族想要買下這把刀也要思量幾番。
江澤一口氣買了價值相近的五把,說是免得刀壞了又得到處去買新的。
落櫻跟在二人後面,眼神中流露出害怕之色,但又不敢靠江澤白車二人太近。
雖然她的意識已經從奴隸的身份中脫離了出來,但心中的陰影一直都揮散不去,所以她對人始終有戒備感。
江澤倒是大步走在前方,聖氣外擴以及窺探者之眼的雙重保障之下, 喪屍想要襲擊自已還是很難的。
不過幸運的是,三人已經深入森林快一小時了,還是一隻喪屍都沒遇見,
就連最下級的屍兵都沒有。
這倒是有些奇怪。
很快,森林深處傳來的異響就解開了江澤的疑惑。
隔著老遠江澤幾人就聽見大量喪屍的嘶吼。
窺探者之眼浮現出大量的資訊。
快速在密集的喪屍資訊中搜尋之後,江澤驚訝地發現當中竟然還有人類的資訊,而且還不少。
“跟上。”江澤撂下一句話,自已就朝著森林深處奔去。
周圍的樹木在余光中迅速倒退,身邊越來越多的喪屍出現,到最後喪屍竟然圍成一群堵在了前面。
江澤沒有停下腳步,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這些屍兵對他幾乎毫無威脅。
懟著屍兵的身體就撞了上去,直接將喪屍屍兵撞得稀碎。
但江澤的速度卻絲毫不減。
爛肉、碎骨在眼前橫飛,最終露出了喪屍的包圍中心。
竟然有將近二十多個人站在包圍中心!
男人女人都有,江澤甚至看到有女人抱著看上去才幾個月大的嬰兒。
哪怕是這樣的動靜,嬰兒仍然安靜地熟睡,可能是服用了安眠的藥草。
站在包圍圈裡的幾個男人圍在最外圍,周圍全是倒下的喪屍,血液將草地染紅。
當然,不止有喪屍,還有和他們穿著打扮一樣人類躺在地上,早已失去生機。
抱著嬰兒的女人眼圈泛紅,死死地咬著嘴唇,身體不斷在抽搐,淚水卻止不住的往外冒。
身邊的提刀與喪屍搏命的男人也已經到了極限,就連抬起手臂都看起來困難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