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殿。
李琉手中執著筆,眉頭緊鎖,專注於批閱著奏章。
夜色已深,宮燈搖曳,為這靜謐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朦朧與神秘。
“什麼?鮮卑第三批使團被襲擊了?”李琉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和憤怒,“柯霜也不見了?”
太監跪在地上,頭低得幾乎要碰到地面,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是,陛下。根據回報,襲擊發生在距離京城百里外的山林中。護送的禁軍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少數幾人僥倖逃脫。而柯霜將軍,也下落不明。”
李琉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面深沉的夜色。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次針對鮮卑使團的襲擊,更是一次針對大益朝廷的挑釁。柯霜的失蹤,更是讓這次事件變得撲朔迷離。
李琉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堅定而果決,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彷彿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快,傳燕王!”
隨著他的命令,一名太監立刻退下,步伐匆匆,不敢有絲毫懈怠。
殿外,夜色如墨,但宮中的燈火卻如同繁星點點,照亮了通往燕王府的道路。
快馬疾馳,鐵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而急促的聲響,打破了夜的寧靜。
不久,許忱接到了召見。他身穿朝服,步伐沉穩地走進明陽殿。
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但眼中卻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皇弟,鮮卑使團被殺人了無一生還。”
就在李琉的話語落下之際,這個訊息如同一道驚雷,在許忱的心中炸開。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震驚和疑惑。
許忱迅速站起身來,“陛下,這分明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
“對了皇兄,就在上午我被一群黑衣人追殺。”
“你沒受傷吧?”李琉聽到這個訊息再也按捺不住,檢查起來許忱身體。
“多謝皇兄牽掛,皇弟並無大礙,這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嗎?”
“皇弟,看來這次的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柯霜的失蹤,肯定和刺殺你的人是同一夥人。必須立刻去調查清楚。”
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明陽殿的金磚玉階上,為這莊嚴的宮殿增添了幾分神秘與靜謐。
李琉與許忱並肩而立,兩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殿外深遠的夜色中。
許忱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皇兄,此事就交給秦漁。”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一名身著大理寺官服的中年男子緩緩步入殿中。
他身材高大,面容剛毅,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秦漁走到兩人面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臣,大理寺卿秦漁,參見陛下,燕王。”
李琉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秦漁,朕命你徹查此次鮮卑使團被襲及柯霜失蹤一案。朕要你知道,這不僅關乎大益的顏面,更關乎朝廷的安危。”
“微臣一定恪盡職守,日以繼夜地查出兇手。”
鮮卑王庭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
在鮮卑王庭的深處,一座巍峨的帳篷內,燈火通明。
拓跋珪端坐於虎皮毯上,他的面容沉凝如水,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一名身穿黑衣的探子跪在他的面前,雙手呈上一份緊急情報。
拓跋珪伸手接過情報,他的手指粗糙有力,指節因緊握而泛白。
他快速瀏覽著情報上的內容,眉頭逐漸緊鎖。
當他看到“使團”的字眼時,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憤怒。
“陛下,這是大益朝廷的挑釁!”探子低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幾分不甘和憤慨。
“兒臣建議立刻揮師南下!”
說話的正是拓跋珪的大兒子拓跋溮。
他身材高大魁梧,如同一座鐵塔般矗立在帳篷中。
他的面容剛毅,線條分明,猶如刀削斧砍般清晰。
一雙濃眉下,鷹隼般的眼睛閃爍著凌厲的光芒,彷彿能洞察人心的深處。
他的鼻樑高挺,嘴唇緊閉,下頜線條分明,透露出一種不屈的堅韌。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強烈的陽剛之氣,讓人不敢小覷。
拓跋溮的聲音在帳篷內迴盪,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拓跋珪,等待著他的回應。
拓跋珪沉默片刻,他的目光在拓跋溮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評估他的決心和勇氣。
“父王,我們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理!大益朝廷如此欺辱我們,我們必須給予他們應有的懲罰!”
拓跋珪的眉頭緊鎖,他的目光在拓跋溮的臉上掃過,落在遠處靜靜站立的衛焓身上。
拓跋溮身材修長,面容俊逸,雖然靜靜地站在那裡,但卻透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拓跋珪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堅定:“溮兒,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要記住,衛焓還在大益朝廷手中。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憤怒,而置他的安危於不顧。”
他的話語落下,帳篷內陷入一片沉寂。
拓跋溮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和憤怒,但他還是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沒有再說什麼。
太極殿。
太極殿內,夜色朦朧。
李琉端坐於龍椅之上,愁眉不展,顯然正在深思。
殿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一陣冷風隨之而入,吹散了殿內的沉香氣息。
拓跋衛焓身影如風,迅速穿過殿門,他的面容冷峻,目光如刀。
他直視著李琉,聲音中帶著幾分壓抑的憤怒:“陛下,我父王和兄長已然震怒。你為何要對鮮卑使團下此毒手?”
李琉的眉頭微皺,他並未立即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拓跋衛焓一眼。
那眼神中,似乎藏著深深的無奈與掙扎。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王爺,你我之間的情誼,朕一直銘記在心。但此事,朕確實未曾下令。”
“那會是誰!”
“會不會是匈奴,羌。”
拓跋衛焓沈思默想,李琉說的言之成理。
跋衛焓的怒氣似乎在一瞬間被澆滅,他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雙眼緊盯著地面,似乎在努力壓制內心的波動。
過了片刻,他抬起頭,看向李琉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歉意:“對不起,陛下。是我衝動了。在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我不該如此質疑你。”
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砸在李琉的心頭。
李琉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拓跋衛焓的道歉不僅僅是因為剛才的衝動,更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情誼。
李琉微微頷首,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賞。
他站起身,走到拓跋衛焓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爺,朕知道此事對你而言極為重要。朕向你保證,朕定會查明真相,給你一個交代。”
拓跋衛焓抬頭看著李琉,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他緊緊握住李琉的手,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陛下,我相信你。”
兩人並肩而立,目光堅定。
月光從窗外灑落,為這莊嚴的太極殿增添了幾分神秘與靜謐。
在這靜謐的夜晚,兩顆心緊緊相連,共同期待著黎明的到來。
西域都護府。
晨光初照,西域都護府的城牆上,戰旗獵獵作響。
長孫衿身披鎧甲,手持長槍,站在城牆之上,目光如炬。
經過一夜的激戰,羌人的進攻再次被擊退。
城牆下,戰死的羌人屍體橫七豎八,鮮血染紅了地面,形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面。
長孫衿的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堅定和決然。
他回頭看向身後,只見將士們雖然面帶疲色,但依舊整齊列隊,目光堅毅。
他知道,這一戰雖然勝利了,但接下來的路還很長,他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和準備。
他深吸一口氣,舉起長槍,高聲喝道:“將士們,我們的職責是守護這片土地和人民,決不能讓羌人得逞!準備好,隨時迎接下一場戰鬥!”
太極殿。
太極殿內,晨光透過窗欞灑在金磚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李琉端坐在龍椅上,目光深邃地注視著下方的拓跋衛焓。
拓跋衛焓身穿鮮卑族的傳統服飾,頭戴金冠,身材高大挺拔,如同一座高山般矗立在殿下。
他的面容冷峻,目光如炬,彷彿能洞穿一切虛偽和謊言。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堅定:“陛下,此次鮮卑使團遇害之事,雖然尚未查明真相,但我已經無法繼續留在中原。我必須返回鮮卑,查明真相,為我父王和兄長討回公道。”
李琉的眉頭微皺,他深深地看了拓跋衛焓一眼,心中充滿了無奈和不捨。
但他知道,拓跋衛焓的決定是無法改變的。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遺憾和惋惜:“王爺,既然你已經決定,那就請吧。希望我們之間的情誼不會因為此事而受到影響。”
李琉微微點頭,示意拓跋衛焓上前。
拓跋衛焓踏步上前,雙手遞上一封信封,信封以精緻的絲綢製成,上面用鮮卑文字書寫著許檸的名字。
李琉接過信封,手指輕輕摩挲著上面的字跡,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情感。
他抬頭看向拓跋衛焓,目光中帶著幾分詢問:“王爺,這封信……”
拓跋衛焓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柔和而深情:“這封信,是我對許檸郡主的一片心意。我希望陛下能夠代為轉交,讓她知道,無論我身在何處,我的心永遠與她同在。”
拓跋衛焓說完之後揚長而去。
燕王府。
無錯書吧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讓許忱,焦頭爛額,心力交瘁。
黃偌的身影在許忱的視線中逐漸清晰,她輕輕走進屋內,腳步輕盈,彷彿怕打破這沉重的氣氛。
她的眼神中滿是關切,落在許忱疲憊而憔悴的面容上。
她走到許忱的身邊,輕輕坐下,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許忱感受到他的溫暖,心中的疲憊似乎稍微緩解了一些。
他抬頭看向黃偌,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微顫:“偌兒,我好累,我感覺自已快要撐不住了。”
黃偌緊緊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而溫柔:“王爺,別怕。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陪你一起度過。”
拓跋衛焓依依不捨地離開洛陽。
在拓跋衛焓離開洛陽不久,一條偏僻的山路上,一群黑衣人突然從四面八方湧出,將他的隊伍團團圍住。
拓跋衛焓眼神一凜,緊握手中的長劍,身形如風般衝向黑衣人。
劍光閃爍,伴隨著凌厲的氣流,劃破了空氣中的寂靜。
然而,這些黑衣人似乎訓練有素,動作敏捷,每一次攻擊都被他們巧妙地避開。
戰鬥進行得異常激烈,拓跋衛焓的侍衛們雖然勇猛,但在黑衣人的圍攻下,漸漸力不從心。
拓跋衛焓心知不妙,這樣下去,他們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無奈,拓跋衛焓只好下令偃旗息鼓,所有人逃入城中的大街小巷。
在狹窄的巷弄中,拓跋衛焓的身影猶如一隻受傷的獵豹,拼命穿梭在錯綜複雜的街道之間。
他身上的鎧甲已被鮮血染紅,傷口的疼痛讓他步履蹣跚。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但他不敢有絲毫的停歇,因為身後黑衣人的追殺聲如影隨形。
轉角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是許檸,她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看到拓跋衛焓如此狼狽,她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衛焓!”許檸驚呼一聲,迅速衝上前去,緊緊抱住拓跋衛焓即將倒下的身體。
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快往裡面追。”領頭的黑衣人對著手下說道。
許檸突然急中生智,兩個人躲在一個大竹筐下。
兩人依偎在一起,溫暖瞬間瀰漫心間。
“他們為什麼要殺你?”許檸問道。
拓跋衛焓仰天長嘆,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不清楚。”
拓跋衛焓的身上鮮血淋漓。
“跟我來。”許檸扶著拓跋衛焓到郊外的一所房子。
寒冬臘月,白雪皚皚,大地披上了一襲銀裝。
“這是我住的小院,你且安心住下。”
“謝謝你,檸兒。”
“我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