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溫緊拽著程景天的衣服，一副可憐的樣子。

“小姨這副樣子，不會是想裝可憐引父親的注意吧？”程恩欲不嫌事大的加了一句。

話一出，林柔眯了眯眼笑看著程景天，他心感不妙的跟林溫保持距離。

“老婆，我冤枉啊！”

“跟我父親多沒意思，不如跟我玩玩？”程恩欲語氣輕佻。

“瘋子，我是你小姨。”

“又不是親的，不說和我親一起都不會怎樣，跟我玩玩又怎麼了？”

“姐。”

林溫自然知道他在找機會把人帶走，“阿欲他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程恩欲諷笑，“小姨，是幼兒園沒畢業嗎？有事沒事找大人。”

酒店。

大屏液晶電視播放著名偵探柯南，Jehan坐在床沿，手輕搖著杯中的紅酒。

半晌，門外進來一個人。

那人剛要說話，Jehan噓了一聲，給那個空杯倒上杯酒，對他挑了個眉。

男人臉色一白，騰地跪在地上，接酒的手都在顫抖。

Jehan握住他顫動的手把人拉起來，酒溢了一點到地上，“沒毒。”

“Sir.”

Jehan抿了口紅酒，“力威，你為我服務多長時間了？”

力威又跪在他腳邊，“Excuse me, sir.”

“你在華國這麼多年，還沒學會華語？”

酒撒了一地都沒管，拉著Jehan的褲腳，“先生，請再給我……一次機會，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Jehan張開手心，酒杯掉地上炸開，玻璃和紅色液體濺落到他身上，“先回答我的話。”

破碎的玻璃就像他最後的下場，力威不敢忤逆他，“十，十一年，先生，我求……”

“噓，我不生氣的，只是有點可惜呢。”用華語講，十一年養不熟一個人，還不如養條狗。

力威知道自己的已經沒希望了，他拼死保全，“先，先生，是Louo，華國已經被他控制了，我不能不服從他。”

Louo是和力威一起被Jehan安排到華國的，Jehan把權放在力威手上，他們兩是好兄弟。可力威沒想到Louo的野心那麼大，竟然想脫離Jehan的控制，在華國建起自己的黑勢力。力威發現時，Louo已經在暗中勾結了好多人。

力威也勸阻過他，但Louo和萬協集團內部的人在聯手，聽從力威的人也不多了，他奈何不了Louo，甚至到了要聽他指揮的地步。

“Louo和萬協集團聯手，我……”

“和誰聯手？”

“萬，萬協集團。”

有意思。

還是內部戰呢。

Jehan譏笑一聲，“給你個機會。”

力威不敢當真，“先，先生。”

“知道你得罪的是誰嗎？”

力威抬起頭，有些疑慮，“我，該怎麼做？”

“得罪了誰，就給誰道歉。”

Jehan不會用不忠的人，背叛他的人都沒第二次機會的。而Jehan給了他二次機會，他就會好好改正。

力威站了起來，“我明白了，先生。”

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星期。

程恩欲向媒體澄清了那件事，也給了江芷很好的解釋，但在她產生的隔閡，卻越發的層次。

程恩欲保持著手撐臉的動作，她仔細的觀察他，認真的在紙上畫著。

“好了。”她放下筆，把畫板上的紙取了下來。程恩欲甩了甩手，撐了五個多小時，都麻木了。

“謝謝你。”江芷輕聲的對他道謝。

江芷醒後鬧過一次，比以前更乖了，安安靜靜的，他一下班就給她當模特。

程恩欲試探的詢問，“小玫瑰，明天和我去……認識一位朋友，好嗎？”

江芷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下言。

“一位外國朋友，Ruey。”

“他喜歡研究……心理學。”

怕她誤會也趕忙解釋著，“我們只是跟他聊聊天，讓他每天和我一起陪陪你，好嗎？”

江芷沒錯過他眼裡的緊張，“好。”

程恩欲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如果小玫瑰不想，我們也可以不……”

“程恩欲，我困了。”

程恩欲把話嚥了下去，“好，我去給你放水，洗完澡，再睡覺，嗯？”

江芷閉眼躺在他懷裡。

心裡卻不能平靜。

她明明很乖了。

她查了網路，去學正常人的樣子，她逼迫自己不哭，看別人的美好，也嘗試畫畫平靜自己。

為什麼？

還是讓他厭煩了嗎？

他也覺得自己有病嗎？

晨。

程恩欲看見她微紅的眼睛，心裡泛疼。

她昨晚哭了？

真該死。

江芷還沒醒，他動作很輕的起身，拿起手機走到陽臺給Ruey打了電話，“程先生。”

“Ruey先生，您不用來了，我給您訂機票送……”

“程恩欲。”江芷站在床邊叫了一聲他。

“我……”

“我接受治療。”

Ruey的聲音也從手機裡傳來，“程先生，你對她進行的治療沒有功效，會適得其反。”

“我既答應留下一個月，也許可以讓我試試。”

“程先生？”

程恩欲說了個好，結束通話電話，走過去抱住她。

就試一個月吧，沒好就試試那個方法。

他不想把她送去因美國，更不想她再和上次一樣。他可以去預防人為的意外，但他堅強不了她的內心。

他必須讓她自己堅強，不被自己打敗。

程恩欲一天都沒去上公司，陪江芷和Ruey接觸。那次以後，他也看得出來江芷很牴觸除他以外的所有人，他得陪她適應。

一上午Ruey只是單純陪她聊聊天，和她熟悉熟悉。

Ruey感覺到很難辦，江芷不只抑鬱症，還有自閉環節，和他之前接觸病人很不一樣。她的防備心理很強，要讓她卸下偽裝，Ruey才能真正的瞭解。

眼看著一個月就要到了，江芷還是不見一點好轉。

萬協。

力威彙報完被程恩欲叫住，“程先生，您還有什麼事？”

“你上次說哪裡最熱鬧，又可以刺激人？”

力威仔細回想自己什麼時候回答了他這話，卻毫無頭緒，“程先生，能給點提示嗎？”

“算了，你出去吧，把洛施叫過來。”

力威退出去，關上門。

洛施很快走了進來，“總裁，你找我？”

“上次叫你準備的事，弄好了嗎？”

洛施微頓，“隨時可以。”

“總裁，您真的要這樣嗎？夫人她……”

“決不能出差錯。”

讓他挽留她最後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