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休驚抿著唇點了點頭。

“好，我相信你有自已的考量，所以你讓我幫的忙……”

時緒看著季休驚，四年前他的眼睛還是亮的。

只是……

“他們都是我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組建在一起的，他們都很有本事。”

“我想……季氏涉獵廣泛，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先收下他們。”

季休驚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

“好。”

出於關心，季休驚還是問了。

“為什麼突然決定不成立工作室了？你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收集到的人才。”

時緒糾結片刻，齊滿為他操心了這麼多年，他不想再讓她替自已擔心了。

他坦白了。

“我感覺到自已好像生病了，我還沒去檢查，我不知道自已生的是什麼病，我只是感覺很累很累，我……”

停息了片刻。

“我不想告訴我小姨，我知道她也很累，我不想生病的。”

季休驚聽著很耳熟，光是憑著這些資訊，她都已經大概能夠猜測得到是什麼病了。

只是，很麻煩的，這個病很麻煩的。

“吃飯吧，吃完飯我先帶你去看看，晚上沒什麼事吧？”

像平常聊天一樣的語氣讓時緒放鬆下來。

“不是什麼大病。”

時緒不想顯得自已矯情，低下頭掩藏著自已微微泛紅的眼眶。

“對不起。”

季休驚皺了皺眉，放柔語氣說話。

“我說了，不是什麼大病的，先把飯吃了再說。”

時緒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把頭埋在碗裡卻一句話也不說。

在高中的時候季休驚就能感覺到時緒和別人的不一樣。

他認真的時候聽不見任何人說話，對周圍的事情報以漠視的態度，通常只有用力拍他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吃完了飯，時緒去結賬，季休驚收拾好東西，跟在他身後走出餐廳。

季休驚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她讓他先等一會兒，轉頭向地下車庫走去。

時緒站了一會兒，蹲在路邊。

他現在覺得自已就是很沒用。

在家裡的時候對家庭感到深深的無力，跟了小姨又為了學習和資金分身乏術，現在上了大學……工作了還需要別人……

“滴滴——”

銀灰色的車緩緩駛來，停在時緒面前。

“快上車！”

季休驚的語氣聽著很輕鬆，時緒也放鬆了幾分。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坐季休驚的車，有些新奇，但是坐下沒過幾分鐘就想到此行的目的地，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以後有什麼事情記得打電話找我幫忙。”

“不管是什麼時候我都會注意手機。”

時緒沉默了一下。

“我知道了。”

季休驚有些無奈。

知道了，就是聽見了，聽懂了，但是聽懂了又不代表真的會找她幫忙。

以時緒的心思，現在心裡應該又在擔心麻煩她。

縱然心裡清清楚楚，但是季休驚並不能找到理由反駁他，他都說了他知道了。

“那就好。”

季休驚發動汽車，車子緩慢的動了起來，外面的建築和綠植從時緒眼前劃過，時緒不敢看季休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