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的絕望讓季休驚感到心驚。

“我知道你經歷了這些事情，心裡肯定很難受，我知道你快崩潰了，我都理解你，你先下來，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女孩蹲在地上無助的抱著頭痛哭。

“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女孩一遍又一遍地道著歉，即使她知道，季休驚要的並不是道歉，更不是感謝，但是她還是要謝謝她。

“但是我真的，我沒辦法再活下去了。”

“我想不通……”

“我真的想不通為什麼他要把我帶去那個地方，難道我是他的一個人情嗎？”

“我被好多人玩過了，他們的手黏黏膩膩的，我一想起那個感覺我就想吐，對不起，對不起……”

“我活不下去了”

“我謝謝你，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這個時候說話已經有點顛三倒四，她看著季休驚哭，她絕望又痛苦。

她緊緊地抱著自已。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沒有人會知道……”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天台上，季休驚跑上前去，只隱隱約約看到地下凌亂的救生裝置和兩名穿著制服地男人。

季休驚猛然轉身跑下樓去。

女孩面目全非，她的身體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

“唐輕！”

季休驚一瞬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她愣了很久很久，有人把唐輕的屍體帶走，為她整理儀容。

有人收拾凌亂的場地，沒多久這裡就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彷彿看不出在這裡曾經逝去過一條生命。

季休驚麻木地跟著唐輕的屍體。

警察問了些事情，她一五一十地回答。

最後只剩下季休驚和唐輕。

看著床上唐輕的屍體，季休驚覺得自已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像個笑話一樣。

季休驚蹲坐在床邊。

“你……”

花了錢，花了時間，用盡了一切辦法，還是沒有留住一個人。

季休驚一點也不怪唐輕。

只是從那個時候就明白了一些道理。

壞人作惡，並不一定會受到懲罰。

但是一定會有人遭受到迫害。

季休驚說完那個“你”就沉默了很久，思考了良久，外面天色都逐漸變亮了，她還是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說什麼了。

難道說：你浪費了我的一番苦心嗎？

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唐輕的錯。

季休驚看見唐輕的努力了，她很拼命想要活下去。

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每天都不斷的想要衝進浴室，每天都不自覺的一發呆就是一整天。

她看見飯菜就難受，她看見別人就想躲起來，她……

她已經很痛苦了，季休驚都明白的。

她才不會怪罪唐輕。

又思考了很久，天光大亮。

“一路走好，我……我就不送你了。”

季休驚拿出了手機，給季長衡發訊息。

“叔叔，她死了。”

看起來很平淡的五個字，此刻透露著很濃重的寂寥。

季休驚沒有等待對面的回信，只是想請求季長衡，幫她辦個手續，讓她留在青山市讀書。

這件事情季長青和趙紫煙都不知道。

季休驚沒打算說，免得他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