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滿撓撓頭,啊,這事實在是太突然了。
她雖然沒想著這輩子不嫁人,但是也沒想這麼快嫁人。
不過要是非要選一個人嫁,不得不說,不管是楊書懷這個人,還是他的家裡人,都是很好的選擇。
要是楊書懷放話出去要娶親,估計他們家的門都得被媒婆給踩破了。
楊書懷長的好,又能文能武,十里八鄉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
而楊家夫妻她也都熟悉,對她也都特別好,她嫁過去也不擔心會受氣。
這麼想一想,她好像也不吃虧哈。
不管鄭小滿是怎麼想的,這事她現在已經沒有說話的權利了。
第二天兩家人就開始走禮,楊家把早就準備給兒子娶媳婦用的聘禮,直接抬到了鄭家。
鄭家這邊,好在鄭老頭和鄭大山早早的就給鄭小滿在準備各種傢俱,嫁妝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過嫁妝的時候,直接抬到隔壁去行了。
村裡人知道這件事後,都被兩家人的舉動給震驚了。
有人說楊家仁義的,也有人說楊家這是犯傻的。
但不管怎麼說,兩家的親事快速的就完成了前面所有的步驟。
第二天過完嫁妝,避免夜長夢多,當天就讓兩個人簽了婚書。
鄭家人看著鄭小滿就這麼潦草的辦了喜事,一個個心裡都難受的不行。
他們的動作已經非常快了,但就在拜堂的時候,一群人衝了鄭家的院子。
這次是知府的侄兒親自帶人來的,他身後除了那十幾個鼻青臉腫的下人,還跟了七八個拿著刀差役。
他們過來的時候,鄭家人全都在楊家這邊。
於是這幫人又從鄭家出來,又衝進了楊家的院子。
當看著屋裡那穿著紅衣拜堂的兩個人的時候,知府侄子臉色陰沉,直接氣笑了出來。
鄭小滿掀開了紅蓋頭,其他人也全都警惕的看向院子裡的一群人。
“好好好,你們這些刁民,不但打了我的人,竟然還敢搶本公子看上的人!
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那我就讓你們知道知道,惹怒了我的後果。
你們把他們全都給我抓起來,這幫刁民毆打了我府裡的人,把他們全都給我抓進大牢裡!”
跟他來的差役都已經收了好處,打頭的差役應了一聲。
他衝著兩家人喝道:“有人告你們動手傷人,現在你們所有人全都跟我走一趟吧!”
楊書懷冷笑一聲,“請問你們是受了何人的令?又是哪裡的差役?憑什麼抓我們走?更何況我們兩方都有傷,憑什麼只抓我們?”
差役皺著眉道:“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我說帶走就帶走,你們要是敢反抗,那就別怪我們兄弟不客氣了。”
他話音一落,身後的幾個人歘的一下抽出了身上的腰刀。
他們要是敢反抗,那他們就可以說這些人拒捕並襲擊官差,到時候要是不小心被他們砍死,那都是白死了。
見他們抽了刀,眾人心裡都是一驚。
鐵頭他們上前將眾人護在後面,手拿著棍子警惕的看著前面的這群差役。
知府侄子似乎很喜歡看到他們這樣緊張又害怕的表情,他邪笑著看著鄭小滿,“你說說你,早就從了我不就完了,也就不會出現後面的這些事了。
現在因為你,這裡所有人都要被下大獄,只要人進去了,什麼時候放出來,那就都由我說了算了。
呵呵,不過你要死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爬過來跪在我面前說你錯了,我心情一好,說不定,就把你的家人給放了。”
鄭小滿白著臉,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對面的那個神經病都已經死去活來無數次了。
“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垃圾。”
鄭大山也開口罵到:“做你的狗夢去吧,我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把我閨女帶走的!”
周春鳳也發了狠,“你個狗日的,就你這噁心玩意,還想娶我閨女,你也不撒潑尿照照你是個什麼德性!”
反正落在他們手裡,這些人絕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那還不如痛快點,今天就是死,也要拉著他們做墊背的。
楊書懷冷冷看著對方,“我是今科的舉人,你們沒有權利抓我,更不能對我動刑!
想要判定我有罪,那也要你們有本事先革除我的功名!
我要看今天誰敢動我夫人,強搶舉人之妻,你先問問你那叔叔,他的知府還當不當的下去!”
知府侄子咬牙,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他上次就查過,這小子雖是舉人,但並不是那女人的未婚夫。
所以上一次他只讓人去鄭家找麻煩,並沒有牽連到他。
誰知道這人竟然會在這種時候還敢把那女人娶回家,這不是明擺著不把他放在眼裡嗎?
打頭的差役一聽楊書懷竟然是舉人,神情也是變了。
這大少爺來的時候也沒說,他們要抓的人裡竟然還有個舉人啊。
他們雖然是衙門的人,但他們這種身份嚇嚇普通人還行,但在舉人老爺面前,那就算個屁啊。
差役有些猶豫的看著旁邊的大少爺,小聲道:“梁少爺,來的時候您可沒說這裡還有舉人老爺啊。我們這可沒那麼大膽子,敢把舉人老爺給抓進大牢啊。”
知府侄子咬牙,現在讓他灰溜溜的走,他肯定是不甘心的。
他冷笑著看著楊書懷,“就算你是舉人又怎麼樣,我現在把你抓走,誰敢阻攔我?
只要到了府城,那就是老子的天下,到時候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
“呵,真是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敢說出這樣的大話!”
院外突然傳來一聲隱含怒氣的呵斥聲,眾人全都回頭朝門口看過去。
見到走進來的人,楊書懷就笑了,“老師,您回來了。”
方秀才沉著臉走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官服的人。
在他們身後還有幾十個穿著甲冑計程車兵,這些人往門口一站,氣勢上就不是院子裡這些烏合之眾可比的。
這位梁少爺看著進來的這一群人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朝著這邊拱拱手小心翼翼的問道,“在下是郡陽知府的侄兒,鄙人姓梁,不知眾位是?”
方秀才冷哼一聲,“你還不配知道我們是誰!不過是一個知府的侄子,竟然就敢如此目無王法。”
他回過頭對著身後一個身穿鎧甲的人道:“齊校尉,把這些人統統給我抓起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能治得了你!”
“是!”被叫做齊校尉的人應了一聲,然後朝著身後的弟兄們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