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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舊友

過去的這一年裡,泠晞玥為了躲避所有人,賣掉了房子,蝸居在一個不足15平方的小閣樓裡。表面上是他為了躲開周圍的人,實則是靜靜觀察著每個人的動向。

市六的校規裡有一條就是如果沒有本人親自前往學校辦理退學或者休學手續,學校會一直為其保留一年的學籍。所以他在高考前不久去了學校校務處,就從班主任那裡聽說了時念文放棄高考直接去加拿大留學的事情。

想逃避他,獨自幸福?沒那麼容易!

既然他的人生因她而毀,那她自然要擔負起這個責任,他絕不允許她全身而退。

只是他沒預料到有一天自已會暈倒在路邊,好心人將他送去了醫院。

醫生診斷他為抑鬱症,讓他不要思慮過重,還給他配了藥。

他卻直接從醫院裡跑了出去。

“這個病你自已不重視,不好好控制,就會越來越嚴重。”醫生的話他只當是耳旁風。

開玩笑,時念文還活得好好的,他憑什麼要接受這些不公待遇。

直到他第二次倒在路邊,被人再次送進醫院裡。

因為他拒絕吃藥和接受治療,醫生只好安排他住院。

而今天正是時念文要前往加拿大的日子,他說什麼也一定要送送她,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冷清地過去。

他從醫院裡逃了出去,攔了車直衝機場,等他趕到機場,到處尋找她的蹤跡時,她已經進了出發口。

一路順風。

他閉眼深吸一口氣,嘴角滿意地笑,似是很享受空氣中她的味道。

還會再見的。

待時念文搭乘的航班降落,已是深夜2點,她在到達口一眼就見到了自已的媽媽。

“媽媽。”她衝上前抱住了她的媽媽。

“念文,好久不見。”文若怡看到自已的女兒,同樣是眼角閃著淚光。

母女倆其實有幾年沒有見面了,時念文的媽媽在她即將升入高中的時候,因為工作的緣故,開始常駐加拿大了。她的媽媽多次讓她也轉學去加拿大,但她一直遲遲下不了決心,所以一直沒有答應。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但沒想到她在高考前不久居然主動提出要跟隨她媽媽移居加拿大,她的媽媽自然是高興,趕忙就為她安排好了一切。

“先回家吧。”文若怡開車帶她回了家。“你的房間我都給你收拾好了,你肯定會喜歡。”

時念文開啟自已房間的門,沒想到時隔多年,她媽媽還記得她最喜歡的顏色。整個房間都被她喜歡的粉色所裝飾著,女兒再大,在自已的母親眼裡依然是長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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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媽媽。”她高興地一把摟住了自已的媽媽。

“洗個澡早點睡吧,天都快亮了。這一路上飛了那麼久,你肯定累壞了。”文若怡反而是充滿愧疚,畢竟自已這幾年來因為工作,都沒辦法好好陪在自已女兒身邊,也算是沒有盡好一個母親的責任。

時念文順從地乖乖躺下,因為她開始期待在這裡的新生活。

她一覺睡到下午醒來,桌上放著牛奶和麵包,還留有一張紙條,原來她的媽媽早已上班去了。

新環境意味著新生活,一切都要重新開始——飲食習慣也好,朋友也好。她在這裡除了自已的媽媽,沒有朋友,她得自已去認識。

剛開始,聶雯還時不時給她發資訊,問她一切是否還好,她是不是能適應新生活。久而久之,客套話越來越少,而她也逐漸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只不過她來到這裡只能等冬季才能入學,而眼下還沒輪到秋季招生,所以她這段時間無事可做,只能在家和貓玩。

那是一隻雍容華貴的布偶貓,因為怕她自已每天一個人太寂寞,她的媽媽就提前為她養了一隻貓。

因為它神出鬼沒,總是會突然竄出來,寂靜又偌大的房子裡,她常常因為它的出沒而被嚇一跳,所以就特地為她買了一個鈴鐺。

“這下好了,走路有聲音,我就不用擔心你在屋裡到處亂竄的時候,被你嚇一跳了。”她抱起它,為它繫上鈴鐺。

它一開始因為脖子上突然多出來的鈴鐺而憤怒亂抓,但久而久之倒也漸漸習慣了。

“月月。”這是她給它起的名字,也不知道腦子裡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個名字來,也許它的靜謐和某個人頗有幾分相似吧,“月月,你在哪裡?”

她每次開門的時候,它總是一個跳躍從屋裡竄了出去,然後靜靜地躲著,直到她將它找出來,這大概就是貓與狗最不同之處吧。

貓不像狗願意主動迎合討好主人,貓喜靜不喜動,貓很享受躲起來被人找到。

“月月?”她低頭四處在花園裡尋覓,卻一直不見貓影。

一直沒找到貓,她有些累了,就靠在柵欄旁的信箱旁休息起來。

她留意到有一截報紙從信箱裡露了出來,便順手一抽,一封信跟著掉在了地上。

收件人居然是她。

而寄件人……泠晞玥!不對,現在應該叫他泠晞硯了。

他居然給自已寫信?一絲意外之喜悄然爬上了她的心頭,她還沒入學,在這裡每天都太寂寞了,一個朋友都沒有,他的再次出現同樣也打破了她毫無波瀾的生活。

只不過他這一年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時隔一年才會想起聯絡她?而且他又是如何得到她在加拿大的地址的?

她只有跟聶雯的資訊裡有透露過現在的住址,看來是聶雯告訴他的。

這麼說來,他跟聶雯也還有聯絡?

她拆開信,字裡行間的問候就如同他的性情一樣,平靜而寡淡。

至少他也算是想起她了!市六那些人,自從得知她要來加拿大留學,除了聶雯,泠晞硯也算是第二個還念著她的人了。

她將信讀了兩遍,便提筆馬上回復。

在這麼一個通訊比較發達的時代,居然還有人用這麼傳統的方法跟她保持聯絡。

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只是不知何時起,有關他的任何事情都能掀起她內心的漣漪,即便是已闊別了一年,再次想起他,他的模樣卻還是就在眼前一般的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