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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夢醒

“不,不,放開,我的孩子——”病床上的人雙眼緊閉,嘴裡不住地喊著夢話,她還沒能從夢裡醒來。嬌小的身軀孱弱地蜷縮在病床的一角,雙拳緊握,直到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到枕巾上。

一旁的護士則是檢視著她的點滴,還用手輕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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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隨著她的一聲驚叫,整個人霍然坐起,渾身汗流浹背地喘著粗氣。她愣了愣,逐漸恢復起神志,下一秒便要站起來,幸虧被護士拉住了。

剛才的那些是夢?

不,是真實發生過的!

“我的孩子呢?”她衝破了護士的阻攔,站了起來,卻因為雙腿無力,癱倒在了地上,“方梓宸呢?”

“時小姐,你的孩子沒保住,請節哀。”護士扶起她,“你現在身子很弱,需要好好靜養。”

“方梓宸呢?”聽聞了喪子的噩耗後,她頓感兩眼前一抹黑,仍掙扎著抓住護士的手臂,“告訴我,方梓宸在哪裡?”

“方梓宸是誰?”護士一怔,“你是說當時和你一起被送來醫院的那位先生嗎?”

“對對對。”她點頭如蒜搗,“他人呢?”

“他倒是沒什麼大礙,醫生早已為他處理好了傷口,現在被警察帶走了。”

“警察?”

“我們的救護車和警車是一起到的,事發時你已經暈倒不省人事了,而那位先生因為持槍傷人被帶走了。”

持槍傷人?她想起來了,事發前他原本想要飲彈自盡的,卻被她阻攔了,兩人爭執中,手槍被誤碰走了火,這才驚動了警方。

“我有些事情,必須要當面問清楚,怎麼樣才可以找到他?”雖然已經知道整件事情是個天大的誤會,但方梓宸卻一直把聶雯當作是她,也就是說,他真正的報復物件其實應該是聶雯,而自已卻無辜為此躺槍多年。

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理解成,是聶雯一直周璇於方梓宸與她之間,精心巧妙地設計了這所有的一切?

那麼聶雯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都不曾知道自已到底是何時何地得罪了聶雯,引得對方要這般設計陷害自已?

“這個我現在還不清楚,不過警察倒是留了名片,讓我轉交給你。”護士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名片,“在你昏迷的時候,警察留下了這張名片,希望你在清醒後可以主動聯絡他們做筆錄,畢竟你自已才是事發時唯一的目擊證人和被害人。”

被害人?多麼諷刺的三個字啊,原來鬧了半天,自已才是徹徹底底被矇在鼓裡的小丑,與她有關係的那三個人居然都是同一人。甚至,她愛上的那個人竟然還偽裝成綁架犯,將她圈禁起來,而這一切背後的始作俑者居然還是她信任多年的閨蜜——聶雯。

“那我現在就去錄筆供。”她急著想要弄清楚聶雯這麼對待自已的原因,“護士,幫我辦出院手續吧。”

“時小姐!”迎上她的是護士略帶慍怒的語氣,她將她再次扶上床,替她蓋好被子,“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能不能也體諒一下我們的工作和你自已的身體?你現在的身體條件根本就不允許出院,你才剛流產,還需要好好調理,精神上也不能再受刺激了。你要真想去協助調查這個案子,你就先好好休養,等你身體恢復了,你再出院去處理這些事情也不遲啊,何必一定要糾結於現在?”

護士的一席話頓時讓時念文醍醐灌頂,清醒了不少。現在只有待自已的身體先恢復,才能去考慮其他事情。

多倫多警察局裡,幾個警察正忙得焦頭爛額。

“這個新來的又是什麼事情?”警長只瞄了一眼被扣押在警獄裡的男人,目光始終停留在一堆厚厚的卷宗裡。

“聽說是和老婆吵架,手槍走火,誤傷了老婆。”其中的一個警察搖頭嘆息著,“可憐啊,他老婆還懷著身孕呢,當場流產……”

“還真是個人渣,家暴起來,連自已的孩子都不放過……”

隨著那幾個警察議論的聲音逐漸喧囂,被關在警獄裡的男人頓時眼前一亮,嘴裡低聲唸叨了幾句後,他抓住了牢裡的鐵柵欄,開始拍打起來:“她現在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住院呢。”有個警察走了過來,盯著他打量起來,“我看你人模人樣的,沒想到狠起來連個女人也不放過,她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孩子,你都不心疼嗎?”

“那不是我的孩子。”方梓宸抬起猩紅的雙眸,眼裡佈滿的紅血絲顯得格外瘮人,他似是自嘲的冷笑了幾聲,“怎麼會是我的孩子?那一家子裡的基因裡,就深深銘刻著出軌偷腥。”

“你老婆出軌啊?”那警察也跟著搖頭,“那離婚不就行了?怎麼還要動手?家暴可是判得很重的,除非她為你求情,不然你這少說也要在牢裡待個好幾年吧。要是再讓檢方查到點其他點什麼,那就判得更重,你還有沒有犯下其他什麼事情?”

方梓宸低頭略微思忖了會,逐漸冷靜了下來,慢慢坐了下來。

“看你這樣子,估計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吧,我勸你還是坦白從寬吧,自已說出來量刑還能輕一些。”警察辦案的那一雙火眼金睛,即便是對方不開口,他也能透過觀察微表情將那人的心理窺視的一清二楚。

“我想見她。”他卻只說了這四個字。

“我們已經在醫院裡給她留了名片了,等她出了院就會來這裡錄筆供,到時候你們就能見上了,你還是想想怎麼樣取得她的原諒吧,她要是為你求情,你還能少受些罪。”

“我不會向她求情的。”

“那隨你吧,性子還挺硬。”那警察只是笑了笑,便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招呼起另外座位上的幾個警察,“時間到了,去吃飯吧,一會我還要去出外勤!”

他想起那天自已拿出手槍之前,時念文說的那些話,被關在警獄裡的這幾天,他才得以冷靜地從頭至尾地好好回想這整件事情,如果她說的都是真話,那麼從小到大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都只會是聶雯處心積慮地策劃的。

只是她為什麼要將自已的身世和時念文對調?她們倆人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