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時念文的情緒已經逐漸冷靜下來,她開始思忖下一步該怎麼做。
無錯書吧逃肯定還是要逃的,只是她需要更縝密的計劃。
因為她確實害怕了,如果下一次逃跑再被他抓回來,她都不敢去想象後果了。
“你猜。”他自然不會回答她。
“有時候,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誰?”他仰頭望向她,“不會是想說你的男朋友吧?”
謝昇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她不得不承認,或者應該說他觀察入微,善於洞察人心。每次他的話總能一擊即中。
見她沒回答他,他心裡已經猜到:“事到如今,我也不介懷你的男朋友了,說真的,他真的不怎麼樣。自已女朋友有難,也沒有任何反應,看來你在他心裡真的沒有分量,你們分手吧,反正現在事已如此,我不信他知情後,還會接受你。”
“其實從頭到尾回憶起來,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吧?”她的眼底掠過一絲悲涼,“只是我自已在自我安慰罷了。”
“不是吧?那你們還談什麼?還有男人對自已女人不上心的?我早就說了,你跟我在一起算了。”
“我從來就不是他的女人。”
時念文的話,讓謝昇瞪大了眼睛:“原來談戀愛,現在都流行柏拉圖了。”
“其實,我是在來了這裡之後才跟他開始交往的,我們高中的時候就是同學,只是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有開始過,雖然我很早開始就已經在意他了。本來這次我就是為了和他見面才打算回國的,那會是我跟他確定戀愛關係後的第一次見面。可偏偏遇到了你……你的出現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
“是啊,怪我拆散了你們,可你們只不過是名義上的戀人,他對你……”他指了指自已的胸口,“他對你,一點都沒有上心過。”
“是啊,所以我跟他,就好像是黃粱一夢,還沒開始就該結束了,如今夢醒了。”
他投以她安慰的眼神,以開玩笑的語氣問她:“哪天,你逃出去了,你會報警來抓我嗎?”
“當然。”她想起剛才的事情,心有餘悸,雙手也微微顫抖著,“你還是祈禱這輩子都不要有機會讓我逃跑吧。”
“一定。”他也不甘示弱,“我先去忙了。”
看到他離開的背影,時念文終於如釋重負,緊握的雙手才得以放鬆。
她對他曾經也有過一絲憐憫,可那唯一的憐憫休止於剛才他對她的暴行。
她疲憊地走進廚房,卻看見餐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蛋糕。
今天是她的生日。
所以他前面回來是為了給她送蛋糕的?
那又如何呢?如果剛才他沒有對她做那種事情,或許她會對他再度改觀。
可如今……
她憤恨地把蛋糕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不可原諒!
夜裡,大雨猶如瀑布,來得猛烈又突然,狂風跟著大作,閃電的耀眼藍光,劃破了沉悶的夜空。
一聲雷鳴,像是狂怒的獅子,震醒了所有已入睡的生物。
“不!不!不要!”時念文的驚叫止於最響的一聲轟隆聲中。
腦子裡盡數都是謝昇白天對她的羞辱。
而一道閃電劈在了不遠處,那炫目的電光將她的臉更是渲染的煞白。
她回過神來,披上衣服,喉嚨的焦躁感迫使她去廚房裡喝水。
她走下樓梯,聽見了男人叫喊的聲音,正疑惑時,想起了那天坎特告訴她,謝昇患有恐慌症的事情。
此刻應該是逃跑的最好的機會吧!
她小心翼翼來到客廳,漆黑一團的,卻隱約可見地板上蜷縮的人影。
她壯著膽拍了拍那個身影。
聽見他嘴裡不斷在呼喊著,似是自言自語,卻因為夾雜著雷聲,聽不清他說的什麼。
即便是他看到了她,也仍然抱膝蜷縮在地板上,對比起白天那個盛氣凌人對她施暴的惡魔,眼前的謝昇既可憐又無助,簡直判若兩人。
“別,別走。”
她剛要離開,卻聽見他喊住了她的名字:“時念文,別走,別丟下我。”
她轉念想起自已因為他所遭受的屈辱和痛苦,恨意湧上心頭,促使她邁開步子,卻沒想到被他死死地抱住了自已的腳踝。
“別走,時念文。”他的聲音雖然微弱,可依舊令人驚顫,尤其是他那威脅的口氣,“你要是不想坎特出事,你就走。”
他笑了起來,眼前的他因為驚恐症發作,加上閃電頻頻的倒影,就像是電影裡的吸血鬼一樣,“你知道的,你也見識過了,時念文,我說到做到。”
“你想坎特出事,你就儘管走,畢竟逃跑的機會錯過,下一次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
即便是這種地步,他依然不忘以別人的安危來威脅她,這一點真的讓她作嘔。
正如他所說的,好不容易等到的逃跑的機會,不是說有就有的。
想到這裡,時念文搖擺不定。
她還是下定決心了,逃!
她迅速換好衣服,重新找出了行李箱和揹包,來到門前。
門鎖已經被他換好了,她握住了自已顫抖的手,來到謝昇身邊,從他懷裡掏出了鑰匙。
而謝昇則看著她拿走了鑰匙,只是笑,急促的呼吸和肢體的僵硬,使得他也無力制止她,他只能不自覺地笑著看著她走遠。
就在她走出去的那一刻,他也終於一頭栽倒在地板上。
“走了,就別回來了。”倒在地板上的他,在心裡默唸著,那一刻世界在顛倒中旋轉著,且越轉越快,而他急促的呼吸聲卻是越來越遙遠……
謝昇一睜眼,周遭事物都清晰明亮了起來,他揉了揉脹痛的腦袋,剛想要起來。
等等,他居然是躺在床上的,他明明記得自已昨夜是躺在客廳地板上的。
床的另一頭,卻坐著個人。
時念文居然沒走!
他又驚又喜。
她抬頭,正好對上了他炙熱的眼神,這是第一次謝昇以這樣的目光看她。
原來她自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她避開了他的眼神,為他倒了一杯水:“你別誤會,我不是因為你,是怕你對坎特不利。”
就當是還了那一次她大姨媽時,他對她的照顧吧。
之後他們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