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陳白緩緩甦醒。
只覺這一覺睡的天翻地覆,日月無光,全身上下舒暢無比。
清香鑽入鼻中。
他翻了個身,發現自已正躺在一張柔軟無比的大床上。
環顧四周,無比陌生。
看裝飾,應該是一間女生的臥室。
陽光從拉開窗簾的窗戶透射進來,一切都顯的那麼輕鬆與愜意。
陳白掀開被褥,發現自已全身赤裸,上半身纏著繃帶。
——咔噠——
臥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她的手裡捧著一碗肉湯,柔軟的嘴唇輕輕的吹著飄蕩的熱氣。
陳白看清來人,“兔珀?!”
聽到聲響,兔珀表情不多的臉上爬滿喜悅,“您醒啦?!陳先生!”
她把肉湯放在床頭櫃,乖巧的坐在凳子上。
陳白扶著額頭回憶了片刻,“原來那天走廊裡的是你啊……”
“嗯!”
兔珀點點頭,“看到您倒在走廊裡,我當時嚇壞了,不知道您是哪裡出了問題。
也看不到傷口。
本來打算送您去醫院的,但是現在鋪天蓋地的都是您的新聞和話題。”
兔珀拿出手機擺弄了一番,遞給了陳白。
一個不太專業的錄製影片,影片將自已和那個影族全都錄了進去。
配文:青年反抗邪教,是新生力量就此覺醒,還是邪教勢力依舊滔天!
陳白苦笑了一聲,沒說話。
兔珀收回手機,腦袋微微低下,“我聽說那個陸濤死了,連帶著他背後的那個影族大哥。
您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是因為我嗎?”
“不完全是。”
要不是那十張隙卡,自已怎麼可能做到這一步。
兩人說話間,房間外響起開門聲。
陳白瞬間驚覺。
兔珀見狀,解釋道,“是狐離,她出去買菜了。
這裡是我和她的宿舍。”
是麼?
陳白漸漸放鬆下來,幾秒鐘後。
低著腦袋,臉色難看的狐離走進了臥室,而在她的身後卻跟著一箇中年男人。
兔珀慌亂起身,陳白目光凌冽。
時新的目光放在陳白的身上,“不用緊張,我只是想和你談談。”
陳白氣勢不輸,“徑直闖入別人的臥室,你的風度是不是用錯了地方。”
“不好意思,我在客廳等你。”
時新離開臥室後,陳白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兔珀,“給我拿身衣服。”
幾分鐘後。
四人全部聚集在客廳。
陳白與時新相對而坐。
而兔珀和狐離兩人站在一旁,負責添茶倒水。
時新率先開口,“我叫時新,是銀城會西區的副區長,這是我的名片。”
一張名片被放在茶几上。
聽到是銀城會的,兔珀兩人明顯放鬆了許多。
畢竟在她們的眼裡,銀城會是正義的,不會對普通人出手。
而在放鬆的同時,心裡又覺得詫異。
銀城會很大,所以內部分為四個區域,東西南北。
副區長已經是很大的職務了。
陳白出於禮貌,也自報家門,“我叫陳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時新沒有著急回答,而是把目光放在兔珀兩人身上,“你確定要在她們面前說嗎?”
“她們要是想聽,這房子的任何房間都擋不住。”
“我的意思是……”
“這是人家兩人的房子,沒有權力讓她們出去。”
“還有,要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出去坐坐,那就更不必了。”
眼看所有路都被堵死,時新也不再避諱,“我手下有一支小隊,現在已經有兩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陳白喝了一口茶,既沒承認是自已乾的,也沒否認是自已乾的。
時新繼續說道,“放心,我來這裡不是追究你的責任,而是想邀請你加入銀城會!”
聞言,狐離面露震驚。
只是具備繫結時空之隙資格的人不是想進銀城會就可以進入的。
必須要透過層層選拔和測試,符合標準的才能加入。
像這種由區長進行招攬,直接越過測試的人屈指可數。
一般都是極具天賦者。
而兔珀同樣震驚的同時,心裡又不免有些緊張。
她害怕陳白選擇加入後,自已和狐離兩人就徹底失去了庇護。
雖然餐館那邊的調查還沒查到兩人身上,但隨著陳白事件的發酵,兩人所做的醜事很快就會被發現。
到那個時候,不單單只是流離失所,可能還會有牢獄之災。
而自已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弟弟,真的就無藥可救了。
想到此處,兔珀已經無助的眼淚汪汪。
加入銀城會嗎?
陳白搞不懂對方是怎麼想的,自已把他兩個隊員都打的昏迷不醒了,竟然還邀請自已。
他問道,“為什麼?”
“我一直在對你保持高度的關注,發現你很有天賦。
像你這麼有天賦的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加入有什麼好處嗎?”
“包吃包住,每個月都有補貼,沒有任務時,你不需要做任何的工作。”
時新喝了一口茶,“這些只是物質層面的。
其他方面銀城會可以給你提供庇護,有這個頭銜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事。”
“另外,你現在可是焦點人物啊……”
“銀城會也可以幫你去擺平這件事,殺掉一個永恆教的成員,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也是思考再三,冒著風險才來找你的。”
陳白問道,“這件事都可以擺平?”
“可以,但不敢肯定能成功。
我敢肯定的是,他們就算要對你復仇也得掂量幾分。
加入銀城會,你就是銀城會的人,你的敵人就是銀城會的敵人。”
陳白後仰靠在沙發上,低頭揉搓著手指。
這樣確實也好。
總是住在兔珀和狐離這裡不是長久之計。
餐館也不可能待了。
而且銀城會到底真的是正義之師還是披著偽裝,搶奪時空之隙資源的暴力組織,自已也正好可以調查一下。
陳白身體前傾,“如果我加入,是在你手下嗎?”
“是的。”
“我想和你說件事。”
“你說。”
陳白看了兔珀兩人一眼,將她們所做的一切,
包括被陸濤威脅,協助偷走餐館老闆隙卡,錢物,檔案的所有事全部抖了出來。
“留下她們兩個,他們會死的,我能帶著她們兩個一起嗎?”
“可以,如果她們願意,我可以安排她們負責照顧你的日常生活。
只能待在生活區,不能進入會里的其他地方。”
“好,給我兩天時間,我考慮一下。”
時新起身,手指敲了敲茶几上的名片,“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