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前。
謝天賜在得知錢祿被奉天組織拋棄的訊息後,再也壓制不住腦子裡蠢蠢欲動的想法。
趁著大家都在上晚自習。
無錯書吧回頭看了一眼班級後牆上面掛著的鐘表。
冷笑一聲,轉頭恢復了平時人畜無害的三好學生模樣。
對著看管他們上自習課的老師舉手,示意自已想要去廁所的想法。
老師想都沒想的點頭同意。
謝天賜隔著袖口摸向骨鏈,出門之前斜睨一眼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錢多多。
眼眸裡是掩飾不住的惡毒。
謝天賜邁著愉快的步子往校長室走去。
錢祿坐在自已的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眼睛看向拉開的抽屜。
眉間是化不開的憂愁。
最上面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男人腿上坐著一個五歲左右胖嘟嘟的小男孩,小男孩另外一側是一個神情溫柔的女人。
錢多多並不知道,每天晚上校長錢祿都是等到錢多多放學後,遠遠的跟在他身後,默默的守護他一起回家。
愛之深,責之切。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父子二人不能好好溝通。
每次說話都是以不歡而散結束。
大概是在他的老婆從樓上跳下去之後。
多多對他充滿了敵意。
自已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次到嘴邊的話都會以最惡毒的方式說出來。
他不明白,自已已經是校長。
讓老婆不上班在家裡享福,有什麼不對?
家裡能有什麼事情呢?
讓她在家待著還能抑鬱?
甚至抑鬱到自殺,她怎麼能那麼狠心的拋棄他們父子?
自那以後,他跟多多成為了彼此看不順眼最熟悉的陌生人。
錢祿心底是希望多多可以好好學習,以後考上一所好大學。
為此他不惜讓人詬病自已濫用職權,為自已的兒子鋪路。
可那又怎麼樣呢?
他不在乎別人說他什麼。
要不是自已突然得了這個病,自已也不會跟那些人接觸上。
他還不想死。
至少不能現在死。
多多還沒能上大學,他還沒能看著多多成家立業。
可惜,即便自已發動所有關係,也沒能找到馮老需要的萆荔草。
只知道萆荔草形狀像烏韭,但生長在石頭上面,也攀緣樹木而生長。
其他資訊一概不知。
沒有萆荔草,奉天組織不肯救他。
自已的漸凍人病症會越來越嚴重。
現在已經感覺右腿開始麻木,走路不如之前利索。
不知道自已還能默默守護多多多久時間?
吱嘎。
一道推門聲音響起,把一團亂麻的思緒拉了回來。
錢祿隨手關上抽屜,皺眉看著走進來的人,不悅的道:“你的家長沒有教過你,進門之前要敲門嗎?
多多說的對,你雖然學習好,人品方面確實差了些。
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謝天賜看著高高在上,有著優越感的校長,覺得自已的尊嚴再次被無情踐踏。
他冷笑,“是啊,我就是一個這樣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別忘了,那也是你求著我過來你們學校的。”
“哼,少裝蒜,要你來這裡是馮老的意思。
跟你成績沒有關係,要不是我有求於奉天組織,你以為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進我們學校嗎?”
謝天賜關上門,解開手鍊。
一步一步接近校長。
“少瞧不起阿貓阿狗,逼急了它們,也是會吃人的!
招娣姐姐,甦醒吧!開飯時間到!”
“你……是什麼……,啊!妖怪!
多多,爸爸……後悔了,今天……不該兇你……,多……”。
……。
謝天賜站在門口,眼睜睜的看著錢祿被自已的招娣姐姐吃掉。
直到一顆頭顱死不瞑目的瞪大眼睛,眼角滑過血淚。
臉上滿是驚懼、怨恨,扭曲在一起。
屋子裡到處是鮮血,濃厚的血腥味道讓人作嘔。
謝天賜站在門口,身上沒有沾染上一絲鮮血。
看著招娣姐姐回到罐子裡,罐子再次縮小變成白色骨頭手鍊模樣。
彎腰撿起泡在鮮血中的白色骨鏈,謝天賜有些嫌棄的皺眉。
看著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眼睛微微一亮。
踩在血泊中,嫌棄頭顱礙事,對著錢祿的頭踢了一腳。
拿著外套擦擦手鍊上面的鮮血,一直擦乾淨後,才滿意的戴在自已白皙的手腕上。
他神情興奮的看著錢祿的頭顱,呸的一聲。
“哼!驕傲什麼?再有身份,說到底也是一個普通人,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糟老頭,血的味道都是臭的!
招娣姐姐,今天委屈你了,晚上我找好了一個目標。
她年輕,鮮血味道一定很美味。”
走到門口,關上燈,辦公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啪的一聲把門關好。
謝天賜朝著樓下走去,血紅的腳印從門口一直到階梯上,越來越淡,直到消失不見。
……。
聽了謝天賜的話,錢多多劇烈掙扎起來,不顧身上被黑髮緊緊束縛到皮肉的痛苦。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謝天賜看著錢多多努力掙扎的笨拙模樣,忍不住的笑出聲。
“我說,你怎麼還有臉笑?
你那個沒用的校長爸爸在兩個小時之前就已經被我的招娣姐姐吃掉了!
他臨死前嘴裡還在唸叨你的名字。
他說他後悔了,今天不該兇你……。”
“我不信,你騙我!”
“你信不信對我來說沒有意義,總之,馬上我就送你們一家團聚,哈哈哈。”
錢多多神情暴怒,額頭青筋鼓動,“你他媽的,是畜生,我,一定要殺了你!”
李響看謝天賜得意忘形,纏繞到他脖頸的黑髮鬆了一寸。
他張嘴大喊:“啊!”
音波攻擊發動,一級攻擊範圍是四米,控制時間為三秒。
謝天賜和陶罐裡的女人頭顱同時呆滯。
他身上的黑髮失去罐妖的控制,變成普通頭髮,軟軟的垂了下來。
李響用一秒時間坐起來,一秒推開謝天賜的身體,一秒拉住錢多多的身體。
陷入呆滯狀況下的錢多多,身體特別沉。
李響用盡力氣把錢多多從眾多黑髮包裹中拖拽出來。
三秒時間到。
李響來不及解釋,對著錢多多大叫:“多多,快跑!”